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仁殺了一雞,自然是鎮住了眼前的這一群猴子,一時間,大廳裡的醫護人員一個個都變得沉默不語,於小倩注意到,人群中的某些人也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做賊心虛,汗水把穿在身上的白大褂都給染透了,還有不少人甚至在捂著嘴偷偷哭泣,看來這潤豐醫院雖然說名聲在外,但在裡邊乾活兒的,可不是個個都有一副坦蕩心腸。
童仁一聲令下,圍堵在大廳門口的黑衣人開始陸續帶著潤豐醫院的工作人員們走出大廳,於小倩自然也是被兩個黑衣人帶離,她低頭看著自己右手掌心,此時的掌心雖然空空如也,但是隻要她調動內息運行到右手掌心之中,就會顯現出“丹青不知老將至”的字樣。正當於小倩一隻腳準備邁出一樓大廳的門口時,她感覺到了樓上突然出現了一陣陣躁動,隨後,有幾個黑衣人從一樓的樓梯口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其中一人神色緊張的衝著站在大廳裡的童仁大喊道
“隊長!三十六樓……三十六樓有……有……山鬼!”
那名黑衣人喊完話後就暈倒在了大廳裡,於小倩掙脫身邊黑衣人的束縛轉身走入大廳,俯身查看起那位暈倒的黑衣人,童仁見狀沒有阻止,在於小倩確認對方是因為中毒所導致的昏迷後,她忍不住對童仁亮出了自己的右手掌心,童仁見狀隻是簡單的瞄了一眼,隨後對於小倩簡單的說道
“先離開這裡再說。”
“我不!”
於小倩亢奮的站起身,她壓抑著久藏在自己心裡的那一份激動,用顫抖的聲線對童仁說
“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今天去必須要親眼看見南宮浪被抓住!”
說罷,於小倩撒腿就往樓梯口跑去,其餘的黑衣人見狀想跟上去阻攔於小倩,可童仁卻抬手示阻止了他們,而就在於小倩跑進樓梯口不久,童仁便帶著一隊人馬也走進了樓梯口。
於小倩調動內息灌進自己雙腿,她在樓梯上兩步一邁,三步一蹬,以平生最快的行動速度爬上了潤豐醫院的三十六樓。三十六樓是潤豐醫院的高層行政廳,南宮浪的辦公室也在設在了這一層,當於小倩走到三十六樓的門口時,看見這裡躺著滿地的受了傷黑衣人,她立馬伸出左手,並對著左手掌心吹了一口氣,當她的這口氣飛至她自己的左手掌心之上後,起掌心上立馬變化出了一條層疊有秩的紅色綢緞。
於小倩左手對著三十六樓的入口一揮,其手裡的紅綢緞便即刻絲滑地飛入門內,在確認門內沒有危險之後,於小倩左手一收,紅綢段便再一次收攏回到她的左手之中。於小倩小心翼翼地走進三十六樓的大廳,裡邊除了躺著滿地正在痛苦哀嚎著的黑衣人外,她並沒有看見任何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人,這反倒讓她心生恐慌。
於小倩左手緊緊攥著紅綢緞,一步步走向南宮浪的辦公室,那是三十六樓裡最左邊的一間大房間,平日裡大多數時候都是門窗緊鎖,因為南宮浪雖貴為潤豐醫院的院長,卻不願放下對醫院病人的臨床問診,因此他在平常的工作中總是待在各個科室裡於科室的醫護人員共同探討醫學,隻有在午休和處理一些文件之時才會走進這間辦公室,隻是這幾天裡,於小倩在對南宮浪的監視時發現到,南宮浪待在自己辦公室的時間,明顯比之前要久得多,而就在一個小時前,她還通過自己的手表看到南宮浪正在他自己的辦公室裡看著電腦。
於小倩咽了咽口水,她那攥著紅綢緞的左手止不住的發抖,儘管誰都知道南宮浪並非引蟲師,但於小倩每次看到他,總感覺對方的身上隱隱散發著一股寒意,縱使對方臉上總是掛著一副和藹的笑臉,卻也遮蓋不住他身上的那股徹骨的寒意。突然,一隻血手抓住了於小倩的腳踝,於小倩先是一驚,立馬低頭看去,發現是一個滿臉血汙的黑衣人在抓住她的腳踝同時,虛弱的對她說道
“彆……彆去……走……快走……”
於小倩蹲下身子查看那人,發現那人身上似乎被什麼東西給劈開了胸前肋骨,鮮血止不住的往體外流,沒多一會,那個滿臉血汙的黑衣人便在於小倩的眼前一命嗚呼。
於小倩歎了一口寒氣,她壯著膽子站起身,繼續往南宮浪的辦公室走去,辦公室的門虛掩著,於小倩拋出紅綢段推開房門,邁著謹慎的步伐,她一點點走進了南宮浪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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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小倩在潤豐醫院工作了五年,卻從未走進過南宮浪的這間辦公室,這裡給她的第一印象是簡約,極致的簡約,沒有那種龐大的熱帶魚缸,也沒有啥寫著“大展宏圖”的大鵬山水油畫,白淨的膩子牆麵搭配著大理石紋的地板磚,室內放置著一組棕色的皮沙發、一張玻璃茶幾以及一張不大的辦公桌和一張轉椅,僅此而已,看著更像是一個剛創業不久的公司辦公室。
