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哥?”甄不錯嚇了一跳,手裡還攥著根斷了的風箏線,“你怎麼來了?我幫那孩子撿風箏呢。”
“危險!”他拽著她往後退,指尖觸到她微涼的手,心還在狂跳。
話音剛落,就見河水猛地掀起巨浪,竟朝著那孩童撲去。張興東眼疾手快,將甄不錯護在身後,抬手布下結界。巨浪撞在結界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水花濺了他滿身,玄色的衣袍瞬間濕透。
“那是...什麼?”甄不錯躲在他身後,聲音發顫。
“水妖作祟。”張興東聲音發緊,結界正在被巨浪撞得搖搖欲墜。他知道這不是普通的水妖,是天規派來的“劫數”,專為斬斷他與甄不錯的糾葛。
“可我們鎮上從沒有水妖...”
“現在有了。”張興東打斷她,忽然轉身將她往岸上推,“你快走,去鎮外的山神廟躲著,不要出來!”
“那你呢?”甄不錯死死抓住他的袖子,“我不走!”
“聽話!”張興東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威嚴,“我是神仙,死不了。”
這句話像道驚雷在甄不錯腦子裡炸開。她想起他神奇的藥膏,想起他總能憑空拿出東西,想起他看晚霞時說的“不錯”的雲彩。原來他不是走江湖的書生,是住在雲彩裡的神仙。
巨浪再次襲來時,張興東將甄不錯猛地推上岸。結界在他轉身的瞬間破碎,他被浪頭狠狠卷了進去。在徹底失去意識前,他看見甄不錯撲在岸邊哭,嘴裡喊著他的名字,聲音碎得像被雨打落的桂花。
三、天規改,不錯緣
張興東醒來時,躺在淩霄殿的玉床上。渾身的仙骨像被拆開重拚過,疼得他連動根手指都費力。太白金星守在床邊,眼眶紅得像兔子。
“陛下,您總算醒了!”星君抹著眼淚,“您為了護凡女,硬抗天規劫數,差點...差點仙元潰散...”
張興東沒說話,隻是望著南天門外的方向。那裡的雲層很薄,能隱約看見人間的炊煙。他不知道甄不錯怎麼樣了,有沒有被嚇壞,有沒有聽他的話躲進廟裡。
“甄姑娘沒事。”太白金星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您昏迷時,天規自行修正了軌跡,她的命格已恢複正常,隻是...忘了您。”
忘了?張興東的心猛地一沉。也好,忘了就不會再卷進這些紛爭,忘了就能平安順遂地過她的“不錯”人生。
可他卻控製不住地想起她笑起來的樣子,想起她做的糖糕,想起她補襪子時歪歪扭扭的針腳。那些被他視為“不錯”的尋常日子,此刻竟成了剜心的刀。
三日後,張興東拖著未愈的傷體,再次出現在小鎮巷口。甄不錯正蹲在石階上,給路過的孩童分糖糕,笑得眉眼彎彎,隻是看見他時,眼神裡滿是陌生。
“這位公子,有事嗎?”她禮貌地問,手裡還拿著塊沒分完的糖糕。
張東的喉間發緊,千言萬語堵在胸口,最終隻化作一句:“我...路過,想嘗嘗你的糖糕,聽說...很不錯。”
甄不錯愣了愣,遞給他一塊:“剛出爐的,還熱乎。”
他接過糖糕,燙得指尖發麻,卻遲遲沒咬下去。看著她轉身回屋的背影,那個曾拉著他袖子說“我叫甄不錯”的姑娘,真的把他忘了。
就在他轉身要走時,身後突然傳來她的聲音:“公子等等!”
張東猛地回頭,見甄不錯舉著個小瓷瓶跑過來,正是他上次給她的藥膏。
“這個,”她把瓷瓶塞給他,臉頰微紅,“剛才看你手背上有傷,這個藥不錯,你拿著用吧。”
張東握著瓷瓶,忽然笑了。原來有些印記,不是天規能抹去的。他望著她眼裡一閃而過的熟悉,輕聲說:“我叫張東,很高興認識你,甄不錯。”
她愣了愣,隨即笑起來,露出兩顆小虎牙:“我也很高興認識你,張大哥。”
那天之後,小鎮上多了個奇怪的書生。他總在巷口徘徊,會幫甄不錯挑水劈柴,會在她做糖糕時默默添柴,會在她被地痞騷擾時不動聲色地解圍。沒人知道他是誰,隻知道他對甄姑娘很好,好得不像話。
後來,三界都聽說了件驚天動地的事:玉皇大帝張興東,以自身一半仙元為代價,修改了天規中“仙凡不得相戀”的條款。他沒帶甄不錯回天宮,隻是在人間小鎮安了個家,成了甄不錯身邊那個“不錯”的張大哥。
有人說,曾看見玉皇大帝穿著粗布衣裳,在灶台前給甄姑娘打下手;有人說,甄姑娘做的糖糕,香得能引來天上的仙鳥;還有人說,每到月圓之夜,小鎮的上空就會飄著塊雲,形狀像極了甄家廚房灶台上,那塊總也吃不完的糖糕。
廚房裡,甄不錯正踮著腳夠櫥櫃上的麵袋,張東從身後輕輕托住她的腰,將麵袋取了下來。
“張大哥,”她轉過身,鼻尖蹭到他的下巴,“你說我們這樣,是不是很不錯?”
張東低頭,吻了吻她沾著麵粉的鼻尖,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嗯,很不錯。”
窗外的晚霞正紅,灶上的粥咕嘟作響,空氣裡飄著糖糕的甜香。原來最好的緣分,從不是瓊樓玉宇的轟轟烈烈,而是柴米油鹽的“不錯”日常。天規縱有千萬條,終究抵不過一句“我覺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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