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最裡麵的房間是樂欽欽的臥室。
樂欽欽的臥室要比白清秋的小窩大很多,相同之處就是都比較雜亂。隻不過白清秋的雜亂是擠在一起滿滿當當的雜亂,且大多數是漫畫雜誌小說這種文娛物件,而樂欽欽的雜亂更像是一個大操場上大家三兩成行,且什麼東西都有。有各種稀奇古怪的小物件,也有衣物、錄像帶、五金配件這種日常生活中比較常見的東西,有像陀螺、輪滑、遙控賽車這樣的新玩具,也有木陀螺、鐵環、高蹺這樣的老玩具。最誇張的是,在欽欽的臥室裡還擺著兩個木樁,以及整整掛一麵牆的刀槍劍戟。
與其說是臥室,更像是一家什麼都賣的雜貨店。
關上門,欽欽整個人的狀態都鬆散了許多,她走到一把人體工程椅上躺了下去,隨著哢嚓一聲,整個人連帶椅子呈現出一百三十五度的躺姿。
“隨便坐吧。”
程吏四下觀望,發現並沒有找到第二張椅子,一時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就坐床上就好了。”樂欽欽抬眼說。
“不會弄臟你的床吧?”
雖然程吏自己沒這個習慣,但樂欽欽家這麼有錢,應該是規矩更多。
不過樂欽欽搖搖頭,表示:“隨便坐就行,我不講究這些,人本來就是臟的。”
“......”
怎麼突然說上哲理了?
程吏坐到床上後,樂欽欽率先開口:“下午我跟你一起去。”
“你還去嗎?我本來打算自己一個人過去了。”
“去,這也是我的任務。”
樂欽欽的眼神平淡,對她來說這似乎是一個天經地義的道理。
但程吏心中多少還是有一些愧疚之情,因為他的計劃,樂欽欽幾乎是跟著他跑了一個月,而且還沒有什麼收獲。
他自知不夠聰明,直到現在他也沒有一個確切的計劃,之後肯定還會有很多冤枉路要走,這是他不想讓欽欽一起去的主要原因。
思忖片刻,他將自己的心裡話坦誠告知。
樂欽欽聽完後神情不為所動:“我不喜歡彆人替我做決定,世界上不僅僅隻有你一個人有想達到的目的、有想實現的目標,這也是我的任務,我想完成它做一個優秀的執行者,讓阿宴回心轉意。”
她罕見地流露出傷心神情:“所以程吏,你從來沒有信任過我是嗎?你覺得隻有你在認真地做每一件事情,而我隻是一個敷衍了事的掛件。”
程吏不由一愣。
聽到樂欽欽的話他才知道自己有多麼地想當然。
是啊,憑什麼認為隻有自己是認真的、真誠的,然後隨意藐視彆人的態度呢?
明明跟欽欽有過約定,作為隊友要互相信任,可自己卻早已在不知不覺間忽視,這何嘗不也是一種藐視呢?
如果說是因為前一個月的無所作為而對欽欽感到愧疚,那麼問題的結點應該是製定更高效且周密的計劃,而非是一臉虛偽地讓對方放棄任務。
想通一切的程吏連忙認錯。
樂欽欽盯著程吏看了一會,突然說:“如果你不想和我做隊友,不信任我就說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