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金隊長,我們貿然到訪,不知道會不會打擾你工作。”
程吏端坐在金碑對麵,略帶歉意地說道。
金碑聞言笑了兩聲,擺擺手道:“沒事沒事,我這郊區可不比市區,平常人都見不到幾個,又哪來那麼多工作要做呢?”
說這話時,他姿態隨意,表情放鬆,言語間的內容帶有幾分幽默,笑容甚至有些諂媚,絲毫沒有上級對下級的架子與威嚴。
程吏沒有再說客套話,直入主題:“我們今天來主要是因為我們接取了調查何山的任務,不過我倆都是學生,沒有這方麵的經驗,所以想找您幫幫忙。”
“哈哈,不用客氣。”金碑十分爽朗地說道,“在你們來的時候我就聯係過市區那邊,沒想到年紀輕輕就被委以重任,放心吧,沉星也和我打過招呼,我肯定會全力配合你們。”
說完,金碑轉頭朝鄧宮說了幾句。
鄧宮俯身傾聽,接收指示過後,他便點點頭離開了會議室。
交代完,金碑又轉正頭對著程吏兩人笑道:“稍等片刻,我已經吩咐他們去整理何山的相關資料,馬上送過來。”
“謝謝。”
“不客氣,如果能幫到你們再好不過。”金碑嗬嗬笑道。
然而馬上,他又突然哀歎一聲,十分惋惜地說:“之前聽說越獄的事我也是十分著急,可惜我職務在身,力不從心,眼下如果我的微薄之力能讓你們打開突破口,我想也算是彌補當時未能支援的遺憾。”
程吏聞言立馬表示道:“陸隊長曾經跟我說過,每個人職責在身,隻需各司其職,就能最高效地管理社會秩序。誰也不知道殘心會是不是以南宮安為餌,聲東擊西。我想正因為金隊長恪儘職守,才能讓陸隊長沒有顧及地抓捕逃犯。”
“哈哈哈!”金碑大笑幾聲,非常欣賞地說道,“程同學年紀輕輕,說話倒是十分成熟,像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每天想得還都是下一頓吃什麼,程同學的思想高度要超出我許多啊!”
“沒有沒有,我隻是隨便瞎說了幾句。”
“誒!瞎說那也是平常積累的,我現在隨便在街上抓個腦袋空空的,他能瞎說出這段話嗎?嗬嗬,程同學一看就是平常愛思考的人!”
“沒有沒有。”程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金碑沒有再繼續客套,保持著和善的笑容暗中觀察著二人。
他發現程吏旁邊的樂欽欽臉色越來越臭,也不知是自己哪句話冒犯到了對方。
哦,一定是聊了太多程吏,導致小姑娘覺得被冷落,所以才臭著個臉。
這樣一來就通了。
金碑雖然一直待在西郊,但海州樂家的小公主誰又不知道呢?
從小就被人捧在手心裡,到哪都備受關注,自然不樂意被冷落。再加上其背景和其性格,絲毫不顧及地表達自己的不滿也在情理之中。
理清其中緣由的金碑微微一笑,隨後又說起了另一個話題:
“對了,之前我聽同事彙報的時候,說到訪的是叫程吏的實習執行者。剛好,我之前聽說過在青蟬學園的新生裡,也有一個叫程吏的同學,這人甚至能在期末考核的時候戰勝三年級的學生拿到第一,十分的不得了。我對市區的消息不靈通,不知道程同學是跟這位程吏同學同名同姓,還是......”
程吏靦腆地笑道:“我就是那個程吏。”
金碑震驚地伸直腰,愣了片刻後不由失笑:“哦?哈哈!程同學還真是深藏不露!又有見識,又有實力,以後的前途肯定也是不可限量。難怪還在讀書就被委以重任,我想沉星肯定是把你當成接班人在培養了。”
“接班人太過了,金隊長太看得起我了。”
“誒!這話就說得不對了!”金碑佯慍道,“我知道程同學是想謙虛,但從過來人的經驗上講,過分的謙虛隻會讓人看不起,想要得到彆人的賞識,那肯定需要展現相應的能力,更何況你還是個年輕人,不自信還叫年輕人嗎?”
“金隊長說的是,我還是社會經驗太少了。”程吏虛心受教。
金碑轉而笑道:“這也正常,你還在讀書,不清楚職場上的深深淺淺。我這也算是提前的一個建議,隻希望之後能對程同學有所幫助。”
“謝謝,我一定記在心裡。”
金碑笑著點點頭,忽然一臉詫異地看向樂欽欽:“嘶——既然程同學就是那個程吏,那這位樂欽欽同學豈不是就是樂家的小女兒?”
十秒過去,沒人接話,氣氛一下子冷了起來。
樂欽欽也沒有在發呆,相反,她看上去很認真地聽著這場交談,目光也一直鎖定在金碑身上。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沒吭聲。
為緩解尷尬,金碑刻意地笑了兩聲,然後溫和地說:“欽欽你不用緊張,要是我哪裡做得不夠好惹你生氣你可以直接說出來,我們之間不用這麼生分,你雖然不認識我,但我卻很熟悉你。以前去市區出差的時候我還會常常去找你父親喝酒,隻是那種場麵不好帶小孩出來,所以一直沒見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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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流逝五秒鐘。
沒有神情變化的樂欽欽才終於開口:“不要這麼叫我。”
“呃?”
金碑一時甚至沒反應過來樂欽欽在說什麼,等明白的那刻,一抹慍怒在他眼底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