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爾,有去監獄的路嗎?”凡尼亞一邊奔跑一邊問道。
奇爾從一旁的樹上現身,和凡尼亞並排,語氣有些興奮:“現在到處都在戰鬥,想找一條絕對安全的路不太可能。”
“怎麼回事?夏佐他們不是已經攻占監獄了嗎?”
“西德尼子爵,好像是這麼叫吧,反正這個人出手了,我近距離觀察了一下應該是上了神眷者,數量在十個左右,能力都比較一般。”
凡尼亞皺起眉,現在的情況絕對不是夏佐料想到的,他今晚不可能成功。
“我現在要去監獄,幫我找條路。”
“好!”奇爾歡呼一聲,速度陡然加快,幾個眨眼間就消失在了凡尼亞麵前。
凡尼亞則按照預訂的路線奔跑,等待奇爾的指示。
奔跑的腳步突然停頓,凡尼亞挑眉看向一旁的危樓。
“看來你不需要我幫忙。”戴著麵具的馬多克站在殘破的陽台上,居高臨下地笑道。
“是的,我自有辦法。”凡尼亞回答,“我不是讓你在印刷廠那邊警戒嗎?”
“那兩個大個子讓我來找你的,如果你不想的話我也可以回去。”馬多克倚靠著搖搖欲墜的欄杆,漫不經心地說道。
凡尼亞想了想,朝他點點頭:“你跟上吧,我需要幫手。”
“好。”
說罷,凡尼亞繼續奔跑,而馬多克則不遠不近地綴在她身後。
奇爾不知什麼時候又出現在了她身邊,他回頭看了一眼馬多克,低聲道:“要不要幫你甩掉他?”
“不用,都是自己人。”
奇爾聳聳肩,沒再提這茬,轉而開始引路。
他時不時會消失幾分鐘,之後又回到凡尼亞身邊,帶著凡尼亞和馬多克前往監獄。
多虧了奇爾,這一路上居然沒有任何阻礙。
西德尼子爵豢養的神眷者們也近乎於沒有阻礙,夏佐的隊伍裡幾乎沒有神眷者,遇到他們便是一邊倒的屠殺,轉眼間貴族們的私兵就撕開一道口子,攻到了監獄前。
夏佐站在高處,淡然地看著越來越近的人群,麵色平靜,仿佛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和凡尼亞想的不一樣,他早就知道西德尼子爵手下有一支沒有登記在案的神眷者隊伍,之前一直沒有動手就是因為他還沒有找到對付這批人的方法。
如今紫羅蘭夫人逼著他交投名狀,夏佐沒想到這些貴族的態度轉變得如此之快,不得不孤注一擲——儘管這從一開始就不可能成功。
也有知道內情的親信問他為什麼不按照紫羅蘭夫人他們的劇本先走,然後在暗中積蓄力量等待機會。
但夏佐知道這行不通,就算工人們不知道自己是在貴族授意下掀起的暴動,一次失敗後大家都銳氣也就散了,想再來一次談何容易?
因此,他必須賭,賭今天的聲勢夠大能夠點燃火炬,賭有人會來混水摸魚幫助他製造機會。
但目前看來已經輸了一半。
夏佐看向城外的農田和曠野,雖然城外的農民也被帶動了起來,但他期待的另一支人馬沒有過來渾水摸魚,這場豪賭已經滿盤皆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