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添的指尖觸碰到幽藍之門的瞬間,一股刺骨的寒意順著經脈直衝天靈,仿佛有無數細小的冰針在骨髓裡遊走。門上的半枚陰陽魚圖案突然流轉起液態的光芒,與他體內躁動的雙魂引血脈產生共鳴,古籍中“逆陰陽,合五行”的箴言在識海中反複回響。黎昭的巫杖殘片突然自行懸浮,在地麵畫出殘缺的九黎護心咒,而妹妹鏡化的皮膚下,那些裂痕竟滲出星砂般的微光,在黑暗中勾勒出未知的星圖。
“這門...在篩選血脈。”黎昭的聲音像是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半透明的身體在咒文光芒中忽明忽暗,“九黎族古籍記載,上古禁地的入口會吞噬不純的氣息。”她話音未落,門扉突然發出齒輪轉動的轟鳴,表麵的符文如活物般扭曲重組,化作兩尊手持鎖鏈的巨人浮雕。巨人空洞的眼眶中射出幽藍光束,交叉成網攔住去路,光束掃過之處,空氣發出“滋滋”的灼燒聲。
妹妹鏡核光芒驟亮,鏡化的瞳孔映出光束流轉的軌跡:“哥!這些光線的運行規律,和之前壁畫裡九黎封魔陣的節點完全一致!”她踉蹌著上前,鏡核射出的鏡麵光束精準擊中右側巨人的眉心符文。光束碰撞的刹那,巨人浮雕出現蛛網狀裂痕,李添趁機揮動三界神劍,裹挾著逆轉後的五行之力劈向左側巨人。劍身的星雷之力與冰魄之力交融,形成一道能凍結時空的閃電,轟然擊碎另一尊巨人。
大門緩緩開啟,露出的卻不是想象中的密室。門後是一片懸浮著星辰與殘垣的混沌空間,地麵由無數麵破碎的鏡子拚接而成,每塊鏡麵都倒映著不同的場景——天庭的淩霄寶殿在戰火中崩塌,地府的奈何橋斷裂成兩截,而苗疆的土地上,九黎族的祭壇被黑色霧氣吞噬。李添的腳步剛踏入,那些鏡麵突然滲出黑色液體,在空中凝聚成十二道人影。
“歡迎來到陰陽命輪的終焉之地。”為首的人影身著繡滿鏡淵咒文的黑袍,摘下兜帽的瞬間,眾人瞳孔驟縮——那張臉赫然與初代大祭司記憶碎片中的黑袍人一模一樣!他手中把玩著半枚陰陽命輪,輪盤上的符文與李添體內的雙魂引血脈產生共鳴,疼得他單膝跪地。“雙魂引的繼承者,你以為破解幾道鎖鏈,就能揭開真相?”黑袍人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看看這些鏡麵,這就是你們妄圖守護的三界未來。”
黎昭強撐著破碎的身體,將最後一塊巫杖殘片插入地麵:“九黎巫血,祭我先祖!”她的鮮血在鏡麵上蜿蜒成陣,召喚出九黎族曆代大祭司的虛影。虛影們揮動巫器,試圖驅散鏡麵中的黑暗,卻在觸及黑色霧氣的瞬間化作飛灰。妹妹鏡核光芒凝成鎖鏈,纏住黑袍人的手腕,鏡光反射間,竟照出他袖中藏著的另一枚陰陽命輪殘片。
“原來如此...”李添咬牙站起,三界神劍的光芒與體內血脈之力共振,“鏡淵之眼的陰謀,從一開始就是收集陰陽命輪!”他調動逆轉的五行之力,星雷化作囚牢困住黑袍人,冰魄凍結其腳下的空間,青木藤蔓纏繞住他的命輪。然而,黑袍人突然仰天大笑,十二道人影同時結印,整個空間開始逆向旋轉。李添感覺五臟六腑都在被撕扯,鏡麵上的場景開始與現實重疊——天庭的仙兵從虛空中殺出,地府的鬼卒踩著破碎的鏡子湧來。
“你們以為這是戰鬥?”黑袍人周身騰起混沌黑霧,“這是命輪對你們血脈的審判!”他手中兩枚命輪殘片相撞,爆發出的光芒中,李添看到了更加震撼的畫麵:上古時期,天庭與地府為了製衡九黎族的巫力,暗中將陰陽命輪分裂,而鏡淵之眼不過是這場博弈中孕育出的惡果。“九黎族自詡守護三界,卻不知早已淪為棋子!”黑袍人的聲音帶著癲狂,“而你,雙魂引的繼承者,不過是我們選中的鑰匙!”
千鈞一發之際,李添懷中的古籍突然化作流光沒入他的眉心。初代大祭司的意識在識海中覺醒:“雙魂引並非鑰匙,而是枷鎖!當年我們用血脈之力封印的,正是妄圖吞噬命輪的天庭與地府!”真相如驚雷炸響,李添的雙魂引血脈開始突破桎梏,他強行將五行之力與雙魂引融合,在周身形成一個能吞噬鏡淵之力的太極圖。
太極圖與黑袍人的混沌黑霧相撞,爆發出的能量將空間撕成碎片。妹妹鏡核光芒大盛,鏡化的身體開始重組,她將所有力量化作一道鏡麵光束,直指黑袍人手中的命輪;黎昭則以自身為引,燃燒最後的巫力,在虛空中畫出完整的九黎封魔陣。三人的力量彙聚在一起,三界神劍爆發出開天辟地般的光芒,斬斷了黑袍人與命輪的聯係。
黑袍人發出不甘的怒吼,身體開始崩解,但在消散前,他將兩枚命輪殘片拋向空間深處。殘片相撞的刹那,整個陰陽鎖天塔開始劇烈震顫,更深處傳來讓天地共鳴的轟鳴。李添看著手中重新煥發光芒的神劍,終於明白初代大祭司所說的“逆與合”——逆的是三界的陰謀,合的是被蒙蔽的真相。而在那光芒深處,新的危機正在悄然醞釀,命運的齒輪,才剛剛開始真正的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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