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老了。”
杜邑對老李說道。
聽到這句話後,老李的眼神不再癡呆,看著外形怪異的親生女兒,老李麵目抽搐的無聲哭泣著。
杜邑見狀便伸手輕撫著老李的頭發,她溫柔的向對方安慰道
“沒關係,真的沒關係,我不怪你,隻要你回來,我保證,我們誰都不會再記恨你先前的所作所為。”
“老李現在這種情況,難道說是你們的人乾的?”
我忍不住內心的好奇和憤怒,向杜邑的問道。
杜邑用修長的手指輕輕點了一下老李的眉心,說道
“你們的人既然想要離開氐都,那總要留下一點什麼,所以……”
杜邑轉身麵向我和老爸說道
“你們可曾想清楚了,若是真想前往,那麼離開必然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老爸看向我,問道
“小放,我反正是想好了,你呢?”
“管他呢,去到了再說!”
我態度堅定的回答道。
“那就行”,老爸笑道“
咱爺倆也有很長時間沒出去旅旅遊了,這次就當出來玩會兒。”
我“隻是,補給站那兒的夥計怎麼辦?”
老爸“他們能陪同我倆到這兒,已經非常不錯了,接下來的事情,與他們無關,咱們爺倆自個兒解決就好。”
其實,我等的就是老爸這句話,同時,我也清楚,老爸不僅是不想拖累此時還站在港口的那些人,也是不想代表著院裡的南宮藜和於金鼓再摻和進這件事情當中,不過這樣也好,少些顧慮,於是我趕緊問杜邑道
“那麼解藥,你要到什麼時候才會補完給我們的人?”
杜邑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
“我先前說過,隻要你們能幫我將李澤山帶回到這艘船上,我一定會儘自己最大的可能幫你們阻止拉穆在島上的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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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
聽到杜邑的這番說辭之後,一種不好的預感開始在我心中油然而生。
“所以……”,老爸沉著臉說道
“咱們眼前這位船老大從頭到尾都沒說過,她會幫我們所有人解除海蠱毒。”
我“嚓!大意了!”
“沒多大事兒”,老爸安慰道
“我相信楊顯,子非以前跟楊顯打過交道,以他的話來說,楊顯的本事可比我倆能想象得到的還要大的多。”
“那麼……”,杜邑的呼吸有些淩亂,她問老爸和我道
“二位沈先生,是否還願意前往氐都?”
“去!乾嘛不去!”
我率先回應道。
“那好……”
杜邑退回到牆壁前,她的腦袋重新延展出數百條章魚觸手覆蓋在房間當中,緊接著,房門又被打開,中年海盜揣著槍讓我和老爸離開房間,在走出房間的那一刻,我聽到黑帆號的發動機,也跟著重新啟動,但奇怪的是,與我們先前乘坐的漁船不同,這黑帆號在發動引擎的下一秒,竟然在一陣“轟隆”聲後開始出現下沉的動靜兒。
中年海盜沒有理會我和老爸,而是將我倆帶到上方二樓的一間小房間裡,這裡臭氣熏天,不是魚腥味兒,就是各種汗臭和腐臭,外加揮散不去的鐵鏽味兒,房間內沒有燈光,當中年海盜將門關上之後,黑暗迅速填滿了一切。
但沒過多久,在黑暗的房間當中,我感覺到老爸的身子在我身邊動了幾下,緊接著,他從衝鋒衣裡拿出一小樽原先裝著二鍋頭的扁壺酒瓶子,此時的酒瓶子裡已經沒有了酒水,取而代之的,是滿滿一瓶的鮫人油脂,淡黃色的熒光雖說不算有多亮堂,但好歹也能給我和老爸的精神增添了少許慰藉。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倒不如跟老爸聊會天,於是我向他問道
“老爸,你說,那個叫杜邑的女怪物,她頭上帶著的那個東西到底是個啥?”
