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吃孫小豪臭罵一頓,不怒反笑:
“哈哈,把你這豬狗給忘了。”
說著,解開他身上腰帶。
孫小豪得釋,揉著已經麻木的手腕:
“狗日的,現在怎麼辦?”
無心揭開帳簾一角,朝外偷看,那些士兵還楞在原地,側耳傾聽這邊動靜。
有幾個膽大的,慢慢接近,並探頭探腦朝帳篷內偷瞧。
孫小豪著急:
“等會兒他們過來,看到我不是樂仙,咱們兩個死定了。”
他壓低聲音,告訴孫小豪:
“你唬的不錯,繼續唬啊。”
“再唬一會兒,等我家姐兒來了,還怕什麼狗屁?”
孫小豪慣會裝腔擬聲,嘴裡又從來沒有實話。但這個節骨眼上,他那些小聰明顯然沒用,急的問無心:
“怎麼唬?”
“實不相瞞,我他媽的是真沒辦法了。”
無心瞥了眼外麵,士兵越來越近。
走在前麵的,幾乎伸手就能碰到帳簾。
他突然起身,助跑幾步,衝著帳簾撞了過去,嘴裡還慘叫著:
“樂仙大老爺饒命啊!”
撞開帳簾,他整個身體仍在空中,如同飛起一般。
因嘴裡叫的慘,所以在那些士兵看來,便是被人從帳篷裡打飛了出來,而且飛的很快很遠。
噗通!
他重重落地。
明明不痛不癢,卻躺在地上打滾、哀嚎:
折騰一會兒,淒淒慘慘、要死不活的重新爬回帳篷。
那些士兵全被嚇傻,紛紛後撤,再沒人敢接近帳篷。
進了帳篷之後,他衝孫小豪擠眼:
“你不是會吹笛子,繼續吹。”
孫小豪咽了口吐沫,又使勁兒在腮幫子揉了揉。
接著,一張嘴,悠揚悅耳的笛聲立刻從他嘴裡傳出。
無心笑哈哈誇他,一邊誇,一邊繼續慘叫:
“大老爺饒命啊!”
“你這豬狗,真好本事。”
“我再也不敢了,饒了我吧!”
“怎麼這一張破嘴裡,能發出如此好聽聲音?”
說著,還湊近了朝孫小豪嘴裡看,臉都快貼到孫小豪嘴上。
笛聲戛然而止,孫小豪將他往後一推,並低聲罵了句:
“滾你嗎的!”
笛聲重又響起。
因這笛聲太過美妙,加上剛才無心飛的確實夠遠,以至外麵那些士兵越加相信躲在帳篷裡的是樂仙無疑,所以沒人再想著過來查看,更沒人惦記去追殺程英了。
畢竟在樂仙眼皮底下,誰敢對官長行凶。
過了一會兒,幾個腰掛銀牌的武衛小心翼翼過來,跪在門外,輕聲哭訴:
“樂仙大老爺,小的們並非造反,隻是程大人欺我們太甚。”
“這一路走來,他將我們當牲畜一樣打罵,我們實在是不堪折磨。”
“樂仙大老爺,我們隻是護送,其實不歸他統屬,他對我們沒有生殺予奪的權力,是他濫用職權在先!”
無心湊到孫小豪耳邊,低聲說:
“我想起來了,他們和齊夫人一樣,隻是護送而已。”
“如今事情已了,何不讓他們滾回家去?”
“他們走了,我們也就得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