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皇大帝張興東玄幻仙俠傳
第一章青石鎮少年
青石鎮坐落在蒼莽群山的褶皺裡,鎮口那棵三人合抱的老槐樹下,總蹲著個半大孩子。他叫張興東,眉眼間帶著股山野少年特有的倔強,打柴的砍刀被他磨得雪亮,卻總在砍柴時對著天邊的流雲發呆。
“興東!又偷懶!”王屠戶的粗嗓門從街對麵炸響,肥碩的手掌拍得案板砰砰響,“你娘等著藥錢呢!”
張興東猛地回過神,臉頰微紅,扛起柴擔往藥鋪跑。他娘的咳疾犯了三個月,鎮上的老郎中開了十幾副藥,隻能吊著口氣。路過鐵匠鋪時,老鐵匠正掄著錘子砸向燒紅的鐵塊,火星濺在張興東的粗布褲腿上,他卻渾然不覺。
“這孩子,魂兒都被山精勾走了。”老鐵匠嘟囔著,卻在他跑過的瞬間,悄悄將一塊烏黑的鐵塊塞進了柴捆。
藥鋪裡彌漫著苦澀的藥味,白胡子郎中正在給一個獵戶包紮傷口。那獵戶的胳膊被什麼東西撕開了道口子,血肉模糊中,隱約能看到幾道青黑色的紋路在皮膚下遊走。
“是黑風穀的瘴氣侵體了。”郎中撚著胡須,“再深走三裡,神仙也救不回你。”
張興東放下柴擔,摸出懷裡皺巴巴的銅板。郎中擺擺手:“藥先拿去,錢欠著。”他頓了頓,望著張興東的眼睛,“你娘的病,尋常藥石沒用。真想治,去黑風穀找‘血靈芝’,但那地方……”
“我去!”張興東攥緊拳頭,指節泛白。
當晚,他揣著老鐵匠塞的鐵塊,背著砍刀鑽進了黑風穀。月光被濃密的樹冠切割成碎片,林間飄蕩著淡紫色的瘴氣,吸入一口就覺得肺腑像被冰錐紮著疼。忽然,草葉裡傳來窸窣響動,兩道幽綠的光在黑暗中亮起。
是隻半人高的野狼,嘴角淌著涎水,獠牙上還掛著碎肉。張興東握緊砍刀,卻發現手心全是冷汗。野狼猛地撲來,他閉著眼揮刀砍去,隻聽“鐺”的一聲脆響,刀鋒竟被什麼東西彈開了。
低頭一看,白天塞在柴捆裡的鐵塊不知何時滑落到掌心,此刻正泛著淡淡的金光。野狼被金光逼退,發出一聲淒厲的嚎叫,轉身逃竄時,尾巴竟在月光下化作了一條蛇尾。
“妖物?”張興東心頭一震,握著鐵塊的手心越來越燙。那鐵塊表麵竟慢慢浮現出繁複的紋路,像極了鎮上祠堂裡壁畫上的符文。
他順著林間小徑往深處走,越往穀中,瘴氣越濃。忽然,前方傳來微弱的紅光。撥開一人多高的蕨類植物,隻見一塊丈許高的岩石上,長著株通體血紅的靈芝,傘蓋邊緣的孢子像火星般簌簌飄落。
就在他伸手去摘的瞬間,岩石後猛地竄出條水桶粗的巨蟒,鱗片在月光下泛著青黑色,七寸處竟長著個肉瘤,肉瘤上嵌著隻緊閉的眼睛。
“血靈芝是我的!”巨蟒張口噴出人言,腥氣撲麵而來。張興東被這股氣浪掀飛出去,撞在樹乾上,喉頭一陣腥甜。
巨蟒的尾巴掃來,他下意識地將鐵塊擋在身前。鐵塊突然爆發出刺眼的金光,一道無形的屏障將巨蟒彈開。張興東隻覺得腦海裡“嗡”的一聲,無數陌生的畫麵湧了進來:穿著金甲的巨人在雲端揮劍,九隻頭的大鳥從海裡騰飛,還有塊刻著“昊天”二字的玉印,在星河中緩緩轉動。
“你……你身上有‘帝氣’?”巨蟒的聲音帶著驚恐,肉瘤上的眼睛猛地睜開,那是隻豎瞳的妖眼,“不可能!三界封印鬆動,難道……”
它還沒說完,張興東已經握著砍刀衝了上來。此刻他隻覺得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每一刀劈出,都帶著風聲。巨蟒的鱗片被砍得飛濺,卻在傷口處瞬間愈合。
“沒用的!”巨蟒狂笑,“我乃黑風老妖座下‘玄鱗’,這點凡鐵……”
話音未落,張興東的砍刀劈在了它七寸的肉瘤上。那肉瘤像紙糊的般裂開,流出墨綠色的血液。巨蟒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身體在地上翻滾,漸漸化作一灘黑水,隻留下肉瘤裡那顆妖眼,在地上滾了幾圈,停在張興東腳邊。
他摘下血靈芝,發現根部纏著縷銀白色的絲線,絲線儘頭連著塊玉佩,上麵刻著個“張”字。正想細看,玉佩突然化作一道流光,鑽進了他的眉心。
瞬間,整個黑風穀的瘴氣劇烈翻湧,遠處傳來震耳欲聾的咆哮,仿佛有什麼沉睡萬年的東西,被這道流光驚醒了。
