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劍再次如雨落下。
隻不過這一次它們的落點被顧平轉移到了一個無人在意的位置。
然而程吏就像不知道一般,毅然決然使用了“焚身”,黑金火焰在其身上熊熊燃燒。
“這兩人在乾什麼?一模一樣的戰術用兩遍?這是知道自己異能量不多了開始隨便玩了,最後再炫一波?”
程吏的速度很快,快到剛有一點質疑聲,同學們就根據他的行動軌跡猜出了他的目的——
“程吏這是在主動找空間裂縫?”
是的,程吏在開啟’“焚身”與金烏翼之後,就徑直朝向靈劍落下的位置。
換言之,程吏就是在用同樣的戰術,讓白清秋的大規模劍雨攻擊做一個“顯形”的作用,然後他主動出擊,通過空間裂縫的雙向性進攻顧平三人。
戰術雖然不複雜,但理論上有效。隻可惜,程吏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顧平的念頭。他在看到程吏的行動軌跡後也第一時間識破了他的目的,迅速重新切割,調整了空間切割的出口坐標。
程吏衝過去揮劍,最後隻砍了個空。
金色的光輝在其瞳孔流轉,依仗金烏瞳的觀察力,他很快找到新的空間坐標。
呼——
二話沒說,程吏踏地翻身,以最快的方式調轉方向進行衝刺。
“這像我拿激光筆逗我家貓似的。”有人發出如此感歎,“這樣下去真的能贏嗎?”
程吏的決策雖然理論上沒問題,但是實踐起來確實有些狼狽。
他至少不斷使用著四隻金烏的能力,異能量就像瀑布般嘩啦啦流失,更彆提一直保持著高速狂奔與鎖定,在眾人的印象當中,程吏上一次這麼大強度的運動還是在與白浩的對決中,兩人相互攻防,閃轉騰挪。
但與白浩的對決中,雙方是平等地付出和消耗,而這次程吏如此大費周章,其所帶來的收益卻幾乎看不到。畢竟他是用腿,顧平隻需要動動念頭。
“還是很有可能的。”也有人評價道,“彆忘了,程吏是跟顧平交過手的。”
“贏一次不代表能贏兩次,更何況這是團隊賽,至少我看下來,和我們一年級的打法還是差彆蠻大的。”
聽到有人反駁,那人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程吏是很清楚顧平的天賦特性的,之前不就是嗎,每當我們以為程吏在做無用功的時候,他總是在奇怪的地方找到收益。”
與程吏相處一年,特尖班的同學們自然都不會小瞧程吏。
“那你覺得他的收益在什麼地方。”
“很簡單,看起來程吏在浪費自己的異能量還被顧平牽著走,實際上程吏也在不斷地逼迫顧平做選擇,兩個人現在的狼狽程度應該是一樣的。”
“這你怎麼看出來的。”
“顧平看似輕鬆地轉移空間切割的坐標,但他仍然需要顧慮很多。比如他兩次坐標的間隔需要一定的距離,以保證在自己的反應時間內程吏無法迅速到達下一個坐標,這就有距離要求。而我們都知道,顧平的異能量消耗是與距離掛鉤的,這一點程吏心裡要比我們記憶深刻的多。所以雖然看上去顧平是在釣程吏,但程吏也情願被釣。雖然程吏是被動的一方,但他硬生生用自己的劣勢去換對麵的劣勢。”
此話一出,讓許多還有點看不清局勢的同學都清楚了許多。
簡單來說,程吏相當於是以傷換傷,將原本劣勢的己方強行拉到同一起跑線。
此時。
黑色的流火在田野中卷起一道道煙土侵襲,還順便遮擋了眾人的視線。
而本來就需要不斷捕捉程吏身影的顧平此時眼睛更加的酸痛,灰蒙蒙的煙土還肆意飛揚,隻能從中隱隱約約看到黑色的、金色的光線在不斷遊動。
實際上,除了異能量的消耗被程吏扳平外,還有一樣要素也在不斷地將顧平拖拉。
那就是勞累。
如果說程吏是在持續地積累身體上的疲勞值,那麼顧平就是不斷地堆砌精神上的疲憊感。
按原本構建隊伍時的想法,顧平認為林棠和劉義能在自己的【空間切割】下絕妙聯動。而如今在被彆人拖住進攻手段時,弊端就慢慢顯現了出來——
劉義和林棠作用沒法體現出來,三個人在戰鬥中的資源投入出現了嚴重的失衡。
顧平咬著牙,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明白不能再這麼拖下去了。
再拖下去就完全是比運氣、比耐力了。
如果自己是劣勢方還好,可自己是優勢方。這種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勝算被不斷蠶食的感覺並不好受,顧平也難以容忍這種事情的發生。
既然程吏能放手一搏,自己又何嘗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