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草包扭頭看去,一旦看清,忍不住深舒口氣,並柔聲對露兒說道:
“露兒,沒事了,不用怕了,是教頭小姐來了,還帶了好多援兵。”
露兒知道,裴草包口中所說“教頭小姐”,便是她家姐兒陳飛雪。
露兒心裡有了底,前麵有厲害的哥兒,後麵又來了更厲害的姐兒,她再也不怕被頑兵欺負了。
可想到那些頑兵,又免不得啼哭起來,抱著裴草包道:
“那些豬狗無緣無故殺人害人,當真可恨,讓我家姐兒、哥兒將他們統統打死才好。”
這還用說麼?
裴草包看陳飛雪的架勢,很有可能將頑兵們的爹娘也一並揪出來,全部打殺。
再看她身後,足有上千精兵,一半騎馬,一半步行。
此時三土河千戶所的東、西兩扇城門都是大開著,陳飛雪率領五百多騎兵,直接穿城而過。
一旦出了東麵城門,立刻看到前麵亂跑的頑兵,已經正在追殺頑兵的魏無心,她當即舉起重劍,怒吼一聲:
“他奶奶的,那不是頑兵麼?都給我宰了!”
馬匹飛馳,陳飛雪很快追上無心,於馬背上側頭一看,見他扛著的是陳十九,並非露兒,急忙勒住韁繩,惡狠狠問:
“你這沒用的小廝,你沒有救下露兒?”
無心怕挨打,忙答道:
“回姐兒的話,露兒被一個瘦高的豬狗救走了,並無危險,姐兒儘管放心。”
陳飛雪聽說露兒無恙,她又用劍鋒指著陳十九:
“這盜黨已經死了,你還扛著他做什麼?”
無心再次恭敬回答:
“姐兒,他還沒死。何況,救露兒之事,他亦有功勞,我們應當往死裡記他的恩情。”
陳飛雪聽來聽去,聽出不對,立著劍眉罵:
“說來說去,露兒是被這盜黨和另一人所救,你他奶奶的什麼也沒做?再者說,露兒若不是為了尋你,也不至於出事。”
“你給我等著,這兩筆賬,咱們回頭一起算!”
說完,她縱馬揮劍,追殺頑兵去了。
跑出數步,見無心還在原地站著,吼道:
“你他奶奶的還愣著乾什麼?”
無心忙小跑起來,跟著她去殺頑兵。
他雖速度極快,但哪裡跑得過馬匹,所以和陳飛雪的距離越來越遠。
他知道這不是法兒,剛才陳飛雪已經說了,有兩筆賬要和他算。他再耽擱一會兒,又惹陳飛雪不高興,立刻就要變成三筆。
眼下得找個妥當地方,將肩上恩人安置好了,趕緊去追陳飛雪才行。
他左右查看,建州衛真是哪裡都一樣,到處荒野和荒草。
他正準備將陳十九放入草叢中,聽得身後一陣轟隆隆的腳步聲,同時有人喊道:
“朋友,你在這裡哦。”
他回頭看到彭二子,死前之事,全不記得,但死後之事,尚有印象,於是咧開大嘴傻笑:
“哈哈,是你這胖豬狗,你果然不負我所望,請的我家姐兒來援。”
彭二子到了近前,見陳十九滿身鮮血、昏迷不醒。而無心扛著陳十九追趕頑兵,走了許多路,以致陳十九的血也將他身上鐵甲染紅,更有許多血液透過鐵甲,流上他肩頭和胸口。
彭二子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