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還活著!”
潘晴兒這句話,對彆人是否是好消息尚不一定,但是對於鹿清篤而言,無疑是天大的好消息。
隻要蘇雲岫活著,那就能指認出真正的凶手,鹿清篤自然也就能夠洗脫嫌疑。
“快讓貧道來給她治傷!”
先天元炁乃是療傷至寶,當年一燈大師的【先天功】並未真正大成,便可以用來配合【一陽指】為黃蓉治那必死之傷,如今鹿清篤已是神功大成,想要救個人,自然不在話下。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俯身,一隻漆黑如墨,布滿厚繭的鐵手便如同鐐銬般,猛地箍住了他的右腕,正是墨手豹王鐵不凡。
另外,一股冰冷的銳意則抵在了鹿清篤頸側動脈,是一根看似溫潤的玉簫,此刻卻散發著沁人肌骨的寒意,持簫的正是麵罩寒霜的青筆蛇王呂無怏。
鐵不凡銅鈴般的虎目圓睜,看著鹿清篤的眼神充滿了殺意:“鹿清篤!收起你的假仁假義!你是不是見一掌未能打死教主,還想趁機補上致命一擊?當著我們的麵行凶,真當我們是死的嗎!”
鹿清篤心急如焚,趕緊解釋道:“鐵法王!呂法王!諸位明鑒,凶手絕不是我。這是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你們若此時阻我救人,才是正中那幕後黑手下懷。
快讓我救醒蘇教主,她才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隻要讓貧道救醒她,她醒來說出真凶,一切自然真相大白!”
“一派胡言!”
呂無怏冷聲道,“姓鹿的!事發之時,整個院子隻有你和瀕死的教主二人!若非是你下手,難道還有鬼不成?我明教待你如貴賓,供你食宿,為你療傷,你卻行此恩將仇報之舉,當真罪該萬死!”
“夠了!都給老夫閉嘴!”
關鍵一刻,歐陽鋒及時製止了鐵、呂二人,“事情未查清之前,誰再敢妄動一步,休怪老夫不客氣!”
彆看歐陽鋒入教時間不長,但身為武學宗師,自然氣勢十足,他雖未直接偏袒鹿清篤,但這強硬的態度,暫時壓下了鐵、呂二人的暴怒。
“都彆吵了!救人要緊!”
一直以深厚內力護持蘇雲岫心脈的王清泉猛地抬頭,發出疲憊卻充滿威嚴的斷喝。
鐵不凡和呂無怏聞言,雖眼中怒火不減,卻也隻得強壓暴戾,死死瞪著鹿清篤,如同兩尊門神緊貼左右,確保他絕無任何“異動”的可能。
整個庭院這個時候陷入一片壓抑,隻有風雪嗚咽與王清泉運功時微不可察的吐納聲。
時間在無聲中煎熬流逝。
約莫半個時辰過去。
蘇雲岫的麵色漸漸好了一些,可是她剛剛睜開眼睛,看到鹿清篤之後神情激動,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卻又吐了一看鮮血,再次陷入了昏迷。
“師妹!”
“岫兒!”
王清泉和潘晴兒作為師兄和閨蜜,再也顧不得什麼職位高低,紛紛大喊蘇雲岫,卻始終得不到回應。
王清泉把手搭在蘇雲岫的手腕之上,為其把脈,臉色變得更加灰敗:“不行,教主傷得太重了,心脈雖暫由我用內力吊住一線生機,但五內皆傷,想要清醒,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眾人聽了這話麵色皆是不善,鹿清篤更是心頭一寒,若是蘇雲岫醒不過來,那自己這個“凶手”豈不是死無對證?
“都讓開,我還沒有到要讓人摻著才能走路的地步!”
武功儘廢的光明右使蘇慕凡,此刻也被侍者攙扶著,踉蹌著趕到。
在看到愛女胸口凹陷,滿身血汙的淒慘模樣,老人渾濁的雙眼瞬間充血赤紅,凝視著在場眾人,悲憤至極的道:“是誰?是誰要對我女兒下此毒手!”
“右使!鐵證如山!”
鐵不凡須發戟張,猛地指向被呂無怏玉簫抵住咽喉,被他自己牢牢鎖住的鹿清篤,咆哮如雷:“就是他!賊道鹿清篤!我等趕到時,唯有他立於此地,持劍而立,教主就倒在他麵前,除了他,還能有誰?”
“鐵法王!”
雖然知道此刻自己百口莫辯,可是若是什麼也不說,反而更像是默認,所以明知無用,鹿清篤還是不得不為之自己辯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