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霞從人群中鑽出來,朗聲說道:
“宋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鄭同知明明已經將凶手腰斬,衛府眾人皆是親眼所見!你現在卻說他們兩個是凶手。”
“言下之意,是大家合夥私放了真凶,卻又以假為真,欺瞞皇上!?”
“如果專使大人來了,你也這樣說,不光害死鄭同知,整個衛府的人都要被你害死了!”
圍觀群眾立刻嘩然,紛紛臭罵宋千戶。
鄭大勇也反應過來,左一拳、右一腳,將準備捆綁無心和雪兒的正兵打開,隨後揪住了宋千戶:
“宋斌!你這廝好他娘的陰險!!”
“你將無辜之人冒功也就罷了,還想害死大家,我豈能饒了你,動手!”
鄭大勇手下,不過一百多士兵。
宋千戶手下,一千多正兵、三四千奴仆。
可他這些正兵老爺,個個養尊處優,早被酒色淘空了身子,又虛又胖的,就連兵刃都舉不起,都是交給奴仆拿著。
憑他們這些人,哪裡打得過鄭大勇手下一百多凶狠有力的猛士。
那些奴仆,更不用說,都是俘獲的野人和發配的罪囚,大家混日子吧,誰肯拚命。
何況宋千戶被鄭大勇三拳揍的血肉橫飛,主帥已經如此,還打個屁?
所以雙方才一交手,勝負已分。
一百多人追著四五千人猛打猛揍。
奄王府虎狼姐弟愛的就是打架,怎能閒著。
如狼似虎的衝進人群,一拳三個,一腳五個,打的好不快活。
不消一個時辰,校場裡已經躺滿了人,少也有七八百。
餘下那些早跑的沒了蹤影。
鄭大勇揪著宋千戶,不打不解氣,打又怕打死,隻好罵他而已:
“我都不知你是怎麼做上這個官職的!你自己瞧瞧你的兵,哪有一個像是兵?”
“平日裡,個個耀武揚威的。前幾天野人攻城,你領著你這些耀武揚威的兵跑到哪去了?”
“畏死避敵,按我的意思就該治你。我爹仁慈,不肯難為你。”
“你他娘的恩將仇報,現在居然惦記害他!”
無心也覺他可恨,但也怕打死他,於是薅住他頭發,一把接一把的往下扯:
“直你娘,我與人畜無害,你做什麼冤枉我是凶手!?”
宋千戶的頭發被他薅掉好幾把,頭發連著頭皮,頓時滿頭是血,疼的哭爹喊娘:
“公子,是我狗眼認錯了你,你饒了我吧。”
鄭大勇見這辦法好,也學他模樣一起薅:
“你不用喊,不用叫,本來也沒人說要宰了你,不過是給你剃個頭。”
“你老實點,等剃完了,自然放了你。”
無心和鄭大勇左一把、右一把,很快將宋千戶薅成了禿毛雞。
正薅的高興,鄭同知領著四個護衛過來,厲聲喝止:
“住手!”
鄭大勇立刻停了。
無心記得三淑說過,鄭同知坐視她娘死在敵人手裡,所以對鄭同知是極度鄙夷,呸的吐了一口:
“關你什麼屁事?又不是薅你的狗毛!”
趙凝霜可是來衛府討要好處的,得罪了鄭同知,還能有好處麼?
急忙揪住他的耳朵:
“你這小廝,怎敢對鄭大人無禮?還不快快賠罪?”
鄭同知也不和他計較,冷眼看著滿頭滿臉是血的宋千戶:
“宋斌,行刺邵指揮和錢同知的凶手,已經被我正法!就皇帝來了,我也是這樣說!”
“你再敢誣陷良人,我將你臨陣脫逃,私造腰牌,克扣軍餉等數罪並罰,先斬後奏!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