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女人道。
“是氐人”,女人糾正我道
“你們稱我族等為鮫,但我等則以國號為尊,因此氐人才是我們的真正族名。”
我“可你這模樣看著也不像氐族人啊?”
女人憨笑道
“哈哈哈,的確,的確,我確實算不上純粹的氐族人,而是一個混血。”
我“混血?跟誰?章魚哥嗎?”
女人悠哉地在室內漫步道
“你們自然是對我腦袋上的這個東西感到了疑惑,這對我來說一點也不意外,它是我的續命藥,我的頭顱若是與其分離,那我將立刻因軀體枯竭而死去。”
“那麼,你也是拉穆?”
老爸問道。
女人搖搖頭“不,我不是拉穆,而是杜邑,凡人與氐族人之間的通婚,所生的男丁被喚作拉穆,所生的女眷則被喚作杜邑。”
“在我們的國度,唯有杜邑可以繼承王位,而拉穆世代都會是我們國家最忠誠的守護者。”
我“喲,那這麼說,您才是陛下?”
杜邑假裝捂嘴嗔笑對我說道
“嗬嗬,還是小沈先生幽默,不過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氐國的王,而李澤山是我的父親。”
“我擦!”
老爸和我同時震驚道。
我“這就是你要把老李帶回來的理由?”
杜邑搖搖頭“首先,不是我要帶走他,而是拉穆要帶他回來,其次,隻要他能將我們的東西原封不動的交還給我們,那他是去是留,我都可以幫助他,也能幫助你們。”
老爸“那拉穆為什麼非要接近李澤山,他是想比你們率先拿到那個東西?”
杜邑雙手合十,說道
“拉穆對氐國的守護是與生俱來的,所以,當他能力覺醒的那一刻,他唯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為氐國找回屬於我們的財富。”
我“說到底,老李身上到底藏著什麼寶貝,怎麼你們都非要不可。”
杜邑低著頭,像是在沉思著什麼,她對我們解釋道
“氐都,我們已經遺失多年了,唯一有一樣東西可以讓我們重新喚回自己的都城,就在李澤山手裡,這麼多年,他一直都沒再回到海上,如今是天神賜予我們最好的機會,隻要他肯交出那件東西,他就不會死,你們也同樣不會死。”
昏暗的房間內一片沉默,但很快老爸就將其打破,他對杜邑說道
“既然你們具有預知能力,那你為什麼不直接看看,此時此刻,拉穆是否已經殺了李澤山?”
杜邑說道
“你們所說的預知能力,我沒有,拉穆也沒有,我們都隻是在接受天神的指引而已。”
說著,杜邑緩緩抬起手,她將自己的左手食指塞進頭上的肉球當中,輕嗔一聲後,杜邑再次把左手從肉球裡抽出,隻見在她食指上那個被其咬破的傷口裡,幾滴鮮紅的血液從中流出,但這些血液並並沒有直接掉落在地上,而是如同失去了地心引力一般漂浮於控製,並一滴滴的逐個膨脹成輕盈的紅色氣泡。這些氣泡沒有著急著破滅,而是在房間裡飄飄蕩蕩的許久,緊接著,我看到這些氣泡本來中空的內部竟開始變得渾濁,然後它們像一個個互相聚集,在彼此融合成一個大氣泡之後,這枚渾濁的氣泡在閃爍的燈光下,如同一個小型屏幕一般,開始自動放映出一幕驚奇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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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畫麵當中,老爸和我看見,補給站內人頭攢動,在醫務室的一樓病房內,老李躺在了血泊當中,小李桃的腦袋則和她的身體一塊兒分了家,方奇、楊顯、毒沐陽三人的軀體就散落在血泊附近,他們的眼睛裡已沒有了活力,而南宮藜和於金鼓則疲倦而失神的癱坐在醫務室的兩處牆角,他們的身上都是傷,而他倆背後的白色牆麵則被其各自傷口上的血漬給染成了一片深紅。
氣泡在“砰”一聲中破裂消失,老爸則立馬對杜邑問道
“這是已經發生的事情?”
“不,但很快就會變成一種可能。”
杜邑不慌不忙的回答道。
“話,還是說得清楚些為好。”
老爸的語氣突然變得冷峻,我看到此時的他,眼神裡已初顯殺氣。
但同樣感受到殺氣的杜邑態度卻依舊冷靜,她朝老爸身前走進一步,同時,她那顆肉粉色的大腦袋變得如心臟般誇張的跳動,杜邑就這麼“盯著”老爸,並對他反問道
“沈先生,出於好意,我建議你在做出任何舉動之前,最好還是先想想清楚,除非,你願意接受預言裡那樣的結果。”
說完這句話後,杜邑突然渾身痙攣了一下,並痛苦的呻吟了幾聲,接著,我倆看到她那隻剛剛被她所咬破的左手食指竟如同被抽乾了水分般迅速收縮、乾癟、枯黃,轉眼間,那根手指就變得像一根枯皺的樹枝一般扭曲。
還沒等我們父子倆弄清楚眼前的這一幕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卻已看到杜邑正抬起雙手,然後像掰斷一根樹枝那樣,用自己的右手將自己左手食指輕鬆折斷。
“嗬,其實這很少發生……”
杜邑隨手扔掉那根指頭苦笑道
“一個預言若是被我直接乾涉,那我便要付出對等的一個代價。”
說著,杜邑扯開自己的衣領,露出傲人雙峰的同時,我還注意到其左邊胸口的位置上,似乎有一塊凹陷。
“上次比這次要嚴重,所以失去的是一根肋骨。”
杜邑若無其事的說道。
杜邑的話看似雲裡霧裡,但其實在事後細品,多少我還是能聽出一些其中的門道,而同樣已經了解到杜邑話中蹊蹺的老爸先是與我對視了一眼,接著便向杜邑說道
“我們可以幫你把李澤山帶回到這艘船上,這樣的話,能不能阻止拉穆的行動?”
杜邑點頭道
“如果你們願意如此,那麼我將會為你們儘全力阻止拉穆的殺戮。”
“行吧”,老爸把左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繼續對杜邑說道
“希望你說到做到,趁現在時間還來得及,你趕快把我倆放下船。”
杜邑再次衝老爸點了點頭,然後,她一步步退回到身後那堵牆前邊,當杜邑把身子重新靠在牆上的刹那,其頭上的那些觸手再一次像根須一般以輻射狀向著牆麵四周伸長蔓延,直至她的身體被細小的觸手徹底裹嚴實了為止。
下一秒,房間的門被人打開,剛剛那位中年海盜甩動著槍頭示意我倆儘快走出房間,我和老爸則跟著他重新回到了黑帆號的甲板上,此時的海天一地已經恢複了原先的陰霾,那些黑色的鬼雨魚也隨之消失不見,仿佛一切都從未發生,中年海盜用英語讓我們來到原先爬上甲板的地方,在那裡我看到海麵不遠處,那架被老爸和我遺棄不久的小船似乎正在被一股藏在海下的力量強行推回到黑帆號的船邊。
“聞到了嗎?”
老爸問我。
在他的提醒之下,我確實聞到了一股有些熟悉的氣味兒。
“是鮫人”,老爸趴在欄杆邊上低頭看向海裡的小船說道
“它們才是黑帆號真正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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