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鐵骨錚錚,寧願玉碎?誰又是貪生怕死,甘為瓦全?丘處機、王處一等人目光如炬,在混亂的淚眼人海中飛速掃過,一張張熟悉或不那麼熟悉的麵孔,此刻在生死大義麵前,呈現出截然不同的底色。誰人值得托付未來那驚天之謀?誰人又需小心提防?這場痛哭,成了最好的試金石!
“夠了!”
丘處機蒼老的厲喝,帶著一種被悲愴和屈辱浸透的嘶啞,壓過了滿殿的哀聲!
他用袖子重重擦去臉上的渾濁老淚,那淚水,三分是演給蒙古人看的淒苦,七分卻是眼見堂堂玄門正宗、武林北鬥竟被異族鐵蹄踐踏至此的奇恥大辱。
“爾等……哭什麼?!睜開眼看看!看看這周遭刀劍!看看山下蒙古鐵騎!”
丘處機顫巍巍地指著殿外,聲音痛徹心扉,“若不順天應時,難道真要眼睜睜看著重陽宮化為焦土?看著祖師爺塑像崩塌於烈焰?!讓我們這些老東西,看著你們身首異處,屍骨無存嗎?!那才是真正的愧對祖師!”
丘處機番話說得字字泣血,其餘四子也是默然痛哭,聞者無不動容,更是坐實了“屈辱求存”的假象。
“可是師父……”李誌常仍要掙紮。
“住口!”
丘處機須發皆張,全真七子的威嚴轟然爆發,“這裡沒有什麼可是!難道你們……竟敢不遵師命?!要抗命叛教不成?!!”
“弟子不敢!我等不敢!)”
以李誌常為首,滿殿弟子,無論心中是何想法,此刻在丘處機積威之下,全都渾身一顫,跪伏在地,不敢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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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鹿清篤這“朝立暮行”的掌教,丘處機在全真弟子心中的地位,才是根深蒂固,如淵如嶽。
鹿清篤冷眼旁觀這場喧鬨平息,這才緩緩轉身,麵向一直雙手抱胸,看戲般冷笑的巴思珈,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挑釁:
“巴思珈小師傅,現在明白了嗎?這才是我家四王爺想要的結果,讓一個弟子歸心的全真教俯首稱臣!而不是一座被你殺了全真五子,一眾弟子離心離德甚至拚個魚死網破的重陽宮!”
“哼!”
巴思珈鼻腔裡擠出不屑的冷哼,眼神如鷹隼般盯住鹿清篤,“歸心?還是心懷鬼胎?鹿掌教,但願你這番戲唱得圓滿。四王爺明察秋毫,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那是自然。”
鹿清篤坦然應道,聲音平靜,“四王爺乃當世英雄,貧道從未敢有相欺之念!”
說話間,鹿清篤臉上那點若有若無的笑意驟然消失,話音落處,他的身形動了!
不動則已,一動如驚雷驟起!
沒有一絲征兆,更無半分殺氣外泄,前一瞬還在與巴思珈對話,下一刹那道紫色的身影已然化作一道撕裂空氣的疾電,朝著角落裡的趙誌敬就殺了過去!
趙誌敬此刻滿心狂喜,丘處機這老頑固都親口應下了“歸順”,這潑天的大功眼看就要砸在自己頭上,他甚至已經開始幻想,待會兒在忽必烈帳前,如何暗示自己這“內應”的功勞,如何借勢取代鹿清篤,登上那夢寐以求的掌教寶座……
“嗆——啷!!!”
一道清越悠長、宛似九天龍吟的劍鳴,毫無預兆地撕裂了殿中的空氣。
劍光閃過,隻是一道比閃電更迅疾、更璀璨的寒虹!
“噗嗤……”
一顆表情定格在扭曲笑容,兀自帶著不敢置信神色的頭顱,如同熟透的瓜果般,沉重地滾落在地板上,無頭身軀晃了兩晃,砰然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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