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通過內外合擊那些穴位,就能破除這道鬼嬰?”
南宮宴在思考良久後向外界傳達了自己的計劃。不過即便她簡明地表達了自己的思考過程,還是讓在場的眾人感到疑惑。
陸沉星繼續問:“你所說的這些有依據嗎?”
他想確保南宮宴作為南宮安的女兒,是不是知道一些其他人所不知道的【寒公問子】的弱點。
“我沒有把握,這個結論也隻是一些我的妄想層層構築下所得出的。”南宮宴的聲音通過安博生的【波紋】傳達到幾人的耳中。
或許再多給一些時間,大家齊心協力集齊所有人的智慧,就能想出一個嚴絲合縫、更加合理的方法,但眼下南宮宴最缺乏的就是時間。
但對於這麼一個沒有穩定邏輯框架的計劃,陸沉星顯然不會表示支持。
他頓了頓,說道:“太不穩妥了,瓦解南宮安的鬼嬰空間還是交給我吧,你們無需操心。”
就在這時,張儀開口了:“沉星,你的劍不能用,即便南宮宴的理論無法驗證成立,但從直覺上講,你從外部攻擊鬼嬰有很大可能性誤傷人質。”
陸沉星在心裡壓著一口氣,張儀所說他自然明白,要不然也不會讓事情一直演化到現在。隻是局麵陷入僵局,過於優柔寡斷反而容易讓事態不可逆轉的滑坡。
“我會控製好力度。”
陸沉星的保證並沒有讓張儀鬆口,因為這並不是控製力度就能解決的事。倘若破壞鬼嬰的殺傷力一定高於破壞肉身的殺傷力,那麼陸沉星怎麼做都會犯下過錯。
基於此,張儀隻是沉思片刻,開口道:“現在還有時間,我認為完全可以讓南宮宴試一試,如果沒有成功,沉星你再出手,不必擔心,事情還在我們的掌控當中。”
林棠在旁看著並不覺得這在掌握當中,隻當張儀作為官方成員在穩定大家的信心。雖然看起來南宮安現在已經被執行者包圍,根本沒有逃出去的可能性,但他控製著三十多個獄司的逃犯作為人質,反向牽製著執行者的行動,更彆提程吏和南宮宴、南宮璃都在裡麵。
南宮璃是未來獄司的司獄,損失她就會對整個海州的獄司體係造成巨大的影響,獄司不穩定,社會就會不穩定。而程吏和南宮宴雖然都有金羽護身,但作為林家繼承人的林棠心裡很清楚,海州的陸沉星的劍氣具有破魔的效果,也是他作為天字號執行者的重要依仗。任何異能者在陸沉星麵前都如同紙張一樣,哪怕程吏的金羽能擋住白梟的全力一擊,也大概率會被陸沉星劍氣所破。
當然,至於程吏的金羽和陸沉星的劍氣誰更勝一籌林棠不敢絕對說是後者,但倘若陸沉星真的揮出了那一劍,基本上就是在賭了,是好是壞全憑天意,這並不符合律所的策略邏輯,林棠想這也是張儀遲遲未應允陸沉星的原因。
但......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辦法呢?
眾人抱著各自的想法都將目光投向了張儀。
張儀繼續說道:“南宮宴的想法給了我一點提示,如果鬼嬰表裡兩個空間一一對應,那麼自然也可被陰陽劃分。”
陸沉星聽後猛然抬起頭:“你的意思是,你可以用‘兩儀變卦’?”
兩儀變卦,在場的許多人都沒有明白陸沉星的意思,唯有少數人知道,這是張儀的天賦【太極】的其中一個能力。
太極生兩儀,分為陰與陽。
許多事物都能被陰陽劃分,就像陽光照在人的身上會誕生出影子,光與暗相對就是最通俗的陰陽解釋。當明確陰與陽的概念解釋後,張儀能夠通過調轉陰陽的變化去變更事件的發展,這一能力就被她稱為“兩儀變卦”。
但很快,震驚過後的陸沉星冷靜下來,不禁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對空間要如何進行所謂的“兩儀變卦”?
張儀走近鬼嬰,將手放在其額頭之上。她閉眼凝息,一動不動。
在保持如此樸實無華的動作半分鐘後,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張儀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憑空消失!就如同大變活人一樣。
陸沉星若有察覺,他連忙再次通過周宜的【通感】獲得鬼嬰體內世界的視覺畫麵,一個熟悉的女子身影赫然出現在戰場之上。
那人正是張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