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糧鋪,三人見院子裡空空如也,並沒有豆子。
正好,幾個奴仆過來請安,孟清霞問他們:
“不是說今天運豆子的車過來,怎麼沒來?”
“劉典師也沒回來麼?”
奴仆一攤手,表示他們也不知道:
“是啊,劉典師昨日走的,這會兒也該回來了。”
“諸位不必擔心,許是因為什麼事兒耽擱了,張朝奉已經派了人去打探。”
說話間,奴仆將他們引到正房。
正房三十幾間,大半充作糧倉。
隻留正中幾間作為廳堂、賬房之用,以及兩側幾間充作奴仆居所。
那位賬房先生此時就在廳堂上來回踱步、劃圈,見到他們,不冷不熱的打了個招呼,吩咐奴仆:
“給幾位公子、小姐看茶。”
說完,繼續踱步、劃圈。
奴仆不僅端上茶來,還有一盤點心,一盤果子。
虎狼姐弟見到吃食,更沒閒情背書、認字,都奔著吃食去了。
孟清霞搶先一步,擋住了吃食和茶水:
“姐兒、哥兒,你們學會一個字,妹妹給你們一個果子或者點心,如何?”
陳飛雪伸出根手指,輕輕一撥,便將她撥開:
“我已經認得十一個了。”
無心怕陳飛雪獨吞,也急忙伸手去抓點心:
“不吃飽了,哪有力氣讀書識字?”
比氣力,孟清霞在他們兩個麵前不值一提。
說起智力來,他們兩個加起來都不是對手。
孟清霞往後一退,微微一笑:
“雪兒姐確實是認得許多字了,就吃多少也不為過。”
“哥兒,你連一個字也不認得,你就彆吃了吧。”
陳飛雪一聽,太有道理了,一巴掌將無心的手打開:
“他奶奶的,子和之都分不清的小廝,也有臉吃麼?”
“我直!”無心看她一伸手,把點心和果子都抓走了,隻剩兩個空盤,豈能答應:
“認識十一個字,好了不起啊!”
“十一個多麼?隻不過比我腳趾頭多一個罷了!”
陳飛雪左手捧著點心、右手抓著果子,冷哼一聲:
“我管你是腳趾頭,還是手指頭,總之我比你多認識十一個字!”
“我可以吃,你不配吃!”
一邊說,就要往嘴裡塞。
無心伸手去抓。
他們兩個渾身上下都是厚重的鐵甲,一個控製不好,就是千百斤的力道。
無心情急之下,當然是控製不好。
所以這一抓不僅抓碎了果子,還順勢給了陳飛雪一巴掌。
鐵護手打在臉上,陳飛雪當場鼻口流血。
都快氣死了,還吃什麼吃?
她將果子、點心往地上一扔,就要動手。
孟清霞拉著賬房先生退後了兩步,提醒一句:
“姐兒、哥兒,要打架的話,去外麵打吧。”
“可彆損毀了恩人家的物什。”
陳飛雪是仗義的人,絕不願損毀恩人物什,於是拳頭化掌,一把揪住無心,拖著朝外走:
“他奶奶的,你給我出來!”
無心甩開她的胳膊,大步出門:
“啊呀,你是要打死我麼?”
“你糟蹋了這麼許多吃食,我這便回去向當家的姐告狀,看咱們兩個誰先死吧!”
陳飛雪豈能讓他回去告狀,等他剛剛出門,立刻扯住,舉拳就打。
姐弟倆咣咣當當的在外麵打了起來,就跟打鐵一樣,打的火星四濺。
好在都穿著千斤重鐵甲,隻要不被打到腦袋,剩下哪裡都隨便打。
賬房先生嚇得縮在桌底下不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