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生兩個此前都未曾說過幾句話，根本是陌生人。
此時其樂融融的，倒好像一對爺孫。
嚴厲的先生在露兒麵前，分明是個慈祥老者。
大家見了，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
他家妹妹如此可愛，誰能不喜歡啊？
玉竹伸手，飛過幾把鋤頭、鐵鍁來。
他將工具交給大家，指著石棺那邊道：
“學罷了文武課，該是家課。”
“你等明明有田土，卻不事生產，以至挨餓，此非持家之道也。”
“且先將荒草拔除，再將土地耕耘、平整幾番。”
“待到明年春日，先生自會教你們耕種之法。”
眾人不敢違令，乖乖去拔草。
拔草容易，虎狼姐弟三下五除二便拔的精光。
但耕地實在難辦。
每一鍬、每一鋤下去，都會碰到石頭。
趙凝霜想起：
“對了，以前這裡是有房屋的，是我們王府的正殿，足有十幾間呢。”
“後來倒塌了，王爺也不修整，那些磚石便散落四處，漸漸被沙土掩埋起來。”
換句話說，石棺周圍的荒野底下，竟然埋著多達十幾間的一個大殿。
無心當場扔了鐵鍬：
“十幾間？就累死也挖不乾淨。”
“我們乾脆換個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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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竹不許，舉著大杖道：
“先生命你們在這裡開田，誰敢不遵？”
趙凝霜歎口氣：
“唉，隻有在這裡種下的莊稼，才算是我們的。”
“若種到了彆處，都要被人偷走、搶走。”
“還說什麼，慢慢挖吧。”
“挖出來的石頭、瓦片，說不定也還有用處呢。”
大家隻好繼續挖刨。
陳飛雪一鋤頭下去，擊中塊石頭。
趙凝霜聽到鋤頭撞擊石頭的聲音，忙走過來，計算一下之後，比劃道：
“這麼長、這麼大一塊石頭，你在正中間亂敲，當然是挖不出來。”
“邊緣在這裡，從這裡挖。”
陳飛雪又一鋤頭下去，果然這次沒有敲到石頭上。
又鋤了幾下，露出石頭的邊緣。
她用鋤頭一撬，便將整塊大石撬出地麵。
趙凝霜滿意點頭：
“就這樣挖，不是容易多了。”
無心嘟囔一句：
“也隻有你曉得石頭在哪，我是聽不到的。”
趙凝霜白他一眼：
“姐兒告訴你石頭在哪不就得了？”
“你莫閒著，把挖出來的石頭拿到北麵去，正好堵住那個被你撞出來的豁口。”
無心嘟嘟囔囔搬起陳飛雪剛挖出的大石，扔到豁口處：
“這麼多石頭，得挖到幾時？”
趙凝霜不再理他，指揮大家乾活。
她負責聽聲辨位，陳飛雪負責挖，無心負責搬運，孟清霞拿著把鐵鍬在後麵填坑。
又一個時辰過去，整個荒野居然被他們清理出三分之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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