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德尼聽完鬆了口氣,但隻見督政官伸出,手掌朝上勾了勾:“先付一半的定金。”
“你不要太過分……”西德尼眯起眼睛,他現在很生氣,已經在計劃如何跟麵前這個可惡的家夥同歸於儘了。
“你們的事情那麼複雜,如果不提前付定金,我沒法給你做保證。”
西德尼狠狠一拳砸在椅子扶手上,把整個扶手都拍斷了。
“不要衝動,衝動對你們沒有好處。”督政官使了個眼色,先前押送西德尼的兩個衛兵一左一右站到了他的身後。
“我的士兵隻擅長打仗,用刑什麼的下手不知道輕重。”
“我現在能拿出來的隻有三成。”西德尼死死盯著督政官的臉,咬牙切齒道。
“好,成交。”後者輕快地拍手。
西德尼從衣服內裡掏出一張神術水晶製成的卡片,說道:“這張晶卡裡就是,去隨便一家羅爾德國王銀行都能提款。”
他身後的護衛一把搶過卡片,督政官輕輕頷首,那護衛便拿著卡片出去了。
“現在可以動手了吧?”紫羅蘭夫人冷聲道。
“當然,我相信你們不會在卡片裡做什麼手腳。”
說完他又叫過另一個護衛,在他耳邊低語幾句,後者領命而去。
“好了,接下來就讓我在這裡靜靜地等待吧,等暴動被鎮壓後我們再處理其他事情。”
督政官說完後就沒有再搭理二人,走到書桌後繼續看之前沒看完的那本書。
與此同時,斯派修姆市城內的形勢已然再次反轉,在馬多克一人乾掉數名神眷者和數十個普通士兵後,剩下的城防軍和貴族私兵開始潰退,而夏佐率領的起義農民則乘勝追擊,戰線直接被推進了富人區。
在富人區的街巷裡,起義的農民和工人與貴族與富人們豢養的家丁展開戰鬥。那些普通的家丁根本攔不住憤怒的群眾,一個又一個平日裡的剝削者被吊死在了自家門口。
也有的富人雇傭了神眷者保鏢或者自身就是神眷者,但都被馬多克等人解決,起義隊伍的鋒芒一時間無人能擋。
夏佐站在一幢彆墅的屋頂,看著四周正冒起滾滾濃煙的富人區,笑意根本掩藏不住。
“兄弟們,前麵就是西德尼的房子,我們衝進去抓住他!”夏佐用手上的刀指向前方一幢金碧輝煌的龐大建築,喊道。
正在他們高歌猛進時,一支軍隊在市外的郊野上悄然集結。
他們身穿黑色的鎧甲,肩膀上係著一根白色的飄帶,手裡握著長槍和刀劍,向斯派修姆市前進。
在市區外圍站崗放哨的農民很快發現了他們,但還未來得及做出預警,一支黑色弩箭便破空而來,射穿他的喉嚨。
放哨的農民在這支軍隊前如同麥子般一個個倒下,直到漆黑鎧甲的軍隊開進了市區,才有消息傳到夏佐的耳朵裡。
“軍隊?全身黑色?”夏佐放下手裡的一份文件,疑惑道。
他看向凡尼亞和馬多克,二者也都搖頭。
“沒聽說過,密切觀察,及時彙報,我們也會做好相應準備。”他如此回複。
過了十分鐘,沒有收到回複,夏佐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當即派遣幾個人充當斥候前去打探消息,同時也讓還在市長府邸裡搜刮的眾人做好撤離的準備。
但這時候已經晚了,一隊身穿黑色鎧甲的士兵已經衝進了市長府邸,擋在他們麵前的人不管什麼身份都被通通殺死。
馬多克眉頭一皺,率先衝上前去,但那隊伍裡也有神眷者,他還沒衝到近前,一股寒意瞬間籠罩了他。
於是馬多克朝右側一滾,懸之又懸地躲過了一記劈斬——那家夥的速度居然比他還略快一些。
還沒做出反應,身後的空氣中便憑空生出一把長刀,雖然馬多克及時躲避,但還是被劃傷了手臂。
這一連串的攻擊讓他徹底怒了,雙手猛地一握,黑甲士兵隊伍裡頓時有兩位直接變成了一團肉泥,身體被徹底摧毀。
馬多克深吸一口氣,狠狠拍掌,隨著掌聲響起,一整隊士兵直接被壓成了肉餅,而馬多克的嘴角和鼻孔也流出了血液——一直連續使用能力已經讓他的身體有些吃不消了。
夏佐看見這一幕,直接吹響了胸前的哨子,頓時四麵八方哨聲此起彼伏,暴動的隊伍開始按照原訂計劃撤退。
但黑甲士兵也不是吃乾飯的,吹響哨聲後沒多久,夏佐就聽到了至少有四隊分出去的人馬吹哨求援,但前去支援的人也很快被乾掉,起義軍頓時損失慘重。
夏佐知道情況不妙,又連吹幾次哨子催促撤退。
他率領的一支隊伍速度最快,沒用太長時間就撤出了市區。
但還有更恐怖的在等著他,夏佐帶領手下數十人撤出後,卻發現城外早有一支軍隊在虎視眈眈。
赫然是先前在城裡大開殺戒的黑甲士兵。
他們整齊地列陣,等待著獵物自行鑽進陷阱。
夏佐苦笑一聲,看向凡尼亞:“我給你的東西都帶上了嗎?”
後者也知道這下是凶多吉少了,認真回道:“都帶上了。”
“接下來就靠你了。”夏佐把一直放在兜裡的筆記本遞給凡尼亞,“我在上麵標注了新買的一批武器的下落和殘餘隊伍的位置,希望你能用上。”
凡尼亞小心地收起筆記本,神色複雜地看了夏佐一眼。
“加油。”後者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