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妙然的到來為我在毒家寨子裡的生活增添了不少真實感,儘管在她來到寨子的第二天我才知道,來看我,並不是她此次行程的主要目的。
“毒師會?那是什麼組織?”
大夥兒在蘇鳴的家裡吃飯時,我聽到淩妙然說她這次來是為了參加毒師會,不禁向她問道。
淩妙然:“毒師會不是一個專門的組織,而是一個活動,舉辦這個活動的目的則是為了組織那些深處各個行業內擅長育蠱化毒的人可以有一個互相交流知識和經驗的地方,一般每三年會召開一次,每次都是在離毒家寨子不遠的一處叫掌心穀的山穀裡舉行。”
我:“那全天下有這麼多地方可以選,這個活動憑啥非得在那個掌心穀裡辦?”
方奇:“掌心穀四周有群山環繞,那裡環境複雜,山勢崎嶇,由於特殊的地形構造使得那裡常年凝聚大量的自然瘴氣,又加上那裡植被茂密,穀地凹深,以至於瘴氣淤積不散,一般人要是進去了,若是在三天內找不著出路,指定會因吸入大量毒瘴而生病。”
“即便是有那麼幾個命硬的不怕毒瘴,但那裡中年盤踞著大量的毒蟲,毒蛇隨處可見,各種毒蜂窩子掛滿了枝頭,還有那滿地連我們也不一定能說得出門路的毒蟲,想想都知道那裡有多危險。”
南宮蒲聽後驚歎道:
“謔,怪不得會選在那兒,這掌心穀,神仙進了也不一定能出來,常人更不用說了,所以對於你們這些引蟲毒來說,在那兒開會自然是最安全不過了。”
淩妙然:“不受打擾隻是毒師會選在那兒舉行的其中一個因素,還有一個更重要的點,就是那地方夠危險,也足夠毒,一個引蟲毒師,若是連開會的地方都進不去,那該有多丟人?所以每次能來的參會的,基本上都隻是圈裡麵有點兒本事的人物,一般的泛泛之輩,來了八成也是送死,即便不死,僥幸出去了怕也會成一個殘廢。”
我:“不至於吧,開個會,搞個活動而已,至於這麼較勁兒嘛!除非……噢,怕不會是負責操辦毒師會的人故意在掌心穀周圍做了手腳才會這樣吧?”
方奇和淩妙然隔著桌子看向對方笑了笑,儘管對於我剛剛所說的話,他倆都沒選擇直接回應我,但我從他倆眼神裡有意流露出的閃爍目光,早已看到了我想要的答案。
毒師會將會在新年的一月三十一號舉行,由於離掌心穀較近,一直以來,毒師會都是由西南毒家負責操辦,為表示毒家的誠意和氣度,每次前來參加毒師會的人,他們的日常吃穿用行都會由毒家一手張羅管理,這也引來了有不少無賴借此過來蹭吃蹭喝,為了不讓這些渣滓影響到活動的舉辦,毒家要求每個來參加活動的人,在毒師會舉辦當天都必須親自前往掌心穀,如若不然,不管對方是誰,毒家都會派出工作人員將對方的強行趕出寨子。
淩妙然本次參會其實還帶著幾個玉京門的人,但她比他們都早來了半個月,其目的就是為了再次監督我修煉《大羅金剛手》,因此在後來的日子裡,她都在像個母夜叉一樣吆五喝六的督促著我日以繼夜的修行。
“我說,你那麼喜歡這套功法,乾嘛不拿去自個兒練,非得專程過來折磨我乾啥?!”
練了一整天大羅金剛手的我,不顧淩妙然手中柳條的催促,一屁股坐在地上向她抱怨道。
淩妙然見我已經化作一條不願翻身的死魚,索性收回手中的柳條,她到我身邊,用力踢了我肩膀一腳,略有情緒的回應我道:
“你以為我不想啊?但你也不是不知道,在我的身子裡住著的,那是相柳,它屬純陰之靈,與這套至剛至陽的功法完全不對付,無論我如何勸說,這家夥就是不願配合,還總是擾亂我修行時所動用的內息,所以我才想著在你身上做個研究,看看這套功法練成之後,到底會在你這產生什麼效果。”
“你們這一個個的,就愛拿我來做實驗!”,我大字型躺在潮濕的草地上吐槽道:
“老周是這樣,我爸是這樣,到現在,連你也是!”
淩妙然:“老周和沈院長是怎麼想的我不清楚,但是沈放,難道你就不想變得越來越強,好讓那些你本可以爭取的事情因此而變得容易爭取到嗎?”
“你說得倒輕巧!”,我翻過身背對著淩妙然說道:
“即便是我有主角光環,啥都能開掛,那然後呢,本事越大,就越容易惹來更多的麻煩,這道理你們怎麼就不願懂呢?”
淩妙然對著我的屁股又是一腳,她衝我怒斥道:
“這都是你這塊兒爛泥瞎琢磨出來的歪理!就算你說的有道理,那我問你,現如今整個布衣界都知道是你把院裡關於杏袍會的消息轉賣給了蘇鳴,眼下杏袍會可以說是亂成了一鍋粥,你可知道當前有多少支持蘇太和的人想要搞死你?若你再不學多點兒本事防身,保不齊哪天就會喪命,到那時,你真會的甘心認命?”
淩妙然的話好似一把利刃,不絲毫留情麵的紮入了我的心房,對於蘇太和,我除了愧疚還是愧疚,但我不後悔當時所做的決定,畢竟事情已經發生,老爸也因此得以找回,我反正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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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蘇太和……她……現在在國外怎麼樣了?”
淩妙然蹲下身,輕歎一聲說道:
“哎,她啊,都說她在國外,但除了她母親以外,怕是沒人再清楚她到底在哪兒,僅僅隻是一個晚上蘇鳴是蘇家血親嫡子的消息便傳得人儘可知,太和她爸爸在消息傳出的一周之後便在自家附近的林子裡上吊自殺了,之後杏袍會裡有不少的人開始向蘇老太爺呼籲要蘇鳴也成為蘇家的繼承人,一時間,堅如磐石的杏袍會一分三,一邊是人多勢眾的蘇鳴派,一邊是堅持本心的太和派,剩下的全都是甘當牆頭草的中間派。”
我雖不後悔當初與蘇鳴所做的交易,但卻非常後悔剛剛主動向淩妙然打聽蘇太和的事情,這種事後的不安不停地蹂躪著我的良知,從這一刻起,我便已經知曉,我和蘇太和之間那份若有若無的情分,自此隻能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