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董鄭又從懷裡取出兩塊火石,輕輕一撞,撞出的火花瞬間點燃那些撒在陳十九肩頭上的齏粉。
陳十九疼的額頭冒汗,忍不住慘叫起來。
無心在旁叫好:
“怎不疼死你這白皮的狗!”
眨眼功夫,齏粉燒儘。
再看時,果然傷口止住了,不再流血。
無心盯著陳十九傷口處,狼眼一眨不眨的。
等了好半天,並不見爆炸,氣的罵道:
“直,不說可燃可爆麼?怎麼隻燒了會兒,卻不見它爆炸?”
倆人都不理會他。
陳十九衝董鄭點點頭:
“多些董大哥。”
董鄭收好包裹和火石:
“十九兄,言重了。”
他們二人自顧自的客氣,無心也懶得聽,閉上狼眼,昏昏欲睡。
孫小豪坐在草地上,距離無心不遠,一伸腿就能碰到。
於是他一伸腿,給了無心一腳:
“狗日的東西,你答應讓老子做豬牯衛指揮使同知,老子才拚了命的幫你打仗。如今杖也打完了,怎不見腰牌和俸糧?”
“咱們且不說俸糧,今天打了一天的杖,到如今連一粒米也他媽的沒有!實不相瞞,你膽敢騙老子……”
無心抬手就是一拳,正砸在孫小豪的腿上:
“直你娘,我身為豬牯衛的指揮使,乃是最大的官兒,難道會唬騙你這個小官不成?你適才沒聽我家姐兒說,糧食馬上就送到。”
孫小豪見他說來說去,壓根就不提俸糧的事兒,越琢磨越覺得不靠譜:
“好,老子再問你,指揮使同知的俸糧,每月是多少?實不相瞞,關內的指揮使同知,是上流三等從三品,每年俸糧三百一十二石,另賜田土三十五畝,奴仆三十五人。”
“老子如今也不要什麼田土和奴仆,就隻要俸糧!”
無心未等開口胡說,旁邊董鄭和裴草包見他們吵的認真且凶狠,煞有其事的,好像天底下真有什麼豬牯衛似的,而無心又當真是豬牯衛指揮使似的,二人立刻就不平衡了。
董鄭湊過來問:
“魏公子原來是豬牯衛的指揮使麼?大家都跟著魏公子出生入死,怎麼孫兄弟有官職,我等卻沒有呢?”
裴草包涎著臉,衝無心嗬嗬謅笑:
“公子,小的們也曾出力,您何不也賞小的們一官半職,讓小的們也光宗耀祖。”
無心頓時神氣起來,從地上一躍而起:
“你幾個豬狗按說都有功勞,本官不賞你們,倒顯得本官不公道了。”
“這樣吧,即刻革去孫豬狗的官職,賞賜與鄭豬狗,隻因他陷阱挖的實在是他娘好!至於裴豬狗,火燒銅皮小兵,功勞亦不小,也封為指揮使同知!”
倆人欣喜,壓根不疑心他。
畢竟他本身是奄王府人,他那當家的姐兒坐擁一個大糧鋪、教頭姐兒萬人莫敵、領兵的妹妹那樣厲害,又有個自稱郡王的弟弟。
所以,他雖不像是什麼好人,但手下有一個豬牯衛,倒也屬實正常。
董鄭和裴草包正要謝恩、孫小豪正要叫罵。
陳十九冷哼一聲:
“聽他放屁吧,哪來的什麼豬牯衛。”
“即便是有,你們瞧他這個德行,他又哪來俸糧與你們?”
雖然陳十九說的很有道理,但董鄭和裴草包官迷心竅了,隻追著無心討賞,壓根也不聽陳十九說話。
無心狼眼一轉,看見在旁邊垂手而立、默不作聲的彭二子,當即大手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