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仙仍是搖頭,對這個答案也仍不滿意,再次起身,邁步就走。
言語上,他對無心已經徹底不報任何希望了:
“整天隻想著打架,真是無藥可救!”
無心突然垂下頭,喃喃道:
“我當初若有本事,也不會眼睜睜看著邊牆人……”
話說了一半,戛然而止。
可這半截話,讓整個西院瞬間安靜下來。
書仙站住了,沉吟半晌之後,衝玉竹打個手勢,命玉竹將他手腳上的石鎖取下。
書仙坐回到正房門口處,重新閉目養神,語氣淡然說了句:
“老夫再給你們幾人最後一次機會。想拜師學藝者,明日寅時,門前等候。”
無心揉著僵硬、紅腫的手腳,問書仙:
“寅時是什麼時候啊?”
趙凝霜將他拉回家,關上房門,夾七夾八的罵將起來:
“你這不知死活的小廝,你是嫌命長麼,還想和他學藝?”
“他哪裡想教我們學藝,他分明是報複,打算要了我們性命!你自己看,他將雪兒打成什麼模樣?”
無心瞥了眼躺在土炕上的陳飛雪,她曆來睡覺都是這副模樣,將整個身體蜷縮成一團,雙手夾在雙腿中。
此時正呼呼大睡,睡的香甜又安沉,不像是有事的樣子。
所以,無心並不擔心她,知道她一覺醒來又會生龍活虎了。
瞥了她一眼之後,便不再理會,扭頭問趙凝霜:
“姐兒,寅時是什麼時候?”
趙凝霜一聽,他還是想學藝,氣呼呼的回了句:
“不知道!”
他又要去問孟清霞,趙凝霜嚴厲警告:
“不許告訴他!”
孟清霞回了趙凝霜一個眼神,隨後笑答無心的問話:
“哥兒,明日寅時妹妹自會來喚你起床。”
這個眼色,無心看的清清楚楚。
憑這個眼色,他就知道孟清霞明日寅時絕不會叫他起床,甚至不會告訴他究竟哪時是寅時。
他乾脆推開房門,重新到了院裡,往地上一坐:
“罷了,你們不告訴我,我今夜不睡了,就在這裡候著。”
他本意很簡單,隻是怕錯過了時辰而已,因此打算在院裡坐等寅時。
但此舉在趙凝霜看來,分明是與自己賭氣、對抗,甚至有幾分造反意味,惹得她不爽,追到門口罵:
“你這小廝,是向姐兒示威麼?”
“好呀!你有本事就在這裡坐著,永遠彆回家了!”
孟清霞和周昏淡正要出門來勸他,被趙凝霜往後一推。
隨後,她“咣當”一聲關上了大門,並警告屋內人:
“誰也不許理他,就讓他在院裡坐著!”
無心委委屈屈看了眼緊閉的家門,又看了看正房。
書仙已經命玉竹在正房門口掛起簾帳,並將簾帳放下,他自然什麼也看不到。
此情此景,可謂親絕友離師父不理,簡直孤單至極。
好在他沒心沒肺,不覺有什麼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