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玄黃鑒入手的刹那,李添掌心傳來灼燙的溫度,銅鏡表麵的符文如同活物般遊動,在鏡中勾勒出一幅幽暗詭譎的地圖。九幽黃泉四個血色大字在鏡中閃爍,周圍環繞著密密麻麻的鎖鏈紋路,每一道紋路都與鏡淵鎖鏈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黎昭半透明的身體微微顫抖,破碎的巫杖頂端蚩尤骨鈴發出細碎的嗡鳴,“九黎族古籍記載,九幽黃泉是地府最陰寒之地,連閻羅王都不敢輕易涉足。”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懼意,“那裡鎮壓著上古時期的混沌怨靈,一旦泄露,三界將永無寧日。”
妹妹鏡核光芒時明時暗,鏡化的皮膚上裂痕中滲出點點星光,她凝視著玄黃鑒中的地圖,鏡化的瞳孔突然收縮,“哥,你們看這些鎖鏈紋路,和黑袍人用來布置九黎囚天陣的鎖鏈,在節點處的編織方式完全相同!”她的鏡核投射出兩道光束,在虛空中將兩種鎖鏈紋路重疊,果然嚴絲合縫。李添握緊玄黃鑒,雙魂引血脈在體內躁動不安,他隱隱覺得,九幽黃泉不僅藏著摧毀鏡淵之眼的關鍵,更可能揭開黑袍人與天庭地府勾結的更深層秘密。
三人在玄黃鑒的指引下,來到了陰陽兩界的交界處。這裡彌漫著濃稠如墨的霧氣,霧氣中不時傳來若有若無的啜泣聲,仿佛有無數冤魂在暗處窺視。地麵上橫七豎八地插著鏽跡斑斑的界碑,每一塊界碑上都刻著半闕殘破的鎮魂咒。李添將星隕麵具戴上,麵具的力量驅散了眼前的迷霧,卻見前方出現一條由白骨鋪就的道路,白骨在幽暗中泛著森冷的光芒,道路儘頭是一座巨大的奈何橋,橋身斷裂成三截,懸浮在空中。
“這是...斷魂橋。”黎昭的巫杖在地麵畫出九黎族的探路符,符文化作螢火飛入霧氣中,“傳說隻有心無執念之人才能通過,否則便會被橋下的忘川河水吞噬,永世不得超生。”話音剛落,橋身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斷裂處的縫隙中爬出無數纏繞著鎖鏈的手,每一隻手都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妹妹鏡核光芒凝成盾牌,擋在眾人身前,鏡光反射間,她看到自己鏡化的皮膚下,那些裂痕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
李添的三界神劍泛起黑白光芒,他注意到斷魂橋斷裂處的石塊上,刻著一些奇怪的符號。這些符號與玄黃鑒上的符文有著相似的韻律,他試著調動雙魂引血脈,將五行之力按照符號的排列順序注入神劍。當星雷之力觸碰第一塊石塊時,石塊突然亮起幽藍光芒,斷裂的橋身開始緩緩移動。然而,隨著橋身的拚接,更多的鎖鏈手從忘川河中湧出,它們抓住橋身,試圖阻止橋梁複原。
黎昭咬破食指,在巫杖上畫出九黎族的驅邪咒,巫杖爆發出耀眼的綠光,綠光所到之處,鎖鏈手發出淒厲的慘叫,化作黑色煙霧消散。妹妹則用幽冥時漏定格部分鎖鏈手的動作,鏡核光芒凝成利刃,趁機斬斷它們的手臂。在三人的合力下,斷魂橋終於重新連接,但橋麵上卻浮現出一道由鎖鏈組成的謎題——鎖鏈交織成一個巨大的八卦圖,每個卦象中都鎖著一個怨靈,隻有按照正確的順序釋放怨靈,才能通過此橋。
李添盯著八卦圖,雙魂引血脈與玄黃鑒產生共鳴,識海中浮現出初代大祭司關於陰陽八卦的記憶。他發現,這些怨靈的服飾和氣息,分彆對應著九黎族的九個分支。“黎昭,用巫杖感應怨靈身上的九黎氣息!妹妹,記錄下氣息的強弱變化!”他大聲指揮道。黎昭的巫杖在怨靈間遊走,杖頭的蚩尤骨鈴發出不同頻率的聲響;妹妹的鏡核光芒掃描怨靈,鏡中呈現出一條條波動的曲線。
經過一番推算,李添找到了正確的順序。當他用三界神劍斬斷第一個卦象中的鎖鏈時,怨靈發出解脫的歎息,化作一道流光沒入玄黃鑒中。隨著怨靈的釋放,八卦圖開始轉動,每轉動一次,就會出現新的鎖鏈謎題。三人配合默契,黎昭用巫力安撫怨靈,妹妹用鏡核分析線索,李添則負責斬斷鎖鏈。當最後一個怨靈獲得自由時,斷魂橋發出一聲轟鳴,橋身的鎖鏈全部崩解,前方出現了一條流淌著幽紫色河水的黃泉路。
沿著黃泉路前行,四周的景象愈發詭異。河水中漂浮著無數發光的骷髏頭,它們的眼窩中閃爍著幽藍的火焰,嘴裡念念有詞。岸邊的岩石上刻滿了古老的地府符文,符文在幽光中若隱若現。玄黃鑒突然劇烈震動,鏡中映出前方的景象:一座巨大的石門矗立在黃泉儘頭,石門上雕刻著牛頭馬麵和十殿閻羅,而在石門的正中央,鑲嵌著一枚與陰陽命輪相似的轉輪,轉輪周圍刻著一圈小字:“九幽之門,心誠則開,妄念一起,萬劫不複。”
李添等人靠近石門,立刻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威壓。黎昭的巫杖幾乎握不住,她強撐著說道:“這股威壓中,不僅有地府的幽冥之氣,還有鏡淵之眼的邪惡力量。看來黑袍人的爪牙,早已滲透到九幽黃泉。”妹妹鏡核光芒掃過石門,鏡化的瞳孔中,轉輪上的小字正在不斷變換排列順序。李添深吸一口氣,將玄黃鑒貼近石門,試圖尋找開啟石門的方法。就在這時,他體內的雙魂引血脈突然沸騰,識海中出現了一段模糊的記憶——九黎族先祖曾用三大聖物的力量,與地府簽訂過一份秘密契約,而契約的關鍵,或許就藏在這九幽之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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