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添的手指深深掐進掌心,試圖用疼痛壓製體內翻湧的力量。星辰權杖在他手中劇烈震顫,杖頭寶石流轉的光芒中,隱隱浮現出蛇形紋路。阿依的銀針在他穴位上微微發燙,卻隻能暫時延緩幽冥氣息的侵蝕,“這股力量...和苗疆傳說中被詛咒的‘逆星之力’一模一樣,若不儘快找到巫祖玉佩調和,你遲早會淪為力量的傀儡。”
冷軒警惕地望著銅鏡中不斷變幻的古墓影像,銀色長槍在地麵劃出半圈防禦符文:“星隕閣女子為何獨獨指引我們尋找玉佩?她箭術上的星光紋路,與星辰衛的傳承似乎有著微妙關聯。”話音未落,銅鏡突然滲出黑色液體,在地麵凝結成一隻殘破的玉鐲——正是黎昭母親生前佩戴之物。
黎昭的白發無風自動,巫杖頂端的翠玉發出刺耳的嗡鳴。她彎腰拾起玉鐲的瞬間,鏡中古墓的大門轟然洞開,陰森的霧氣裹挾著詭異童謠湧出:“雙麵蠱,鏡中藏,一半生,一半亡...”阿依臉色驟變,顫抖著從懷中掏出一本泛黃的典籍:“是《苗疆異蠱誌》裡記載的禁忌之地!傳說鏡塚由上古巫醫所建,用雙麵蠱封印著善惡同體的怪物,唯有佩戴玉鐲的血脈之人才可進入。”
鏡核突然發出尖銳警報:“檢測到空間折疊!銅鏡正在生成傳送通道!”還未等眾人反應,地麵突然裂開,漆黑的漩渦將所有人卷入其中。當李添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置身於一條由無數銅鏡組成的甬道。每麵銅鏡中都倒映著一個扭曲的身影,它們張牙舞爪,卻始終無法突破鏡麵的桎梏。
“彆直視鏡麵!”阿依的警告晚了一步。黎昭被其中一麵銅鏡吸引,鏡中竟浮現出她幼年時的模樣,懷中還抱著尚未異變的母親。“母親...”黎昭下意識伸手觸碰鏡麵,刹那間,鏡中孩童的麵容迅速腐爛,無數黑色觸手穿透鏡麵,纏住她的手腕。
李添揮動權杖劈向觸手,星芒卻被鏡麵吸收,轉化為更強大的黑暗力量。鏡核分析道:“這些銅鏡是能量轉化裝置!必須找到陣眼才能破解!”阿依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典籍上,古老的文字開始流淌:“雙麵蠱,分陰陽,心無垢,見真章。我們要找到同時倒映光明與黑暗的鏡麵!”
就在此時,甬道儘頭傳來鎖鏈拖拽聲。一個身披殘破嫁衣的女子緩緩走出,她的臉被一分為二,半邊嬌豔欲滴,半邊白骨嶙峋。“外來者,是來給我送祭品的嗎?”女子的聲音一分為二,甜膩與沙啞交織,手中紅綢如靈蛇般射向眾人。
冷軒銀槍挑飛紅綢,卻發現槍尖接觸之處泛起詭異的黑斑。“這是雙麵蠱的腐蝕之力!”阿依急忙施展巫法,召喚出九道翠色藤蔓纏住女子。但女子突然分裂成兩個,一個釋放出能吞噬聲音的寂靜蠱,另一個則拋出布滿倒刺的血色繡球——正是苗疆傳說中會勾魂奪魄的“姻緣蠱”。
李添體內的幽冥氣息突然不受控製,與姻緣蠱產生共鳴。他的眼神變得呆滯,緩緩走向血色繡球。關鍵時刻,靈蛇之心迸發出耀眼光芒,將他從蠱毒的控製中喚醒。“原來如此!”李添握緊靈蛇之心,“雙麵蠱需要用陰陽平衡的力量破解!”他將星辰之力與靈蛇之心的光芒融合,形成太極圖狀的能量場。
太極圖所到之處,銅鏡紛紛破碎,女子發出淒厲的慘叫,兩個分身重新合為一體。她不甘地怒吼:“你們以為打敗我就能拿到玉佩?巫祖留下的考驗,遠比想象中殘酷!”言罷,女子化作一灘血水,露出隱藏在身後的青銅棺槨。棺槨上刻著半塊玉佩的圖案,與鏡中影像完全吻合。
當眾人靠近棺槨時,地麵突然震動,無數麵銅鏡從地下升起,組成一個巨大的八卦陣。每麵銅鏡中都出現了不同的場景:有的映照著苗疆被幽冥邪主吞噬的末日景象,有的則是李添手持權杖墜入黑暗的畫麵。鏡核警示:“檢測到精神攻擊!這些畫麵在放大你們內心的恐懼!”
黎昭的手腕突然浮現出黑色紋路,正是之前附著在巫杖上的那縷黑霧在作祟。她的眼神逐漸變得冰冷,舉起巫杖指向李添:“把權杖交出來,你根本無法掌控這股力量。”阿依察覺到異常,急忙掏出鈴鐺想要喚醒黎昭,卻被突然出現的血色屏障彈開。
“黎昭被雙麵蠱的惡念侵蝕了!”阿依大喊,“雙麵蠱會放大人心底的陰暗麵!”李添望著黎昭冰冷的眼神,心中劇痛。他握緊權杖,試圖用星辰之力驅散黑霧,卻發現權杖的光芒反而被黑霧吸收,轉化為更強大的黑暗力量。
就在局勢陷入僵局時,黑紗女子的聲音突然在眾人腦海中響起:“以心為鏡,照見真我。”李添心中一動,閉上眼睛,摒棄所有雜念。當他再次睜眼時,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混沌之中,麵前站著兩個自己——一個周身散發星辰光芒,另一個則被幽冥氣息籠罩。
“你終究要做出選擇。”幽冥李添冷笑,“是成為光明的傀儡,還是黑暗的主宰?”星辰李添不語,隻是將靈蛇之心與權杖貼近胸口。刹那間,混沌中亮起一道耀眼的光芒,兩個身影逐漸融合。現實中的李添睜開眼,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他將融合後的力量注入地麵的八卦陣,銅鏡紛紛破碎,青銅棺槨緩緩打開。棺槨中,一塊溫潤的玉佩靜靜躺著,玉佩上刻著陰陽魚的圖案,與李添體內的力量產生強烈共鳴。然而,當他拿起玉佩的瞬間,整個古墓開始崩塌,天花板上垂下無數條鎖鏈,鎖鏈末端掛著的,竟是一具具穿著星辰衛服飾的乾屍。
冷軒臉色大變,銀槍微微顫抖:“這些星辰衛...他們的死狀和三百年前那場神秘失蹤案如出一轍。星隕閣究竟隱瞞了什麼?”阿依看著玉佩上若隱若現的血漬,突然想起典籍中的另一段記載:“巫祖玉佩,需以血脈為引。但每任持有者,最終都逃不過...血祭的命運。”
李添將玉佩收入懷中,感受到體內的力量逐漸穩定。然而,玉佩邊緣的一處缺口卻讓他心中生疑——這缺口的形狀,竟與蛇麵人骨笛上缺失的部分完全吻合。還未等他細想,古墓的出口處傳來密集的腳步聲,靈蛇教的人,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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