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奇見狀大喊一聲道
“其他人,躲遠點兒!”
說罷,方奇原地屈膝下蹲,與此同時,他橫臂展開雙手,在他身子迅速下壓轉身的瞬間,兩股白氣像陀螺一樣從他掌心左右旋轉噴射而出,這氣體在空氣中出現的下一秒便立馬轉換成了一片落石擊水一般的淡黃色浪花,這股鮫人油脂所形成的浪花隨著方奇腰身的逐漸起身挺直而越濺越高,來勢洶洶的將那四名男隊員的身體儘數覆蓋。
等到毒浪平息之後,被鮫人油脂腐蝕體表的四名男隊友大尾一甩,將纏繞在各自身上的仙尾再次展開,儘管有仙尾的保護,但他們的肉身還是有不少地方因鮫人油的侵蝕而變得皮開肉綻,鮮血淋漓,就連他們的仙尾也在被這場毒浪侵襲過後而露出了紅中帶白的脊骨。
“不疼嗎,你們?”
方奇疑惑的向那四人問道。
的確,儘管已經掛了彩,但這四名男隊員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痛苦表情,他們甚至都沒有因此而“哼哧”一聲,難不成,他們其實早已被人改造成了僵屍?
四名男隊員仙尾把一甩,將其纏繞於各自一臂之上,仙尾們立馬或成利爪鋼拳,或做刀劍利刃,四人隨即集體飛步衝向方奇,一時間,拳風在方奇周邊震動,利爪在其眼前穿梭,一刀一劍飛花亂舞於其身前,在這四人的夾擊之下,眼下的方奇已無任何退路可言。
一切都來的太過突然,回過神來之後,楊顯立即對身旁的毒沐陽說道
“咱倆也彆閒著了,上吧!”
說著,楊顯便手持銀針與毒沐陽一同朝方奇方向衝去。
戰局頓時因這兩人的加入而出現瞬息變化,楊顯和毒沐楊,一人手飛銀針如雨,一個運勁全身致使其渾身上下散發出陣陣黑色毒氣,兩人兵分兩路,直接插入那四名男隊員的圍攻之中,轉眼間便將敵眾對方奇的包圍了強勢剝離出了兩名成員。
黃老虎見南宮藜和於金鼓在麵對院裡被操控的同事始終不敢出手,心中也是替他倆感到無奈,但此時戰事已發,自己也顧不得太多,眼看剩下的兩名望字門女隊員此時已展現出了半合神狀態,殺伐已在瞬息之間,黃老虎隻好先行一步迎難而上。隻見他兩眼一眯,一股真氣頓時運行於其小天地之中,隨著黃老虎那臉上那對招子開始變成湛藍色,他的後背突然冒出四隻長越七尺的章魚觸手,不過,這些觸手當下也隻有黃老虎自己才能感覺得到,而對於他眼前的這兩個女隊員來說,她們隻會感覺到自己將會被一股猝不及防襲來的力量擊中要害穴位。
也怪那兩名女隊員進發速度實在太快,其隻攻不守的架勢,在麵對黃老虎的嚴陣以待時,以來不及做出應戰調整,隻好任由先後被黃老虎擊中她倆各自的神府穴和膻中穴。這兩處穴位是內息運行的關口,一旦受傷,引蟲師內息在體內的周轉必然會受到堵塞,但出乎黃老虎預料的是,在感受到自身移動速度開始下降的兩名女隊友,不但沒有像黃老虎預判的那樣,停下腳步,調整氣息節奏,反倒強行運氣,讓內息大量灌注經脈當中,以洪潮之力,強勢衝破被封穴位,這種克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行為雖然讓女隊員們眼鼻血流不止,卻也使得她們自身的攻速得到再次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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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何必呢”
見到對手如此不珍惜自己的身體,黃老虎暗自歎息道,隨即以鐵馬之姿,落地生根之力,固守於原地,在麵對身前兩位敵手之時,他以靜製動,八隻臂膀對著敵人一通橫斬縱劈,見招拆招的同時,亦不斷試圖封印對手穴位以圖以最安全的方式,最快的手段治服敵人。
眼看戰事愈演愈烈,於金鼓看了看站在他對麵的南宮藜,兩人眼神對接的一瞬間,便已知曉彼此已下定決心,接著,於金鼓和南宮藜幾乎在同一時間轉身麵對一眾敵人,南宮藜喚出她的阮琴,她演奏出的揉筋曲形如鏈鎖,在巧妙繞開自己人的同時,一最精準的角度攻向支援小隊的各個成員。
於金鼓則運行內息激發他自己腳下的風行咒,在繞著土蝠盾穿行的同時,他持筆在土蝠盾上的多個地方迅速點上了幾個紅點兒,這些紅點如波紋一般在土蝠盾上疾速撐開一個小孔,而感知到孔洞出現的婁金狗們則立即化作數道金光從孔洞當中飛穿而出,婁金咒在空中疾馳,其拖長光影形如禦空利劍,在空中飛舞之時,已將那數十條陰詭手臂逐個斬斷。
