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李家,其祖先本不姓李,因其在唐朝年間偶遇一玄術高人且得以拜對方為師,恩受對方指點,遂改姓為李,並謹遵師命,攜帶家眷遷居洛陽,自此方才有了洛陽李家。相傳李家老祖得恩師傳業後,自創一套運勢推演術,深受當時的達官顯貴所信賴,從此名聲大噪,而洛陽李家也因此得以富貴綿長,李家後人則世代修行自家術法,派係支流更是遍布天下,這些派係成員不管自身是否為李家後人,他們全都奉洛陽李家為宗主,彼此約定年年春節和中秋都會聚於相聚於洛陽。
李家秘術繁多,其中多以風水為主,但鮮為人知的引蟲之術,卻隻傳給李家自己的嫡係子孫。李家的引蟲術,則又分為瞳術和聽風兩派,以玄學來劃分的話,修行瞳術者可學成望氣和觀相,修行聽風者則可學成風角之術。
在古時,人在江湖,往往身不由己,修行玄術者若不會點拳腳刀兵,粘惹是非之後,將會寸步難行,雖李家引蟲師則自創有兩套外家功法,以做後人防身之用。
瞳術派的功法,名曰“縱地金光”,可將手中寶具化作金光法器,以所觸之地,皆煥發形似流水一般的金色光芒,修行者可依靠此功,可於乾坤之內,使身法變得百轉千回,瞬息萬變,令敵人防不勝防。
至於聽風派的外家功法,則名為“弄月聽風”,是將合神獸煉化成與自身血液交融,施展之時,可割破自身皮表,以流出的血液帶出水銀質地的寶具,此寶具不僅可以變化萬千,且在攻防之際,還能震動出一種不易被對手察覺的音律,若能掌握其中旋律之奧妙,便可使聽風者在施展此功之時,身手便可攻中帶防,防中藏攻,而李涵章身為洛陽李家的嫡係後裔,雖修行玄術的資質不如其姑姑,人稱金瞳女官的李豔陽,但在其加入聽風一派後,其外家修為在李家子弟當中,亦是一個足以鶴立雞群的翹楚之輩。
李涵章六歲入聽風派,十六歲出師後,得南宮瀾賞識,經對方與李家多翻商量之後,終得李家家主李嚴風點頭,攜李家手藝轉而拜入院裡聽字門下,並認南宮瀾為師。
在入聽字門之前,李嚴風便在李涵章身上改了一縷根骨,並為其換了些許麵相,為的就是改掉這位孫子的命中一線,並囑咐李涵章,若他將李家秘術在未經李家允許的前提下,私自傳授給外人,那麼他李涵章必將在傳術予人第三天內暴斃而亡。為此,李涵章在拜師聽字門後,時刻謹遵自己爺爺李嚴風的囑咐,從不輕易與人解釋自家秘術,若非萬不得已,也絕不輕易在外人麵前施展,他自己在日常生活中,也少有提起李家秘術,甚至丟不會提起李家,哪怕是在紅顏知己的南宮萍麵前,李涵章亦是如此,這也使得他因此而逐漸變得沉默、孤僻和自私。
“師兄,到了島上之後,一旦我找到了那艘潛艇,你無論如何都要確保我的安全,但若真有人在這期間企圖傷害我或者破壞我的行動,對付他們,除了聽字門的法子之外,其他手段隨你使用。”
這是眾人乘船前往歸墟深淵之時,南宮藜對李涵章唯一的一次主動交涉。
李涵章一直以來都把南宮藜視為自己登高的階梯,對於感情而言,他向來不喜歡這個故作清高的小丫頭,為了接受師父南宮瀾為自己量身定做的未來,李涵章曾經多次試圖在他自己心裡將南宮藜培養成自己的妹妹,但終究還是失敗了,李涵章自知他的內心沒什麼位置,而唯一最特彆的那個位置,他也早已留給了南宮萍。
李涵章知道自己在彆人眼中的樣子,但他並不在乎,因為在他眼裡,沒什麼人,什麼事,能影響到他對權力的追求,所以為了不影響南宮瀾對他人生的規劃,李涵章在幾年前就選擇南宮萍劃清了界限,對於李涵章而言,感情,是這個世界上最容易使人墮落的惡魔。
不過,自從和南宮萍分手之後,南宮藜便再也沒有跟李涵章有過任何交集,更彆說與他主動說上一段話了,以至於李涵章在聽到南宮藜竟然在船上主動跟自己說話,還稱自己為“師兄”的時候,心中多少出現了些許驚訝,但很快,李涵章就意識到,能讓南宮藜如此嚴肅對自己交涉的事情,足以見得此事對南宮藜而言的嚴重程度,致使李涵章在萬不不得已的情況下,隻好對眼前的四個山鬼使出了李家的“弄月聽風”。
九尺長劍如天瀑一般從高空飛馳而下,逼得方落生立馬移動身軀退避三舍,李涵章翻身落地的一瞬間,右手指尖如撥動琴弦般在空氣中來回劃撥了幾下,霎時間,那把本該插入地麵的長劍竟突然調轉劍鋒,貼著地麵再次朝著方落生的胸膛刺去!
而在戰場的另一端,眼看著滿天落下的銀白色飛刀就要紮向自己,金身妖羅朱子真抬頭仰望高處的同時,身軀突然不經意的震出一股急促的內息,這股力量在脫離他肉身的下一秒,便開始如水麵驚起的波瀾一般,迅速向著他的上下左右各方擴展開,眨眼間,便已將那落下的飛刀給震成了滾落滿地的小鋼珠。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隻是,朱子真這一下,純粹隻為顧著他自己,以至於站在其身旁兩側的毒屍老魔和司徒瀟瀟一時反應不及,被其外溢的內息給同時震飛了五六米。
“死豬頭,你這是乾嘛!”
