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土牆下,無心頓知事情不妙:
“霞兒猜測沒錯,這王崇石果然不是好人。”
“他們搬運我家銀子被我撞見,所以對我下此毒手,倒也合理。”
“可霜兒姐藏銀的地方,他們怎麼會知道?”
“我直他娘!難道霜兒姐已經被他們……”
想到這裡,他不禁發急,用脊背狠狠的去頂身上土牆。
折騰好半天,徒勞無功,隻聽到王崇石等人的腳步聲來來回回響起,無疑是在搬運他家銀子。
他喘息一會兒,積攢力氣,彙聚於脊背處,還要再頂時,忽聽趙凝霜的聲音傳來:
“王大官兒,我倒不是疑心你,可這是我全部家當,我怎敢不小心呀?”
王崇石又恢複往日恭順語氣,笑嗬嗬說:
“當家小姐,小人亦有許多家當,都在東麵鋪子裡,也值五萬之數。”
“小人若是弄丟您一粒糧、一文錢,您拿小人的家當抵償便了,嗬嗬。”
趙凝霜也笑道:
“王大官兒說哪裡去了,我左右無事,就隨你們去糧鋪裡走上一遭,全當散心。”
“王大官兒勿須擔憂,我絕不去糧鋪裡和他們打交道。”
無心暗暗喊叫:
“姐兒,這廝是個賊人!他已經擺明了要謀財,你若與他同去,必定遭他害命!”
可惜嘴巴被堵得死死,他發不出一點聲音。
外麵,王崇石無奈答應:
“既然當家小姐執意同行,小的怎敢阻攔?請吧。”
聽得腳步聲越來越遠,無心著急欲死,拚命去頂身上土牆。
根本就頂不開。
他急中生智,挺著脖子,將口中泥土和破布生生咽下。
然後撕咬捆著嘴巴的麻繩。
多虧下顎處那顆鋒利的單尖兒牙,很快將麻繩也扯斷了。
一旦嘴巴能夠出聲,立刻放聲大喊:
“姐兒,不要和他們同去!”
“姐兒!”
按理說,憑趙凝霜的聽覺,不可能聽不到他的聲音。
隻因他被厚厚土牆壓著。
而且那王崇石賊人心虛,走的飛快,此時已經走遠,趙凝霜自然也隨著王崇石走遠了。
喊了數聲,無心沒有得到回應。
他知道再不抓緊出去阻止的話,姐兒性命定然難保。
怎麼出去?
即便頂開身上土牆,更有四肢上的石鎖。
直他娘,拚了!
他一低頭,狠狠咬向自己的右手肘窩。
仗著不知疼痛,三口兩口,將皮肉扯得粉碎,筋骨也全部啃斷。
右胳膊從肘部斷開,手雖然還被石鎖鎖著,但大臂能動了。
他立刻舉起斷臂,去推、捅土牆。
終於,捅出了一個洞。
四塊石鎖,已去其一,還剩三塊。
三塊石鎖,他還是扯得動的。
右臂順孔洞探出,搭在土牆之上,用力攀爬。
一盞茶後,終於半身出土。
扭頭四顧,西院空無一人,東院人聲鼎沸。
他並不知陳飛雪和孟清霞等人都按趙凝霜囑托,去東院集市上看守那五石赤米了,所以隻是衝西院喊叫:
“陳飛雪!陳飛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