霎時間,隱患儘除,徐福池內,一片塵土飛揚,被無意間劈砍而飛的碎石塊不斷地在眾人的頭頂處縱橫交織成一道道拋物線,似乎將會永無止境的刀光劍影和拳打腳踢,致使鑲嵌在山頂上的整個徐福池都開始出現傾斜。人與我,我與他,他與他,搏殺之際,彼此之間早已看不清對手是誰,於金鼓等人隻有秉持著各自那獨占一方的感知力,方可勉強辨認眼前出手之人是敵是友。
此時的山頂之上,陣陣轟鳴如雷神發出的怒吼,纏鬥者們猶如數個黑色旋渦,在南宮藜那高亢而急促的琴聲烘托之下,仿佛終將永無止境的糾纏下去。
海風如來自地獄的哀鳴呼嘯著吹入徐福吃內,沙塵碎石在失去原動力之後開始沉澱式從空中落下,空氣裡的殺氣已經變淡,阮琴的琴聲毫無預兆的戛然而止,徐福池中,眾人心中的衝動正在降溫。
趙鬆濤被於金鼓用判官筆法打得已經無法動彈的倒下地上,而於金鼓的雙膝正壓在他的胸口之上,且一隻手狠狠地揪著他的頭發,一隻手緊握筆杆,將筆峰懸於他的眉心之上不足一寸之處,看著架勢,似乎沒有就此罷休的意思。
黃老虎累的有些駝背,他身上多少還是負了點傷,好在傷口都不算深,看著那兩個倒在自己腳下的年輕女孩兒,黃老虎趕緊上下摸索了一遍他自己的身子骨,在確認自個兒沒有缺胳膊少腿之後,他立馬蹲下身摸了摸那兩個女孩兒的脈象,得知她倆都還活著後,黃老虎仰頭才長舒一口氣道
“還行,都還活著就好……”
方奇和楊顯此時依舊將彼此的後背毫無保留的交給對方,儘管那四名嘗字門的男隊員都已被南宮藜的揉筋曲分筋錯骨,但他倆的心卻始終還在繼續往嗓子眼方向提,支援小隊裡的殺氣雖已消失,可一種說不出來的不安感卻在方奇和楊顯的心中氤氳不散。
方奇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隨即一股無名火湧上心頭,他忍不住對著倒下的四名男隊員破口大罵道
“媽的,真他媽的不痛快!”
經驗老道的楊顯也感覺到了哪裡有些不對勁,他眉頭緊鎖的看向四周,這才意識到,徐福池內,似乎少了一個人,沒錯,楊顯確信,他們這次登島時應該還帶著一個人,但他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那個人到底是誰了……
海風將一陣新穎的花香送到在場每一個人的鼻腔裡,下一秒,一個女人的慘叫聲傳遍整個山巔。
又是那種熟悉的電擊感傳遍周身,於金鼓感覺自己身下之人的頭骨骨相正在發生轉變,他低頭一看,頓時感覺後脊發涼,隻見在他的身下,不再是迷失心智的趙鬆濤,而是那個渾身早已被燒得一塌糊塗的童仁。奄奄一息的童仁用力抓了一下於金鼓的手臂,下一秒便永不瞑目的停止了呼吸。
南宮藜看向徐福池的中心處,阮鄉萍不知何時竟出現在了眾目睽睽之下,她這才想起那女人的確是一直都在跟著隊伍,隻是,為什麼自己當下才意識到,而更讓她意想不到的,是黃老虎身前的那兩個女隊員,她們竟毫發無傷的站在原地,而黃老虎的手腳卻如麻花一般擰轉了好幾圈。上一秒還全須全尾兒的黃老虎,此時感覺渾身都在發出強烈的劇痛,他的視線正在一點點被滲透到眼窩裡血紅色所遮蓋,一種他從未體驗過的寒意正在侵蝕他軀體當中的每一寸骨肉。
至於楊顯和方奇,本該背對著背的倆人在阮鄉萍慘叫過後,轉眼便對視上了彼此,楊顯感覺自己肚子有些異樣,低頭一看,發現方奇的右手四指正插在他的腹中足有兩寸之深,而方奇的胸口上,也被楊顯插入了不下二十根銀針,原本倒下的四名支援小隊的隊員不僅沒受一點傷,反倒雙目冷峻的集體傲世著楊方二人。
鄒雨龍在高處奸詐的拍手叫好,楊顯看向蜷縮在原地的阮鄉萍,所剩無幾的意識在他腦子快速轉動,直到他想起一件傳聞,這才讓他心中的疑惑瞬間轉化成一種滲入骨髓的恐懼,於是,楊顯衝著身後的南宮藜驚恐的大喊道
“五通神!這是那個戴紅色麵具的五通神所獨有的一種亂心之術,那個女人,她就是紅麵真人!”
南宮藜瞪大了眼睛看向站在高處的顧晚霞,即便楊顯這麼說了,但她還是不願相信,眼前這個不知原因死而複生的親人,怎麼可能會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可很快,南宮藜便向現實所低頭,隻見鄒雨龍和顧晚霞身上內息外溢的瞬間,一紅一黑兩張麵具逐漸浮現在他們兩人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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