“自私自利的玩意兒,跟你出來乾活兒可真是倒八輩子黴了!”
朱子真一隻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不屑一顧的衝那毒屍老魔和司徒瀟瀟回應道
“袁洪讓你們跟我一起來的時候,我本就不太願意,人呐,該服老的時候就得服老,連這點雕蟲小技都躲不開,那我勸你倆還是趁早拍屁股走人算了。”
“你怎麼知道我沒轍?!”
司徒瀟瀟立馬站起身駁斥道
“老子剛想運功,你倒好,一聲不吭就給我來了這麼一下,害得老子差點內息走錯道兒,鬼知道你這頭豬是不是成心的!”
就在毒屍老魔和司徒瀟瀟因朱子真的霸道之舉而與其互相咒罵之時,在戰場的另一側,李涵章已與那方落生打得不可開交。
隻見那李涵章右手反掌向天,疾步衝向方落生,其右手指頭不停地在空氣中來回撥弄,酷似在彈奏一張無形的絲弦幽琴。儘管方落生除了風聲以外,並沒有因李涵章的這一怪異舉動而聽到些什麼,但在他的身前,那把九尺長劍竟在李涵章的操弄之下,突然變作一隻銀色大手,這手形似獸爪,五指尖銳如峰,懸浮於空,隨著李涵章的步步逼近而加速朝其追擊而去。
眼看那隻銀色大手由爪變拳,開始對其發動突擊,方落生急忙揮動手中鐵尺防身,可他才剛摸清那隻拳頭的進攻套路,那隻拳頭便在李涵章的操控下再次邊做一把兩頭彎刀,這把彎刀成“s”形,在李涵章將右手抬過肩膀的同時,瞬間橫向轉動起來,並以驚人的速度繼續掃向方落生。
方落生見狀頓時就失去了與李涵章纏鬥的耐心,隻見他運勁於右手,一股半透明狀的內心頓時灌滿鐵尺邊緣,眼看李涵章的雙頭彎刀就要劈中方落生的頭顱,方落生瞬間轉變劍法,其右手手腕逆風一轉,身形即刻變成四個個殘影,緊接著,四個殘影以瞬息之速對著彎刀即刻以斬、削、劈、砍四式劍法破風而出。
李涵章本以為方落生此舉乃是為了擊落他的彎刀,怎料,對方這四招劍術之中,隻有兩招是為倒下彎刀而出,而另外兩招居然能繞過彎刀並瞬間化作兩道劍氣衝其直擊而來!李涵章自知此時已無法來得及召回彎刀,遂連忙抬起左手,讓指尖流出的水銀狀寶具以最快的速度將其手臂全部包裹上,然後及時對著那兩道奔襲而來的劍氣,運勁於手,抬臂硬抗之。
隻聽“乓!”“乓!”兩聲過後,李涵章左臂頓時一陣生疼,此時雖成功抗下兩道劍氣,但方落生劍法之犀利,依然迫使他被其劍氣硬生生的向其身後推出十多米方才刹住腳步。
在這期間,司徒瀟瀟見方落生成功將李涵章吸引開,腦中立馬升起了一道貪功邪念,遂趁毒屍老魔和朱子真還沒注意,讓自己的雙手悄悄地灌入內息,接著提氣於胸,向著南宮藜所在縱身一步衝刺,其偷襲之心可謂是昭然若揭。
但世事難預料,本已被方落生引開的李涵章,此時竟又被方落生的劍氣給逼退回了後方,一時間,李涵章與司徒瀟瀟兩人,彼此的距離由先前的最遠頓時縮短至最近,兩人一前一後,李涵章猶如半路殺出的程咬金,恰好擋在了司徒瀟瀟和南宮藜之間。
感受到身後之人企圖偷襲南宮藜,李涵章立馬轉身向後,與此同時,其左手瞬間抬起,隨著他那銀白色的手指對著空氣飛速撥弄了數下後,那些灑落在司徒瀟瀟腳下的小鋼珠即刻收到感應,轉眼間,再次變作十多個薄如柳葉的刀片,在旋風驟起之時,隨風而動,頓時化作一波疾速旋轉的銀光,霎時將那司徒瀟瀟吞噬於風眼之中。
方落生看到李涵章此時已顧不上自己,立馬緊握鐵尺衝李涵章身後飛身刺去,未曾想那李涵章仿佛是後背上長了眼睛一般,竟能早早預判到方落生會有此般舉動,遂展開右手一身旁一側,隻見他右手掌麵朝天,五指突然緊握成拳,呼吸之間,那飛旋在方落生身後的兩頭彎刀便已收到李涵章的指令,立馬調轉方向,頓時化作一張銀色圓盤,朝著方落生所在回旋飛去!
眼看偷襲已成敗局,方落生雖心有不甘,但也不敢過分執著於一時之勝敗,遂仰頭登天一個翻身,便與那李涵章的兩頭彎刀在不到半寸的距離內,驚險的擦身而過。
毒屍老魔見狀頓時怒火心生,他先是衝著被困於刀片旋風當中的司徒瀟瀟臭罵了一聲,隨後便踏步向前,對著李涵章身子右側用力打出一掌。隻是他這一掌,不見內息,亦無掌力,發黑的掌心內,忽然冒出一根發綠的骨頭,這根骨頭猶如雨後春筍,隨著毒屍老魔與李涵章距離的不斷拉近而生長得愈發快速,就在那毒屍老魔離李涵章已不足五步之遙的下一個瞬間,毒屍老魔那掌心上的骨頭已在其掌力的後來加持之下,形如離弦之箭,頃刻間從其掌心噴射而出,朝著李涵章腦袋右側的太陽穴疾馳飛去。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