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模樣……他還是人嗎?!”
看到顧良當下這副半人半蟲詭異模樣,我不禁脫口而出道。
李涵章想要上前與顧良一試身手,隻見他腰身一挺,四條水袖即刻筆直彈起,接著一個轉身,腳尖著地,三步一邁,化作一道黑色風影衝向顧良。他那飄渺的身姿在聲聲舞曲的伴奏下讓人看得有些恍惚,在一個不經意的回眸過後,四條水袖宛如四條江河波濤,從四個不同的方位對著顧良奔流而去。
此時的顧良,看著就像一隻略有人形的大蚊子在察覺到李涵章的進攻之後,其一雙大如玉盤的猩紅色複眼立馬朝著對手看去,而在其轉頭的同時,李涵章的四條帶著四重奏的水袖已經即將擊中他那細長柔韌的身軀,但顧良對此並不慌張,而是在四條水袖離他不到半步距離之時,突然抬起其長在腋下的一隻左手。
我看到那隻左手的手心之上,好像畫著一道咒印,但顧良此舉動作之快遠超乎我的預想,而就在他把那隻手抬起來的一刹那,李涵章的身子便突然產生了劇烈的晃動,緊接著一股無形的力量便開始拉扯著李涵章的後背,將其往後方拖去,我雖看不到那股力量的形狀,但其力道之大,著實是打了李涵章一個措手不及,以至於他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直接被那股力量硬生生的向其身後拖出十幾米,致使那本該重擊於顧良身上的那四條水袖也隨之被他拉得離顧良的身軀越來越遠。
還沒等我有所反應,顧良的那隻黝黑的手便已經操控其掌心的咒印,將李涵章懸空而起,渾身上下的劇烈的振動使得李涵章臉上逐漸露出痛苦神色,我感覺李涵章的身體在振動當中變得愈發透明,本想衝上前製止顧良對李涵章的折磨,沒曾想,李涵章終究是經受不住這種劇烈振動所給他帶來的痛苦,對著天空無奈的大喊了一聲,也就是這一聲,使得他的身軀突然變成一團烏雲,這團在空中飄蕩了沒多久,便鑽回到了李涵章的本體當中。
南宮藜見到後立馬上前探了探李涵章的肉身,隨即又轉身對著顧良彈奏起了她拿手的《碎風曲》,顧良在聽到《碎風曲》後,先是動用他那一雙形如螳螂的大長腿迅速避開曲風利刃的追擊,接著又抬起他那長在的右側腋下的手,對著南宮藜之所在,亮出其掌心上的咒印,僅僅隻是那麼一瞬間,南宮藜的身體便也被顧良遠程操控於半空,接著猛然從天上墜下。
我在震驚之餘,立馬朝南宮藜衝去,並用睚眥扇在其即將墜入地麵之前,抬手對她扇出一道向上的氣流,這道氣流成功將南宮藜再度抬上高處,我趁勢上前一個大跳,在她又一次平緩落下的同時,將其接在懷中。
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導致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剛剛這一連串動作到底是怎麼想到的,南宮藜拍了拍我的手,我注意到她那白潤如玉的臉上此時染上幾縷紅暈,為本就清雅怡人的她增添了不少動人春色,我看著她嬌弱眼神,不由得發了一會愣,直至南宮藜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才反應過來,趕緊把她放下。
“是……傀儡符……”
倒在一旁的李涵章虛弱的說道:
“一定是之前他拍向我和小藜的那道掌法,他把事先在掌心上畫好的符咒,再用掌力打入我們倆人的體內,若不化解此符咒,我和小藜接下來怕是會寸步難行……”
“那要如何化解?”
我把南宮藜護送回到李涵章身邊問道。
此時戰場上隻剩下段雲霆還與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顧良單挑,閃電繞著顧良無數次略過我的眼前,又無數次打中顧良把高挑魁梧黑色的身體,每被閃電擊中一次,顧良身上被擊中的部位就會瞬間炸裂成成千上萬隻細小的紅翅飛蚊,危險解除之後,這些蚊子又會重新回到顧良體內,再度組合成他身體的一部分。
“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我焦急的對南宮藜說道:
“段猴子這樣遲早會被顧良弄死,我得去幫他,你們快說如何要化解傀儡符!”
南宮藜看向剛剛站起身李涵章,對方立即說道:
“化解之法其實並不難,女子中此符咒,需飲童子之血便可化解,男子則需飲用處子之血方才可行。”
我:“童子之血……你的意思是小男孩兒的血?”
李涵章搖頭道:
“這麼說還不夠全麵,準確來說,所有未過不惑之年的男子,隻要還沒破身,元陽未些,都能勉強算是童子之身。”
我看那李涵章說這話時的眼神,明顯是在暗示我,都是人有五相,麵相,骨相,行xing,第二聲)相,心相和聲相,而以前的相術師則有一套聽聲辨相的法子,此法據說是從皇宮禦醫那裡流傳而來,可從聽人的聲音談吐,分辨出此人的健康狀況,運勢凶吉,更有甚者還能聽出人的血氣元陽流動的情況,童子之身者,元陽隨先天一炁挺於心肺脈絡當中,而破身之後,元陽外泄,先天一炁則會下沉至肝腎脈絡之內,故兩者說話的聲音自然會有所不同,想必李涵章恐怕早就已經聽出了我的“特殊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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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沒有猶豫,直接就咬破自己的一根手指,並用力從傷口中擠出一顆色澤鮮明的血珠來。我把手指伸向南宮藜,她的目光緊盯我手指上的血,此時的氛圍很是微妙,南宮視看著我的手指,臉上的神色浮現出意絲尷尬,但我沒想太多,直接便將自己的手指懟進了南宮藜的櫻桃小口當中。
南宮藜先是有些驚訝,但很快她便冷靜下來,她嘴很是溫潤,舌尖在我指頭的傷口上快速而柔軟的舔了幾口,隨即立馬將我的手指從她的嘴裡拿出,其原本略帶紅粉的臉頰上,淡淡的暈色瞬間化成了一大片。
解除符咒之後,南宮藜一邊轉過身,一邊像我那樣把自己的一根手指咬破,然後迅速往李涵章的唇邊擠了幾滴鮮血,在咽下這麼幾滴血珠之後,李涵章的臉色頓時有了些許好轉。
正在這時,一聲沉悶的嘶喊穿過我的耳邊,緊接著,段雲霆的身子便徑直衝到了我們三人跟前。我迅速將身受重傷的段雲霆攙扶起身,發現他早已失去了意識,而在他渾身上下,全都是被血翅黑蚊所叮咬的紅點傷痕,這些傷口並不會像普通的蚊子包那樣僅僅隻會紅腫,而是在不停地往外滲出鮮血,好似有數百口紅色的泉眼長在了段雲霆的身上,雖說每一處傷口的出血量都不算大,但這麼多的傷,失血情況很快就會積少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