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不二立刻“尖聲”還擊:“郝師兄糊塗你也糊塗了嗎?!正是此理!如此一來,下,可為我教上下數千弟子、終南基業換得喘息之機!上,若能成事,霍亂蒙古中樞,便可為大宋爭取時間!!”
全真五子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語速快得如同疾風驟雨,每一個用土話傳遞的詞句都像一把利刃,劃破先前那令人窒息的絕望陰霾,顯露出生機!
尤其是丘處機,他對蒙古的了解最深,立刻接口:
“此計……未必不能成!貧道當年見過成吉思汗,因此與大漠一眾權貴也有些情分,這些年雲遊時,曾有些失勢的蒙古勳貴找我開解,我亦暗中探得不少密辛!”
郝大通罵到,“丘處機,你個老混蛋,師兄快說!”
丘處機怒罵道:“蒙古如今表麵強盛,實則王庭內裡爭權奪利已如沸鼎!傾軋愈烈!”
丘處機怕屢屢提及蒙古這個詞露出破綻,話音一頓,等待王處一用官話“罵”了自己一句後,才迅速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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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前任大汗窩闊台已然身死,汗位空懸!他兒子貴由名為大汗,實權卻在有馬真皇後之手!拖雷諸子,蒙哥、忽必烈、旭烈兀早就心懷不滿!拔都、察合台係諸王,更是各懷鬼胎,陰蓄異誌!”
最後,心思最為細膩縝密的孫不二,用家鄉土話快速總結,如穿針引線:
“若邱師兄所言非虛。那不論清篤自身是真降假降,我等五人正可借這次‘歸順’,分頭依附不同蒙古權貴!
暗中煽風點火,推波助瀾!讓其兄弟鬩牆,諸王相爭!自相殘殺!耗其國力,滯其兵鋒!為江南宋室爭那一線生機!此計乃是忍辱求全、以退為進、禍水東引!為我道門香火,也為這漢家天下爭那最後一搏之機!!”
“正是如此!吾意已決!”
劉處玄“氣憤填膺”地大吼一聲,隨即用帶有山陝口音的土話急促道:
“然則……吾等也不能光這般吵嚷不休了,還需慢慢‘爭執’,製造我等‘決裂’、各為其主之象,日後行事,方有由頭!現在需得,假裝‘分歧難調’,吵累了歇歇!”
……
半個時辰堪堪將儘。
三清殿內,金輪法王枯瘦手掌自鹿清篤背心緩緩移開,額角隱見汗意。巴思珈亦收回了抵在鹿清篤丹田處,助其疏導內息的手掌。尹克西、尼摩星等也同樣如此。
鹿清篤臉上恢複了幾絲血色,一臉真誠的對幾個人表示感謝,還來的則是一聲聲冷笑,在眾人催促下,金輪和巴思珈兩人一左一右,“陪”著這位新晉掌教,再次走向僻靜的經樓。
門外守衛見法王駕臨,連忙躬身行禮。金輪法王鷹隼般的目光掃過他們,問道:“裡麵,方才可還安穩?沒鬨出亂子吧?”
守衛們一臉茫然,彼此看了看,領頭一個操著蒙古語回道:“回法王。裡麵那幾個老道吵得很凶!像打架一樣!現在剛停歇一會兒,沒動靜了。”
金輪法王微微頷首,推門而入。
油燈光暈黯淡。隻見全真五子癱坐在地,形容憔悴。
丘處機閉目,臉上刻滿屈辱的不甘;王處一雙眼中是揮之不去的失落;郝大通胸膛起伏似在強壓怒火;孫不二和劉處玄則滿麵淚痕,兀自無聲抽噎。
幾人的神情各異,悲憤、絕望、掙紮交織,恰似一群真正被逼降服、無力抗爭、心死如灰的老人,看不出絲毫破綻。
就在這時,丘處機霍然睜開雙目,眼中是掙紮過後的死寂與……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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