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甬道內,李添握著刻有九黎圖騰的碎片,指腹摩挲著背麵模糊的小字,仿佛能觸碰到字裡行間沉澱的千年秘密。黎昭半透明的身體倚靠著布滿裂痕的石壁,破碎的巫杖橫在膝頭,蚩尤骨鈴碎片在寂靜中發出細微的嗡鳴,像是在為逝去的力量哀悼。妹妹鏡核光芒微弱地閃爍,鏡化的皮膚上裂痕如蛛網蔓延,她卻仍強撐著用鏡光掃描四周,警惕著隨時可能出現的危機。
“天庭東極...”黎昭打破沉默,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九黎古籍中記載,那裡是星辰之力彙聚之地,亦是天庭封存禁忌之物的秘境。尋常仙人未經允許靠近,都會被星軌之力絞成齏粉。”她抬手在空中虛畫星圖,指尖殘留的巫力勾勒出的光點卻轉瞬即逝,“我們要如何突破層層禁製?”
李添將碎片收入懷中,三界神劍的劍柄被掌心的血漬染得暗紅。他閉上眼睛,雙魂引血脈在體內緩緩流轉,試圖從初代大祭司的記憶中尋找線索。識海中,一幅幅塵封的畫麵閃過:九黎族先祖與天庭簽訂契約時,曾獲贈一枚“星鑰”,那是唯一能在東極通行的憑證。“或許,我們需要找到星鑰。”他睜開眼,目光堅定,“古籍中還提到,星鑰與九黎族祭壇的地脈相連。”
三人拖著疲憊的身軀返回苗疆。曾經寧靜的村落如今滿目瘡痍,斷壁殘垣間彌漫著鏡淵之力的腐臭氣息。黎昭跪在九黎族祭壇的廢墟上,顫抖著雙手拂去祭壇表麵的塵土。當指尖觸碰到祭壇中央凹陷的紋路時,一道微弱的綠光突然亮起,順著她的手臂蜿蜒而上,在半透明的皮膚上勾勒出完整的九黎圖騰。“找到了!”她聲音中帶著驚喜與哽咽,祭壇下方緩緩升起一個青銅匣子,匣蓋上雕刻的星圖與碎片上的圖騰完美契合。
匣中躺著一枚散發著幽藍光芒的鑰匙,鑰匙表麵流轉的星軌紋路與李添體內的雙魂引血脈產生共鳴。與此同時,匣底壓著一卷泛黃的絹布,絹布上用朱砂繪製著東極秘境的路線圖,角落還題著一行小字:“星軌易變,心正則通。”妹妹鏡核光芒掃過絹布,鏡化的瞳孔突然收縮:“不對勁,這路線圖每隔三個時辰就會變換,而且...上麵標注的禁製破解之法,全是陷阱。”
李添握緊星鑰,感受著鑰匙傳遞的冰涼觸感:“既然如此,我們就以不變應萬變。雙魂引能與命輪共鳴,或許也能引導星軌。”他運轉血脈之力,星鑰光芒大盛,在虛空中投射出一幅立體星圖。星圖中,代表東極的方位閃爍著刺目的紅光,而一條若隱若現的暗線,將星鑰與紅光相連。
三日後,他們在星鑰的指引下踏入雲層。天庭東極的景象與苗疆截然不同,漂浮的島嶼由璀璨星辰凝結而成,島嶼間的星軌如銀色河流奔騰不息,每一道流光都蘊含著足以摧毀山峰的力量。李添手持星鑰,小心翼翼地踏上最近的一座島嶼,腳下的地麵突然浮現出古老的符文,符文組成的星陣開始旋轉,將三人籠罩其中。
“這是...周天星鬥困仙陣!”黎昭的巫杖在星陣中寸步難行,她的身體在星軌力量的衝擊下變得更加透明,“此陣會根據闖入者的力量屬性,生成相克的星力攻擊!”話音未落,星陣上方凝聚出巨大的白虎虛影,白虎的利爪裹挾著庚金之力,直撲李添。
李添揮動三界神劍,調動體內五行之力。冰魄之力化作玄武護盾,抵禦庚金的銳利;青木之力生長出藤蔓纏住白虎的四肢;焰凰之力凝聚成朱雀虛影,與白虎對峙。然而,星陣的力量遠超想象,白虎虛影突然分裂成七道,每一道都帶著不同屬性的星力。妹妹鏡核光芒凝成無數鏡麵箭矢,試圖擾亂星陣運轉,卻被星軌的引力全部吞噬。
千鈞一發之際,李添的雙魂引血脈突然與星鑰產生共鳴。他將星鑰插入地麵,高聲喝道:“陰陽輪轉,星軌逆行!”星陣中的符文開始逆向旋轉,白虎虛影發出悲鳴,化作點點星光消散。但星陣並未就此破解,島嶼中央緩緩升起一座水晶祭壇,祭壇上站著一位身披星辰長袍的守護者,他手中的權杖頂端鑲嵌著一枚縮小版的陰陽命輪。
“闖入者,報上名來。”守護者的聲音如同星辰墜落,震得眾人耳膜生疼。黎昭向前一步,破碎的巫杖泛起微光:“我們乃九黎族後裔,為尋陰陽命輪副輪而來。天庭與地府的陰謀,不該由九黎族獨自背負!”守護者聞言,權杖上的命輪開始轉動,祭壇四周的星軌突然變得狂暴,將三人的退路徹底封死。
李添看著守護者權杖上的命輪,雙魂引血脈再次沸騰。他注意到命輪邊緣刻著與帛書相同的古老文字,那些文字在星軌的光芒中若隱若現,似乎在訴說著另一段被掩埋的真相。而此時,妹妹鏡核光芒瘋狂閃爍,鏡化的瞳孔中倒映出驚人的畫麵:在守護者身後的虛空裡,無數鏡淵鎖鏈正悄然蔓延,與星軌之力交織成一張巨大的網,而這張網的中心,隱隱指向天庭深處的某個神秘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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