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何嘗不想救人,可他與彭二子現在都是赤手空拳。
他倒是隨時可以再抓兩個頑兵當棍使,但那人形的棍終究太不順手。
搶頑兵的刀劍做武器?
也還是不妥。
刀劍對正常人有殺傷力,卻根本無法傷及這些頑兵分毫。
他正犯愁之際,一道黑影從天而降,正落在麵前。
定睛一看,乃是黑乎乎一杆鐵槍。
槍長一丈七尺八寸,通身鐵製。
槍鋒則是精鋼打造,兩脊兩刃。兩脊各寬一寸,兩刃均為一寸五分。
不正是狗王那杆鐵頭鋼鋒透甲槍?
無心一把抄起,頭也不回衝身後的彭二子大喝一聲:
“朋友,這群豬狗都是銅身銅頭,所以不怕利刃,隻怕鈍器。我如今用鐵槍砸他們,你身強力大,拿他們屍首當棍子、錘子使。”
“總之是記住,狠狠的砸便了!”
說著話,他從左而右一掄。
隻聽得叮當一片響,也不知打飛了多少刀劍,更不知掄翻了多少頑兵。
踏著肢體變形、要死不活的頑兵,他前進數步,使出新近學會的棍法,騰空一跳,對準頑兵最密集之處,重重砸下。
鐵槍極沉重,他又力大,這一“棍”砸下來,雖不至地動山搖,卻也砸的地麵微晃。
密密麻麻的頑兵,被他砸殘了六個,又震開了八個。
其他頑兵哪見過這樣力大之人,正自錯愕之際,彭二子已經抓起兩個殘廢的,將左手的當做盾牌,右手的作為大錘,從上而下,狠狠砸出。
轟!
又是一聲巨響。
比之無心剛才那一“棍”,隻強不弱。
伴隨響聲,地麵實實在在晃了一下。
再看頑兵,當時被彭二子打廢了七個。
彭二子已經殺紅了眼,扔掉手中隻剩下半截的人形大錘,又抓起一個,直奔那些仍在追殺他族人的頑兵。
無心每次打架,基本都和陳飛雪並肩。
陳飛雪實為打架的奇才,一旦打起來,她的身體根本不必經大腦反應,手、腳、膝、肘,甚至連每根頭發都知道何時攻、何時守,以及何時殺敵軍、何時護友軍。
無心更不用提,自幼在邊牆城長大,耳熏目染邊牆衛的鳳翔陣,深知配合的重要性。
所以他們虎狼姐弟並肩打架時,渾如一個長了兩頭、四手、四腳的怪物,可以發揮出四倍的實力。
彭二子卻不一樣,他隻會用蠻力,根本不知武藝,也根本不懂得配合。
無心生怕他吃虧,緊緊跟上,並大喊大叫的提醒:
“槍,製!胖二,我製住他了,動手啊!你上哪去?”
“直你娘,亂跑什麼?護住我左……你他娘的給我站住!”
無心既要殺敵,還要保護彭二子,竟把自己弄得手忙腳亂,反倒不如一個人打架更省力些。
可看看無數被頑兵殺死的屍體,又理解彭二子了,也就不再喊叫。
乾脆,他放棄進攻,緊緊跟著彭二子,全神貫注為彭二子做防守。
如此一來,彭二子倒是毫無危險了,可他們的攻擊力頓時大打折扣。
因為彭二子根本不會武藝,隻是憑蠻力而已。
那些頑兵又殺一會兒,老弱婦孺已經倒下了將近一半。
無心見這樣下去不是法,一把揪住彭二子,拉著他後退。
同時揮舞手中鐵槍,衝餘下老弱婦孺喊道:
“休要亂跑,避到我們身後來!”
那些人自然聽他話,不一會兒便聚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