老爸手裡端著酒瓶,讓我跟他一塊兒坐在一側牆根下,接著他說道;
“二零零六年,那時候南宮濤第一次被院裡授權獨自帶隊出行海外,那時候他接到的任務就是協助東南亞的一些國家剿滅一支邪教組織。”
“那時候,他整整在印度洋附近耗了整整三個月,一回來就拉著我在宿舍裡喝個爛醉,在被調到南部分院以前,我也曾在海外帶隊過,那種無助感和壓迫感,不是院裡的其他崗位能夠輕易體會和理解的,所以,當南宮濤一瓶接一瓶的對瓶吹的時候,我沒攔著,儘管我倆誰都清楚,私下放縱飲酒是嚴重違反院裡規定的。”
“人喝多了話就會多,南宮濤也不例外,當晚他就跟我說了他那次出行海外的一段經曆,那時他帶隊追捕那支邪教組織已經整整兩個多月,在得知敵人大本營所在之前,他已經七天沒合眼了,累的跟個孫子似的,同時,緊張而危險的抓捕任務致使他隊裡的兩個成員累倒住院,還有一個英勇犧牲,而他所在的國家能給他提供的幫助卻是少之又少,所以當他得知邪教老窩所在之後,他沒有任何遲疑,帶著剩餘隊友就往海岸方向跑,但他所在的那個國家卻很害怕他們準確前往的那個地方,在那個時候,時間就是生命,既然本地人不願意,那他就帶隊獨闖。”
“他們在到達目的地之前,經曆三次生死考驗,不得不說,敵人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即便現在你再問南宮濤當時的這段經曆,他在怎麼裝叉也還是會發怵,船開了五天之後,他們抵達了一座孤獨飄蕩在印度洋上的島嶼邊上。”
“那裡的邪教分子已經走火入魔,他們行為舉止和幾乎同喪屍沒多大區彆,人吃人的事情在那座島上隨時都在上演著,偌大的島上沒有一棵樹,唯有一座用人骨和鯨魚骨肉拚湊而成巨大宮殿看著格外顯眼,南宮濤他們費一天一夜勁兒才潛入到宮殿內部,在那裡,他看到了一座高達七層樓的石雕,那個石雕所雕刻的,是一個身形佝僂的男性軀體,而他的腦袋並不像人,頂多像隻章魚,隻是腦袋相對更圓,數百條觸須從那個大腦袋四周延展至宮殿的各個方向和角落,現在想來,除了性彆不同以外,那東西跟杜邑相似度應該達到了八成以上。”
“那後來呢?南宮叔叔成功剿滅這支邪教了嗎?”
我著急的追問道。
老爸苦笑一聲“那次行動他收獲挺大,但不是什麼故事都能有一個好的結局,年輕是好,但因為年輕,所以年輕人總會在成長當中付出許多的代價,包括當時的南宮濤。”
老爸的回答點到為止,我也會意的轉移了他的話題重點,問道
“那麼,那座石雕所刻畫的,又是什麼東西呢?”
“千須海佛。”
老爸看著手裡的酒瓶說道
“這不是它的真實稱謂,但在院裡的檔案當中,這座石雕以及那次行動的的代號,就叫千須海佛。”
話題聊到這時,我突然感耳膜又脹又疼,而老爸的鼻子裡更是鼻血直流,看著老爸手裡的酒瓶,我感覺裡邊的光線似乎正在浮動扭曲,這一幕幕怪異的現象立馬讓我意識到,自己體內的海蠱怕是複發了。
我剛想提醒老爸,卻看到老爸拿著酒瓶吃力的站起身,他將酒瓶裡的熒光朝著牆上的圓形窗戶照去,然後努力壓抑著內心的波瀾輕哼一聲道
“小放,趕快起來看看。”
我立馬爬起來,當我把腦袋朝著窗戶邊上瞅去時,所看到的景象使我神經隨之一繃,心臟也不由自主地在胸口上猛然的提了速,隻見在鮫人油的淡黃色熒光之下,我沒在窗外邊看到一片藍天,也沒發現一絲來自海麵的浪潮,取而代之的,是五彩斑斕的珊瑚礁,以及一波又一波從我的眼前悠哉遊過深海魚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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