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日重輝
淩霄寶殿的銅鈴無風自鳴,張興東手中的玉簡突然滲出墨色水漬。他望著窗外翻滾的鉛雲,三十六重天的祥瑞之氣竟化作毒蛇般的黑霧,纏繞在巍峨的瓊樓玉宇間。
"報——!"千裡眼踉蹌著撞開殿門,眼眶中流轉的星辰光芒黯淡如燭火,"幽冥血海與九幽煉獄連通,十萬餓鬼正沿著忘川逆流而上!"
張興東霍然起身,玄色龍袍掃落案頭堆積的奏疏。自混沌初開便守護三界的鎮魔碑竟在昨夜崩裂,更詭異的是,所有仙術在靠近幽冥邊界時都會化作齏粉。他想起三日前太白金星呈上的《天機殘卷》,泛黃的帛書上用血朱砂寫著:曜日隱,幽冥開;天光現,萬邪滅。
"傳令四大天王鎮守四方天門,命二十八星宿布下周天星鬥陣。"張興東抬手召出昊天鏡,鏡麵卻蒙上一層血色薄霧,映出九幽深處無數白骨堆砌的王座,"我親自去趟幽冥血海。"
踏入血海的瞬間,腐臭的氣息幾乎凝結成實體。張興東揮動玉如意,本應清越的仙音卻如同墜入泥潭般沉悶。他腳下突然伸出無數慘白手臂,指尖還掛著半腐的血肉,那些手臂在觸及他護體仙光的刹那,竟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嘶嚎。
"玉帝陛下,彆來無恙?"
暗紫色的魔氣凝聚成人形,魔尊玄刹現身時,血海翻湧成巨大的漩渦。他額間的魔紋閃爍著妖異的紅光,手中握著半截斷裂的鎮魔碑。張興東瞳孔驟縮——碑體裂痕處纏繞的鎖鏈,分明是被仙法斬斷的痕跡。
"是你暗中勾結仙官?"張興東周身騰起金色火焰,這是天庭至高絕學"九霄真火",但火焰剛燃起就被血海吞噬。
玄刹發出刺耳的長笑:"三百年前你封印我時,可曾想過天道也會輪回?"他猛然揮動手臂,血海掀起千丈巨浪,浪尖上密密麻麻懸浮著失去意識的天兵天將,"看看這些被魔氣侵蝕的蠢貨,所謂仙魔,不過是勝者書寫的曆史罷了!"
張興東的心臟狠狠抽痛。那些天兵中,有從小看著他長大的金甲將軍,有在蟠桃會上為他斟酒的仙娥。他突然想起父親臨終前的教誨:陽光普照不是懲罰,而是喚醒。但此刻,他竟連最基礎的仙術都難以施展。
"今日便讓你看看,真正的天道!"玄刹將鎮魔碑殘片拋入血海,九幽深處傳來震天動地的轟鳴。暗紅色的光柱直衝雲霄,天空裂開蛛網狀的縫隙,無數厲鬼如同蝗蟲般湧出。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青光破空而來。觀音菩薩手持玉淨瓶,楊柳枝揮灑出的甘露暫時壓製住魔氣:"陛下,此乃上古幽冥大陣,唯有尋回失蹤的"太陽神紋",方能破局!"
張興東心頭劇震。太陽神紋是開天辟地時盤古左眼所化,傳說能驅散一切黑暗。但自混沌初分,這道神紋便下落不明。他突然想起幼時在藏書閣見過的星圖,某個不起眼的角落畫著與鎮魔碑相同的紋路。
"菩薩助我護法!"張興東祭出乾坤鼎,鼎中浮現出殘缺的星圖。他以元神為引,將仙力注入鼎中,星圖頓時化作流光沒入體內。劇痛如潮水般襲來,他看到了三百年前的真相——玄刹本是守護太陽神紋的天將,因覬覦神力被心魔吞噬。
"原來如此......"張興東睜開眼時,眼中流淌著金色神芒。他抬手一指,乾坤鼎飛向天際,化作巨大的羅盤。二十八星宿的光芒被儘數吸納,在羅盤表麵勾勒出完整的太陽神紋。
玄刹察覺到不妙,指揮厲鬼發起總攻。張興東卻淩空而立,任由魔氣纏繞在周身。當太陽神紋完全顯現的刹那,他張開雙臂,口中念動上古咒語:"混沌初開,日月同輝;曜日重臨,萬物歸真!"
第一縷金光刺破幽冥血海時,所有厲鬼都發出淒厲的慘叫。那些被魔氣侵蝕的天兵天將,眼中的陰霾逐漸消散。張興東的身影在光芒中變得虛幻,他看到玄刹驚恐地後退,鎮魔碑殘片自動飛回他手中,重新拚接成完整的模樣。
"這不是毀滅,是重生。"張興東的聲音響徹三界,太陽神紋化作萬千光點,落入每個生靈心間。那些被魔氣汙染的土地,瞬間綻放出金色的花朵;乾涸的忘川重新流淌起清澈的河水;九幽深處的魔陣轟然崩塌。
玄刹在光芒中發出不甘的怒吼,他的魔體開始消散,卻在最後關頭化作一道黑光,直撲天庭。張興東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在淩霄寶殿上空展開最終對決。當太陽神紋的光芒籠罩玄刹時,張興東看到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悔意。
"原來......被心魔吞噬的滋味,這般痛苦......"玄刹消散前的呢喃,讓張興東心頭一顫。他突然想起父親說過的話:陽光普照不是為了懲罰罪惡,而是為了喚醒良知。
危機解除後,張興東將太陽神紋融入三十六重天。從此,天庭每三百年便會降下"曜日之光",驅散三界所有陰暗角落。他在鎮魔碑旁立下新的碑文:光明非為審判,乃予眾生覺醒之機;信仰不在盲從,而在心懷敬畏與希望。
百年後的蟠桃會上,新晉仙娥指著天空中流轉的金色光帶詢問:"那是什麼?"老仙翁捋著胡須笑道:"那是玉帝陛下留下的傳說,每當三界陷入黑暗,曜日之光就會喚醒和平。"
此時的張興東正在觀星台眺望人間,他的眼中倒映著萬家燈火。風拂過他的衣袍,帶著陽光的溫暖氣息。他終於明白,真正的無上仙術,不是雷霆萬鈞的威力,而是能照亮人心的慈悲與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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