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添、黎昭和妹妹,身上的衣衫被萬蠱窟內的凶險撕扯得破破爛爛,斑駁血跡乾涸在傷口與衣物之上,恰似一片片詭異的暗紅色圖騰。他們的麵龐滿是疲憊與灰敗,腳步踉蹌,每一步都沉重得好似拖著千斤重擔。方才在萬蠱窟中的生死搏殺,那崩塌的巨石、洶湧的蠱蟲,如噩夢般縈繞不去。好不容易掙紮著逃出,抬眼四望,卻見天地間一片死寂,山林仿若被一層無形的陰霾徹底籠罩,樹木扭曲猙獰,霧氣濃稠得化不開,耳邊唯有隱隱約約、似有若無的怪異聲響,仿佛置身於一個被詛咒的禁忌之地,可怖未知如同潮水,將他們徹底淹沒。
就在三人怔在原地,還未從逃出萬蠱窟的驚魂中緩過神時,一陣若有似無的聲音,如毒蛇吐信般鑽進他們的耳中。那聲音初聽像是風聲穿過枯樹的嗚咽,再細辨,卻又像是有人在低聲吟唱,音調古怪離奇,充滿了詭異的韻律。妹妹鏡核光芒猛地劇烈閃爍,鏡化的瞳孔收縮成針尖大小:“哥,有東西在靠近!”
李添瞬間握緊三界神劍,劍身迸發的寒光,在濃稠的霧氣中劃出一道冷冽的弧光。黎昭的巫杖微微發顫,蚩尤骨鈴發出細碎而急促的聲響,仿佛在預警著什麼。隨著那古怪聲音越來越近,霧氣中逐漸浮現出一個個模糊的輪廓——是一群身形佝僂的“人”,它們行走的姿態極為怪異,膝蓋反向彎曲,雙手垂地,指甲長而尖銳,泛著青黑色的冷光。
“是‘過山魈’!”黎昭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懼意,“苗疆傳說裡,這是由怨氣極重的亡者所化,專在深山迷霧中誘捕活人!”說話間,那些過山魈已經圍了上來,它們發出尖銳刺耳的怪笑,口中噴出腥臭的氣息。李添揮舞神劍,劍氣斬在過山魈身上,卻隻掀起一陣黑色的煙霧,這些怪物好似虛無的幻影,普通攻擊根本無法對其造成實質性傷害。
妹妹鏡核光芒飛速掃描,鏡中映出過山魈身體內部飄忽不定的能量軌跡:“它們的核心在眉心!但能量太不穩定,很難精準攻擊!”李添深吸一口氣,調動雙魂引血脈之力,星雷之力順著劍身流轉,三界神劍迸發出耀眼的雷光。他看準時機,猛地衝向一隻過山魈,劍尖直指其眉心。雷光閃過,那隻過山魈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化作一縷黑煙消散。
然而,更多的過山魈湧了上來。黎昭將巫杖狠狠插入地麵,口中念動九黎族古老咒語:“靈脈顯威,破邪除穢!”巫杖上的“靈脈之心”玉佩爆發出刺目的綠光,地麵生長出無數藤蔓,纏繞住部分過山魈。但這些怪物力大無窮,輕易便掙脫了束縛。就在眾人陷入苦戰之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悠揚的梵音,那聲音莊嚴肅穆,如同一股清泉,瞬間驅散了周遭的詭異氛圍。過山魈們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紛紛發出嘶鳴,化作黑霧四散而逃。
梵音越來越清晰,三人循著聲音的方向,在霧氣中艱難前行。不知過了多久,一座破敗的古寺出現在眼前。古寺的山門早已坍塌,石獅子倒在地上,頭部被腐蝕得麵目全非,空洞的眼窩中長出了灰綠色的苔蘚。寺門上方的匾額隻剩半邊,依稀可見“靈隱”二字,字跡被歲月侵蝕得模糊不清,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陰森。
踏入古寺,地麵上鋪滿了厚厚的落葉和灰塵,踩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四周的建築牆體開裂,房梁上垂下密密麻麻的蛛網,在風中輕輕搖晃。正中央的大雄寶殿,佛像殘缺不全,一尊巨大的如來佛像,右手臂不知去向,臉上布滿裂痕,嘴角卻詭異地上揚,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瘮人。
黎昭的巫杖突然劇烈震動起來:“這裡的氣息不對勁,既有苗疆蠱術的痕跡,又有佛家的力量,兩種氣息混雜在一起,形成了一股詭異的氣場。”她話音未落,大雄寶殿的角落裡,傳來一陣“簌簌”的響動。一個黑影緩緩站起,那是一個身披破舊袈裟的僧人,他的麵容被陰影籠罩,看不清模樣,手中握著一串黑色的佛珠,每顆佛珠上都刻著猙獰的鬼臉。
“擅闖禁地者,皆入輪回。”僧人的聲音沙啞低沉,仿佛從地底下傳來。他輕輕轉動佛珠,殿內突然狂風大作,那些破碎的佛像碎片懸浮在空中,朝著李添等人飛射而來。李添揮舞神劍,將碎片一一劈開;黎昭用巫力形成護盾,抵擋攻擊;妹妹鏡核光芒凝成光盾,護住三人。在這混亂之中,李添注意到僧人袈裟下露出的腳踝,上麵纏繞著細密的蠱蟲,正源源不斷地輸送著黑色的氣息,難道這個僧人是被蠱蟲操控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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