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石不過是象征性的撿起幾枚銅錢,放到裴草包手中。
至於餘下的,自有雇工代勞。
幾十雇工,瞬間將滿地銅錢、碎銀全部拾起,放進一個錢袋裡,交給王崇石。
王崇石從懷中掏出一大錠元寶,也放到錢袋裡,然後將錢袋遞向裴草包:
“魏公子的朋友,就是我王崇石的朋友。”
“區區五十兩路程,不成敬意,還請笑納。”
裴草包不接錢袋子,隻是冷眼看著王崇石。
他和無心是初次打交道,和王崇石亦是初次。
無心不過給他了一兩八錢,王崇石出手就是五十兩。
但他對無心,畢恭畢敬。麵對王崇石,冷臉冷眼。
隻因無心給他銀子時,絕沒有施舍之意,更像是拿他當做一個落難的朋友,仗義出手相助。
更何況那一句“人都應該回家”,如同把爽快的刀子,一刀斬斷了他所有愁緒和煩思,更給仿徨無助的他指明了一條道路。
唯有拿自己當朋友的人、才會知自己的心事。
唯有知自己心事的人,才能設身處地為自己著想,知道自己內心最深處真正需要的是什麼。
沒錯!
就是回家!
帶著兄長的屍骨一起回家,絕不讓兄長做異鄉之鬼。
而王崇石,一副高高在上模樣,出言更是像老子教訓兒子。
好一句“銀子不夠多”!
隻憑這一句,便知雙方道不同,絕非一類,更做不成朋友。
所以,他沒有接王崇石遞過來的錢袋子,反而輕輕推開:
“魏公子賞賜的,足夠我回家了,不敢讓兄台破費。”
王崇石已經明顯感覺到他的冷漠,乾笑幾聲。
沉甸甸一個錢袋子,拿著不是,給他他又不接。
到底生意人反應快,王崇石向無心建議:
“公子,裴兄弟看來喜歡喝酒。”
“既然他不要這些錢,我們何不買上些好酒送他,免得他在路上饑渴。”
說起“饑渴”,是無心最怕的兩樣東西。
想到那些沒吃食的日子,簡直打寒顫。
所以對於王崇石這個建議,非常讚成:
“正是,應當多多給他買些酒,再多多買些吃食,免得他路上渴了、餓了。”
無心說話,裴草當然不好斷然拒絕,頓時為難道:
“公子,蒙您厚贈,小的已經有了路費。”
“至於吃食,小的自有吃飯本事。可以沿途賣藝討賞,斷不至於挨餓的。”
不容分說,王崇石領著雇工就走:
“快去給裴兄弟準備酒肉和吃食。”
裴草包趁他走了,趕緊告辭,生怕他真的給自己買什麼酒肉和吃食。
因為不喜歡他,所以不願受他恩惠:
“公子,小的告辭了。”
“他日若有緣相見,小的定當報答公子恩情。”
無心突然想到:
“喂,剛才看到你的箱子裡裝著好多劍啊。”
裴草包莫名其妙,因為這根本是明知故問:
“是啊,小的適才吞劍給小姐看,您不也看到了嗎?”
以奄王府虎狼姐弟的強盜作風,打劫前鋪墊一句,都已經算是客氣了,絕沒有鋪墊第二句的耐性。
無心開始進入正題了:
“能不能給我一把?”
裴草包後退了一步:
“給您一把……”
“公子,這是小人的吃飯物什,是不是不太合適啊?”
強盜還管合適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