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踩著滿地狼藉走出暗道，潮濕的晨風裹挾著青草氣息撲麵而來。李昂撕下襯衫下擺簡單包紮住手掌，傷口處仍不斷滲出血珠，在晨光裡泛著暗紅。劉遠揉著隱隱作痛的腰腹，望著天邊翻湧的朝霞突然咧嘴：“沒想到啊，這小子還這麼能打。”
陳默拍了拍劉遠的肩膀，力度不輕不重：“能打又如何，心術不正始終是輸家。”他低頭看著皮鞋上沾著的玻璃碎屑，彎腰將其一一拂去，動作慢條斯理，仿佛剛才驚心動魄的搏鬥隻是不值一提的插曲。
當陳默回到家後，睡醒已經到了下午，孫晴晴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劇，看到陳默起來，說道：“呀，睡醒了啊。餓了嗎？冰箱裡有吃的，我給你熱一熱。”
“不用，你懷著孕彆進廚房了，爸媽他們呢？”陳默打了個哈欠，問道。
孫晴晴看了看時間，說道：“他們去商場了，應該快回來了吧。”
陳默走到孫晴晴身邊坐下，輕輕攬過她的肩膀，目光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眼神瞬間柔和下來：“今天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寶寶有沒有鬨騰？”說話間，他的手掌隔著薄薄的針織衫，小心翼翼地覆在她肚子上，仿佛捧著稀世珍寶。
孫晴晴笑著搖頭，將頭靠在他肩上：“這才多久啊，能鬨騰啥呀。我這邊你就放心吧，倒是你，天天熬夜，你看看你黑眼圈重的。”
陳默聞言輕笑，指尖輕輕摩挲著孫晴晴的發絲：“等搞定蘇信資本的收購，我就給自己放個長假，天天在家陪你和寶寶。”他說罷，低頭在她額頭印下一吻，帶著胡茬的下巴蹭得她發癢。
孫晴晴嬌嗔著推開他，目光卻突然被他袖口露出的一道紅痕吸引：“你受傷了？”她的聲音陡然緊張，伸手要去掀他的衣袖。
陳默下意識的縮了縮手臂，笑嗬嗬的說道：“我沒事，昨天晚上加班的時候，不小心劃到的。已經處理好了。”
孫晴晴根本不聽他解釋，直接拽住他的手腕，輕輕將袖口往上卷。陳默無奈地歎氣，隻得乖乖配合，露出小臂上那道三厘米長的結痂傷口，邊緣還有些紅腫，顯然是昨夜在暗道裡被碎玻璃劃傷的。
“都說了不用……”陳默話沒說完，就見孫晴晴已經蹲在茶幾前翻找醫藥箱，馬尾辮垂落在肩頭，發梢還沾著他襯衫上的玻璃碎屑。他心口發燙，剛要伸手扶她，卻見她已經抱著碘伏和棉簽跪坐在地毯上，仰頭望著他：“疼就忍著點，彆像個孩子似的。”
棉簽剛觸到傷口，陳默就忍不住抽了口氣。孫晴晴動作一頓，抬頭時眼底閃過心疼：“很疼嗎？”語氣瞬間軟下來，指尖輕輕吹著傷口，像哄小孩似的。陳默看著她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突然覺得這點疼算什麼，就算再深的傷，有她這樣心疼，也值了。
就在這時，玄關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響。陳默的父母和孫晴晴的父母拎著菜籃推門而入，四位老人有說有笑地討論著給未出生的孫子買什麼嬰兒車，直到陳母瞥見跪在地上的孫晴晴和她手中的棉簽，笑容瞬間凝固。
“晴晴！你怎麼跪在地上？”陳母快步上前，一把將孫晴晴扶起來，上下打量她，“是不是陳默這小混蛋欺負你了？這傷口是怎麼回事？”
孫晴晴的父親也跟著緊張起來，盯著陳默的手臂：“小陳，你這是和人打架了？”
“不是不是！”孫晴晴連忙解釋，“是他受傷了，我在給他處理傷口呢。”她轉頭對陳默使眼色，後者立刻配合地舉起手臂：“爸媽，真沒事，就是昨晚加班不小心劃到的。”
“加班能劃成這樣？”孫晴晴的母親顯然不信，接過棉簽仔細查看傷口，“你說說你，你也不小心點，這多疼啊。”
四位老人你一言我一語，陳默被圍在中間，像個被審訊的小學生。最後還是孫晴晴打圓場：“好啦好啦，傷口都處理完了，咱們彆圍著這兒了，媽，您買的鱸魚呢？我都聞到香味了。”
陳母瞪了陳默一眼，說道：“你天天蹲公司不回家，你住公司得了。”
陳默無語，看了一眼自己的老母親，說道：“啥啊，快忙完了，忙完我就不去公司了。天天在家陪著晴晴。”
廚房很快飄出飯菜的香氣，陳默坐在餐桌前，看著孫晴晴被兩位母親護在中間，聽她們念叨著孕期注意事項，突然覺得心裡暖暖的。
手機在褲兜裡震動，是孟想發來的蘇信資本收購進度，但他沒有立刻查看，此刻餐桌旁的歡聲笑語，才是他最珍貴的“收購成果”。
飯後，陳默站在陽台上，看著孫晴晴和母親們在客廳挑選嬰兒用品，父親們湊在茶幾前研究嬰兒車說明書。夜色漸深，城市的燈火在遠處閃爍，他摸出手機，給孟想回了條消息：“按計劃執行，明天一早簽約。”
第二天一早，陳默走進天義集團大廈時，晨光正透過落地窗斜斜鋪在走廊，照得電梯間熠熠生輝。
他剛按下會議室的密碼鎖，孟想就抱著筆記本電腦迎上來，鏡片後的眼睛泛著血絲：“蘇信資本的股東已經簽了90的收購協議，剩下的10是幾個散戶，老頭樂正在用ai模擬他們的交易習慣，預計十點前能全部拿下。”
“很好。”陳默接過李昂遞來的黑咖啡，目光掃過會議桌上攤開的蘇信資本核心技術資料，“醫藥穀那邊有動靜了？”
劉遠踢了踢椅子示意他坐下，指節敲了敲投影儀遙控：“淩晨三點，醫藥穀的三位元老聯名發聲明，說衛城被捕前已將專利授權給新加坡的星耀生物，現在星耀正在和我們搶收購窗口期。”他調出衛星地圖，“更麻煩的是，他們公司研發總監侯勁鬆帶著核心團隊躲進實驗室，拒絕和任何外部勢力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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