張興東背著血靈芝往回跑,手心的鐵塊已經融進了掌心,隻留下一個淡淡的金紋。他不知道,此刻青石鎮外的天空,正有無數道流光從四麵八方彙聚而來,像極了萬年前那場驚天動地的封神之戰。
回到鎮上時,天剛蒙蒙亮。他衝進藥鋪,卻發現白胡子郎中倒在地上,胸口插著根黑色的羽毛。藥鋪的梁柱上,用鮮血寫著四個歪歪扭扭的大字:“帝星已現”。
第二章青雲門來人
張興東抱著郎中的屍體,手指止不住地顫抖。那黑色羽毛泛著幽光,根部還殘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妖氣,和黑風穀巨蟒身上的氣息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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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黑風老妖的‘羽衛’。”老鐵匠不知何時站在門口,手裡的鐵錘冒著熱氣,“這老東西,終究還是踏出黑風穀了。”
他蹲下身,用鐵錘敲了敲地上的羽毛,羽毛瞬間化作灰燼:“三百年前,他被‘天樞真人’封印在穀裡,如今妖氣外泄,怕是封印要破了。”
張興東摸出胸口的玉佩,此刻它已經變成了塊普通的暖玉:“這玉佩……”
“是‘鎮元子’的信物。”老鐵匠突然挺直了腰板,佝僂的背竟變得筆直,“老夫守著青石鎮五十年,總算等來了這一天。”他扯開衣襟,胸口露出塊青銅令牌,上麵刻著“雷部”二字。
就在這時,天邊傳來鶴鳴。三隻丹頂鶴馱著三個道人落在鎮口,為首的中年道人穿著月白道袍,腰間懸著柄桃木劍,目光掃過藥鋪的血跡時,眉頭微微一皺。
“青雲門清虛,特來拜見‘帝星’。”道人稽首行禮,目光落在張興東身上,“閣下掌心是否有金色紋印?”
張興東攤開手掌,那道金紋在陽光下流轉著微光。清虛道人眼中閃過一絲激動:“果然是‘昊天印’的氣息!三百年前,玉帝在誅魔之戰中神魂潰散,隻留一縷真靈附在昊天印上,如今終於找到了宿主。”
老鐵匠突然冷笑:“青雲門倒是消息靈通。當年玉帝失蹤,你們這些名門正派跑得比誰都快,現在想撿現成的?”
清虛道人麵露愧色:“當年之事,各派有不得已的苦衷。如今魔族蠢蠢欲動,若玉帝真靈不能歸位,三界將再次陷入戰火。”他從袖中取出一卷泛黃的帛書,“這是‘封神榜’殘卷,上麵有玉帝真靈歸位的法門。”
張興東聽得雲裡霧裡,他隻想救娘的命。清虛道人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隻要你隨我回青雲門修行,不出三年,定能習得治愈之術。”
當晚,張興東背著母親,跟著清虛道人踏上了前往青雲門的路。老鐵匠站在鎮口揮手,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山道儘頭,才喃喃自語:“玉帝,該醒了……”
青雲山在雲海之上,白鶴飛過九道瀑布,才落在半山腰的平台上。山上宮殿依山而建,朱紅的梁柱上雕刻著龍鳳圖案,石階兩旁的古鬆上,掛著不少黃色的符紙,風吹過時,符紙發出沙沙的聲響,隱約能聽到誦經聲。
清虛道人將他們領到一座雅致的院落:“尊母暫且在此靜養,貧道已命弟子送來丹藥,可暫緩咳疾。”他遞給張興東一本藍色封皮的書,“這是《基礎吐納訣》,你先修煉著,三日後我來考校。”
張興東翻開書頁,上麵的字跡像活過來似的,在紙上遊走。他試著按照書上的口訣調整呼吸,丹田處竟升起一股暖流,順著經脈緩緩遊走,之前在黑風穀受的傷,竟隱隱作痛起來。
三日後,清虛道人來考校時,見張興東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周身縈繞著淡淡的白氣。
“竟已入了‘煉氣期’?”清虛道人驚呼,“尋常人至少要三個月才能感應到靈氣,你三天就突破了?”他突然想到什麼,從袖中取出麵銅鏡,“照一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