奄王見無心仍站著不動,揮手驅趕:
“滾吧,帶上你一家人,快滾吧!反正你留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狗屁!”
“對了,本王建議你,最好是滾去呼倫衛投靠鄭浩。”
“建州後衛在建州衛東麵,頑仙進攻建州衛的話,那邊是必經之路,十分凶險。”
“右衛在東南,很有可能被頑仙和術仙兩麵夾擊,更加不妙。”
“唯有呼倫衛的蒙古人相對較弱,憑鄭浩實力,應該能挺到本王和你家先生戰死。”
見無心還是立在原地不走,奄王一頭鑽進了石棺:
“本王死之前,得先收拾了這四個禍害。”
“你他娘的怎麼還不滾?快滾!”
書仙則和玉竹進入書囊之中。
無心又站了會兒,不得已隻好轉身。
回糧鋪路上,細想奄王和書仙的話。
此乃必死之局——奄王和書仙的必死之局。
且不說奄王死與活。
書仙既然已經被皇上認定和奄王是一夥,隻要他還活著,皇上就不會發一兵一卒支援奴兒乾。
什麼時候他被頑仙殺了,皇上才會考慮出兵收拾頑仙。
“呸!”無心狠狠朝地上吐了口吐沫:
“這狗皇帝,為了害死我家先生和狗王,不惜拿整個奴兒乾的豬狗們陪葬。”
再一想書仙適才所言,也不奇怪。
皇上根本沒將奴兒乾這等蠻荒之地當做皇汾國土。
其上生活的人,無論女真野人也好,還是漢人罪囚也罷。聽其名號便知,皇上更是沒拿他們當人的。
對皇上來說,奴兒乾的戰事其實就隻是亂臣與賊子互殺,野人和罪囚相攻。
孰生孰死,無關緊要。
一路想著,他到了已經被燒為灰燼的鋪子左近。
此處距糧鋪尚有幾裡路,卻見密密麻麻一群人從這裡絡繹至糧鋪。
細看之下,大多為難民,餘下則是建州衛的野人和罪囚。
他莫名不解的罵:
“直,都聚在這裡做什麼?莫不是要搶我家糧食麼?”
建州衛本地的野人和罪囚認得他,立刻哭天搶地,納頭跪拜:
“魏公子,救命啊!”
他見人潮人海的,生怕家人出什麼事兒,凶狠的推開人群,大步朝糧鋪走:
“滾開,休要阻我!”
將到門口,突然一聲嚎叫響起,竟壓蓋住周圍成千上萬人的哭喊聲,簡直石破天驚:
“魏公子,你終於回來了!”
“實不相瞞,小的已經在此等候多時!”
他扭頭一看,是個熟人:
“我認得你這豬狗,你叫孫小豪!”
“你不是和博文去了建州右衛,卻怎麼在這裡?”
不等孫小豪回答,圍牆上扔下根繩索。
他抬頭一看,是陳飛雪和陳十九,正衝他招手:
“上來!”
他抓住繩索,陳飛雪一用力,便將他拉起。
雙腳剛剛離地,孫小豪飛撲上前,死死抱住他的大腿:
“公子,實不相瞞,小的特來尋你,有重要的話和你說!”
他看到孫小豪的那一瞬間,就覺得有些不妙,所以要問清楚,便沒有伸腳去踢,由著孫小豪跟自己上了圍牆。
站穩之後,俯視院內,人頭攢動,比外麵還要擁擠。
就連東北角的茅廁附近都站滿了人。
他扭頭問陳飛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