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典禮在普通的掌聲中落下帷幕。
沒有唏噓,也沒有熱烈。
對於絕大多數學生們來說,今天也隻不過是許許多多重要時刻中的一刻。
而學園長的講話,也不過是這一刻之中可有可無的一部分。
有人銘記於心,也有人充耳不聞。有人憂愁傷感,也有人喜上眉梢。
總之,何峰的演講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他隻是深深地再看這群學生們一眼,然後平淡地退至後台,在唐棠的看押下離開了。
程吏也回到了早已七零八散的學生方陣中,找到了還在原地不知聊些什麼的阮明三人。
“回來了?沒想到你和楚歌學長也有交情?”阮明瞅到了靠近的程吏,半開玩笑地說。
“我是執行者的預備成員,楚歌也是,我們認識有一段時間了。”
阮明噎住了,他都差點忘了程吏已經通過了執行者的考核,相當於是剛上高一就端上國企的鐵飯碗了。
從此沒有學業壓力,沒有就業壓力......
羨慕!
“那楚歌學長找你是因為執行者的事嗎?”林棠好奇問道。
程吏點頭:“嗯,聊了聊我以後的一些工作安排。”
工作安排?怎麼聽著有點成熟呢?
林棠頓感自己在程吏麵前有些稚嫩。
“唉,彆聊這個了,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回去吧。”樂小寧拱了拱幾人。
“你們回吧,我還有事。”程吏前腳剛回,後腳就要走。
“......”
你這樣顯得我們幾個很呆。
告彆之後,程吏往另一個方向走。
他去的也是宿舍,不過是女生宿舍。
程吏清晰記得剛入學的時候,北方十月便送了一把劍給自己,代價隻有一個虛無的約定,且這個約定還是可以完全拒絕的。
轉眼一年過去,扶桑枝也給了程吏許多助力,於情於理,他都很難不去赴約。
隻是慚愧的是,雖然北方十月幫自己很多,但程吏並沒有對方的聯係方式。直到剛剛與楚歌分彆時,程吏才想起來要了一個。
在簡短的聯係後,北方十月定下在這裡碰頭。
程吏在女生宿舍大門前等了沒一會,北方十月就出來了。
“走吧。”
程吏一愣,沒想到北方十月二話不說就要走。
“去哪?”
北方十月並沒有帶程吏去什麼奇怪的地方,甚至沒有去多遠的地方。她隻是隨便在學園的小公園裡找了個涼亭坐了下來。
程吏跟著坐了下來,然後問:“北方學姐,我今天來是為了當初答應你的事。”
北方十月點了點頭,說:“確實有這麼回事,而且我當初還說過,你也可以完全拒絕,這個條件依然生效。”
程吏深吸一口氣,拿出扶桑枝誠懇道:“這把劍幫了我許多,也讓我產生了依賴,如果有什麼我能幫忙的話,我肯定會儘力去做。”
北方十月神情平靜,倒沒被程吏一番話觸動,她隻是淡淡地說:“不用著急表態,你怎麼知道我沒有難為你呢?”
程吏遲疑了。
他心裡覺得北方十月是個很好的人,但同時又是很難捉摸的人。如果真像她說的那樣故意提一些難為人的要求,那自己豈不是被架住不上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