儘管這間辦公室的外邊躺滿了不少傷亡慘重的黑衣人,但辦公室內卻是乾淨得一塵不染,被辦公桌當著的轉椅背對著於小倩,她能感知得到椅子裡坐在一個人,但氣息卻明顯不是南宮浪……
於小倩對著轉椅拋出紅綢緞,紅綢緞在接觸到轉椅的瞬間便緊緊地纏住了轉椅的一隻扶手,於小倩左手抓著紅綢緞,將轉椅用力迅速一拉,眼前的景象立馬嚇得於小倩花容失色。
隻見那張轉椅之上坐著的,不是彆人,正是給於小倩長期合作傳遞消息的路瑾,隻是於半個多小時前的路瑾相比,於小倩眼前的路瑾已經失去了雙眼,他的眼窩血紅而空洞,滿是血汙的嘴誇張的張得很開,裡邊卻沒了舌頭,還有路瑾的雙手雙腳,像是被某種力量給硬生生的折斷了裡邊的筋骨,軟綿無力的耷拉在椅子外圍,而更可怕的,是路瑾的大腿上堆放著一堆肉,那不是彆人的肉,而正是路瑾自己肚子裡的肝膽和肚腸,還有兩個暗紅色的腎臟。
路瑾的腸被人刻意圍成了一個花籃,而他的肝膽腎臟都被裝進了這個惡心的花籃裡,可即便遭受了如此待遇,路瑾竟然還沒死,他也感知到了有人來到了這間辦公室,那張失去了舌頭的嘴不停地衝於小倩吼叫著。於小倩右手捂著嘴,可一股惡心還是衝破了她的掌心吐了出來,緊接著,一個老男人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她的耳邊
“姑娘,你彆亂來,我就不會殺你……”
於小倩吃驚的直起身子,隻見天花板上不知何時從吊燈的縫隙裡墜下來幾根小拇指粗細的銅皮天羅,這些銅皮天羅都已經被人血染得鮮紅,而食堂裡的老劉的聲音則順著銅皮天羅的尖端傳送至辦公室內
“姑娘,院長待你不薄,真搞不懂你怎麼和路瑾一樣,都選擇了當內奸,來了也好,就算你不來,我也能查到誰是叛徒,到時候照樣饒不了你。”
於小倩擦了擦嘴角上的酸水,她沒有被老劉那幾句話嚇到,畢竟在她答應極珍院到潤豐醫院裡當暗樁後,她每天都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死,對於現在的於小倩來說是最不值得去恐懼的事情,於是她裝著膽子對老劉反諷道
“嗬,老劉啊,你是不是記性不太好,剛剛不是說不殺我嗎?”
怎料吊燈的縫隙裡又鑽出幾根帶血汙的銅皮天羅,老劉那詭異的聲音也隨之而至。
“你這丫頭,我說不殺你,可沒說饒你,若能讓你生不如死,那對我來說才過癮咧!”
說罷,銅皮天羅們開始緩慢的朝於小倩伸展而去,於小倩見狀趕緊朝著銅皮天羅拋出紅綢緞,看似柔軟的紅綢緞卻利如刀刃,把攀附在天花板上的銅皮天羅一根根的切割下來,可銅皮天羅卻並沒有被於小倩斬儘殺絕,於小倩的紅綢緞把銅皮天羅斬得越多,那些銅皮天羅就越會在自己的斷口麵上分裂出更多的觸手,不一會兒的功夫,整間辦公室裡便幾乎爬滿了這種怪物的觸手。
於小倩被越來越多的銅皮天羅逼得往門口步步撤退,可她剛想轉身離開,卻發現辦公室大門早已被數十條銅皮天羅的觸手所疊加封鎖。伴隨著老劉那邪魅的笑聲,於小倩逐漸深陷絕境,正當於小倩聲嘶力竭的揮舞著手中的紅綢緞,對銅皮天羅做最後的抵抗時,她身後的大門突然被一股強勁的力量所蠻橫的撞開,大片大片的銅皮天羅斷裂在地麵上,童仁帶著一眾黑衣人手持望字門的燈具,集體對著南宮浪辦公室裡的銅皮天羅發射出數十個烈陽炮,烈陽炮在射向室內的一瞬間,銅皮天羅瞬間就被烈陽炮的熾熱火光所燒毀,而童仁則趁機一把抓住於小倩的右手,奮力將於小倩拽出了南宮浪的辦公室。
可銅皮天羅並不會就此被燒死,它們的迅速褪去被烈陽炮燒焦的表皮,重新長出新的觸手,童仁見狀卻沒有絲毫退意,他大步跑進南宮浪的辦公室,並把路瑾連人帶椅子一同推出辦公室,隨後他發覺轉椅原先所在下方的地板上,有一塊兒地板磚明顯感覺是空洞的,童仁命令身後的黑衣人們不要停止發射烈陽炮,而他則一腳踹開地上的空洞地板磚,就在那塊地板磚的下方,童仁看見有一個直通樓下的通道。
童仁跳下通道,他隻身一人順著通道裡狹窄電梯進入到了一個空無一物的房間,童仁具經驗推測得知,這裡應該是潤豐醫院的秘密地下室,他順著地下室裡的路麵一路直行,一直到他走到一堵牆對麵,牆上有一個指紋鎖,看著這堵水泥做的牆,童仁無奈的衝著牆根踢了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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