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點了點頭，說道：“我哥都沒被選為接班人之一？”
明老搖了搖頭，說道：“孟想，總的來說劣勢太多，而且你打破了黑金會的計劃。”
“啊？”陳默愣了，“我打破計劃？什麼計劃？”
明老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到飯點了，說道：“邊走邊說吧，先去吃飯。”
陳默點頭，跟在明老身後一起往餐廳走去。
“他本來在公務員的行業待著，黑金會接下來的運作會讓他在官場平步青雲，但是你把他叫走了，就因為這，後邊所有的計劃全部取消。”
陳默跟著明老走過回廊時，廊下的積雪被踩得咯吱響。
他盯著老人拄拐杖的背影，突然想起孟想之前說的話：“我媽總盼著我考個編製，可我見不得那些送禮的把辦公室門檻踏破。”那時隻當是隨口抱怨，現在才知道那“編製”原是黑金會鋪的路。
“我哥那性子，就算不被我叫走，也乾不了多久。”陳默踢開腳邊的冰碴，“他當個小社區主任操的心快趕上鎮長了，這種直腸子，在官場活不過試用期。”
明老推開餐廳木門時，趙擎天已經坐在桌邊，麵前擺著兩碗牛肉麵。他指了指對麵的座位：“剛讓人下的，加了當歸，治你那點皮外傷。”陳默坐下時，發現自己碗裡的牛肉比趙擎天那碗多了大半。
“黑金會想讓孟想當眼線。”明老拿起筷子，麵條上的熱氣模糊了他的皺紋，“他們在財政局埋了個賬本，打算讓孟想借著查賬的由頭弄出來，那賬本裡記著近十年的官商交易，拿到它，就能攥住半個s省的官場。”
陳默夾牛肉的手頓了頓：“所以我把他叫到公司裡，就是把他們的計劃打亂了？”
“不止。”趙擎天吸溜著麵條，“你知道為什麼他們要想動你家人嗎？”
“為什麼？”陳默不解，問道。
明老咽下麵條，說道：“你那群好兄弟，真是為了你什麼事都能做出來，他們膽子大到直接黑到了黑金會其中一個賬本。”
“臥槽~！那他們？”陳默話還沒說完，就被明老打斷。
“擎天已經讓人去盯著了。”明老放下筷子，“不過你得記住，黑金會最擅長用軟肋逼宮。你護著孟想，他們就動你家人；你護著家人，他們就動彆人，所以唯一的辦法，是把他們的軟肋也攥在手裡。”
陳默突然想起那柄蛇紋彎刀：“王哲的軟肋是什麼？”
趙擎天擦了擦嘴，從懷裡掏出張照片。
是個穿白大褂的女人，胸前的工作證寫著“市一院副院長薛慶梅”。“王哲他媽，當年被老王托付給這家醫院，現在還在住院。”老人把照片推過來，“這老太太不知道兒子成了新主，總念叨著‘我家阿哲最乖，不會學壞’。”
陳默捏著照片的手指微微發顫。他突然明白明老為什麼說自己合適，王爺爺要的從不是個隻會砍殺的領頭人，是個懂得“護”比“殺”更有力量的人。
“下次出任務前，去看看這老太太。”明老起身時，拐杖在地板上敲了敲，“帶束康乃馨，就說……算了，自己找借口吧。”
陳默把照片折好塞進兜裡，牛肉麵的熱氣漫過臉頰。他望著窗外漸漸融化的積雪，突然覺得那些被打破的計劃、被打亂的人生，或許從不是意外，就像孟想寧願跟著他熬夜看資料，也不願在官場裡磨掉棱角；就像他寧願帶著兄弟們闖，也不願讓家族過往壓垮現在的日子。
“對了。”趙擎天臨走時拍了拍他的肩，“你爺爺那木盒，鑰匙在你家祖宅裡，老王說過，等你想打開時，自然就找得到了。”
陳默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碗裡的牛肉還冒著熱氣。他知道，有些債遲早要還，但有些守護，也必須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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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省，z市。天義集團，頂層。
孟想合上筆記本電腦，揉了揉太陽穴，和劉遠幾人把新業務搞定，自己也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拿起手機一看，丁雲舒已經發了好多條消息。
打開qq，倒也沒彆的事，都是丁雲舒給孟想分享的自己的日常，比如吃了什麼，下班之後乾了什麼......
孟想滿臉笑意給丁雲舒回了消息。
“剛忙完。”他回了條消息。
手機幾乎立刻震動起來，丁雲舒發來條消息：“孟想孟想！我發現你們公司樓下新開了家雙皮奶，加芒果粒的那種！我現在正在這呢，快下來，我請你。”
孟想剛要打字，秘書端著咖啡走過：“孟董，剛剛丁小姐過來了，看到你在工作就下樓了。”
孟想衝著秘書點了點頭，說道：“咖啡你喝吧，收拾收拾下班就行了。”話音剛落，孟想已經拿好大衣準備下樓了。
孟想抓起大衣往身上披時，指尖都帶著點急不可耐的暖意。
電梯數字往下跳的每一秒，他都能想象出丁雲舒坐在雙皮奶店裡的樣子，肯定是挑了靠窗的位置，手肘撐著桌麵，指尖轉著勺子等他。
“叮”的一聲，電梯門剛開條縫，就看見丁雲舒抱著杯熱可可站在集團大廳裡，米白色圍巾繞了兩圈，鼻尖凍得發紅。
看見他出來，她眼睛瞬間亮起來，舉了舉手裡的保溫袋：“我怕你忙到現在沒吃飯，給你帶了份紅豆雙皮奶，老板娘說現做的才好吃。”
孟想一手接過保溫袋，一手抓住丁雲舒的手，說道：“你呀，這麼冷的天不去樓上，在這乾嘛。你瞅這手涼的。”
“怕打擾你嘛。”丁雲舒拽著圍巾角笑，“你們公司前台小姐姐說你今天簽了個大合同，是不是該請客？”
她邊說邊往店門口走，棉靴踩過地上的碎雪，發出咯吱咯吱的響，“我剛看了，他們家還有楊枝甘露，加爆珠的那種。”
孟想看著丁雲舒開心的樣子，一種溫暖的感覺從心底油然而生，一把拉過丁雲舒，將她抱在懷裡，說道：“真想就這麼一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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