魏無心本是自言自語,邵指揮想活命,不住的點頭附和:
“是是是!毀了這些證據,我們,就,就沒法害人了。”
“公子,你放過我吧,證據已經沒了,我,我,我,害不了人……”
他將紙張全部吃光,蹲下身,用斷臂對準了邵指揮的脖子:
“豬狗,你看看外麵,幾千幾萬人,我活的成麼?”
“我與人畜無害,卻落到這步田地,不都是因為你們三個?”
“你們害我,我憑什麼要放了你?”
“你先走一步,我隨後找你。去地獄路上,我他娘接著揍你玩,全當消遣,哈哈!”
一邊說,斷臂已經插入邵指揮脖子裡。
邵指揮眼中的驚恐漸漸消退,血液漸漸流出,生命也漸漸消逝。
殺了邵指揮,再看看錢同知和王經曆,全都死透了。
他這才一屁股坐在血泊裡,搖頭又歎氣:
“我與人畜無害,卻為何要落到這步田地?”
“娘子,兔兒,你們當時怎不帶我一起走?撇我一個人孤苦伶仃,遭這等的罪!”
“狗屁忠心,狗屁義骨,就不該信趙老兒的鬼話,跟他投奔什麼狗王!”
“狗王是真的狗!我直他娘!”
門外果然聚了幾千幾萬人,可看他舉著斷手坐在血泊中,如同隻惡鬼一般,哪有一個敢上前?
忽聽身後有人喊:
“讓開,鄭同知來了!”
無心聽到喊聲,抬頭看去。
見人群閃出條路,一行人大步奔他而來。
在邊牆城長大,他一眼就能看出誰能打,誰不能打。
外麵那些正兵老爺,沒一個能打的,都是廢物。
這一行人,卻不一樣。
看身材,個個結實。
看步姿,虎虎生風。
看神態,殺氣騰騰。
幾乎能與邊牆衛媲美。
這,才叫正兵!
他咧嘴一笑,緩緩起身:
“能死在正兵手裡,倒也不冤!好過被那幫廢物亂刀砍殺,哈哈!”
當先一人,四十五六歲,應當就是鄭同知。
身高七尺六七,濃眉大眼,黝黑皮膚,絡腮胡子,腰間懸著一把長刀。
他左右兩邊,另有一男一女,和他長得十分相像。
男的二十五六,穿重甲,持大刀,孔武有力。
女的二十一二,輕甲,背弓箭,身材健壯勻稱。
到了近前,鄭同知反手拔刀。
刀剛剛出竅,突然翻了個腕花,便成了正手持刀,刀鋒對準了無心。
鄭同知死盯著無心,問旁邊那幾個已被嚇癱的士兵:
“邵指揮和錢同知,是被他所殺?”
“他是什麼人!?”
幾個士兵連滾帶爬,躲到他身後,結結巴巴答:
“鄭同知,他,他是……他與奄王同謀造反,幾位大人連夜審他……”
“他好不凶狠,竟,竟然用斷骨為刀,刺死了幾位大人!”
鄭同知雙眉緊鎖:
“與奄王同謀造反?是誰說奄王造反?可有證據?”
士兵指著他:
“有!”
“可,被他吃了!”
無心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得意洋洋的,剛要說話,鄭同知大喝一聲:
“那就是沒有!無憑無據,誰敢誣陷親王造反!不想活了!?”
“以後這件事,休要再提,被人聽了去,全都要掉腦袋!”
廳內、廳外的士兵頓時全都閉上了嘴,仿佛整個世界都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無心一楞,雖沒心沒肺,可並非傻子,他明顯感覺這人是站在奄王一邊的,是在幫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