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為證:玉帝與魔族聖女
第一章紫電驚鴻
九重天外的淩霄寶殿,萬年來始終懸浮在雲海之巔,琉璃瓦在星輝下流轉著冷冽的光。玉皇大帝張興東坐在九龍寶座上,指尖叩擊著青玉扶手,節奏平緩,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殿下仙卿垂首而立,連呼吸都放輕了幾分——三界邊界傳來急報,沉寂千年的魔族突然異動,南疆魔域的黑霧已蔓延至人間界的三座城池。
“啟稟陛下,魔族聖女馬達麗親率先鋒,攻破了南天門西側的防禦結界。”千裡眼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她……似乎掌握了上古禁術,麾下魔兵悍不畏死,天兵傷亡已過三千。”
“馬達麗。”張興東緩緩念出這個名字,墨色的瞳孔裡波瀾不驚。三百年前那場仙魔大戰,他曾與這位魔族聖女有過一麵之緣。彼時她還是個裹著猩紅披風的少女,站在魔域深淵邊,眼神像淬了冰的刀鋒,卻在看到他時,指尖無意識地絞緊了披風的流蘇。
“李靖。”張興東抬眸,聲音穿透大殿的寂靜,“率十萬天兵馳援南天門。”
“陛下,魔族此次來勢洶洶,聖女馬達麗的禁術據說能吞噬仙力,恐需陛下親征方能震懾……”太白金星的話未說完,便被張興東打斷。
“朕自有安排。”他起身時,玄色龍袍掃過寶座的金邊,帶起一陣微風,“三日之內,朕要看到魔域退兵。”
是夜,南天門戰場的血腥味混著魔氣彌漫在雲端。馬達麗站在斷裂的結界碎片上,猩紅披風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她看著眼前倒在血泊中的天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指尖凝結的黑色魔焰卻在微微顫抖——她認得那個銀甲將軍胸前的玉佩,三百年前,她在兩軍陣前撿到過一塊一模一樣的,後來被她藏在了魔域的冰窖裡。
“聖女,天庭援軍已至!”副將的嘶吼讓她回過神。馬達麗抬眼,便看到雲端那道熟悉的身影——玄袍玉帶,墨發如瀑,周身縈繞的金光將半邊天都染成了白晝。
張興東落在她麵前百丈之外,目光平靜地掃過戰場:“馬達麗,三百年了,你還是喜歡用這種方式打招呼。”
“玉皇大帝。”她舔了舔唇角的血跡,笑容帶著野性的美,“當年你毀了我魔族聖地,今日,該還回來了。”話音未落,她已化作一道紫電,直撲張興東而來。
第二章冰窖裡的秘密
張興東側身避開她的攻擊,指尖彈出的金光與她的魔焰撞在一起,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他看著她眼底翻湧的恨意,忽然想起三百年前那個雪夜——他追擊潰逃的魔兵時,在魔域的冰林裡發現了昏迷的她。那時她還沒如今日這般鋒利,臉頰凍得通紅,懷裡緊緊抱著一株快要枯萎的“還魂草”。
“你要這草?”他蹲下身時,她突然睜眼,咬了他的手腕一口,力道狠得像隻小獸。後來他才知道,那株草是救治魔族幼崽的唯一藥材,而那些幼崽,都死在了他下令焚燒的魔營裡。
“走神了?”馬達麗的魔鞭擦著他的脖頸掠過,帶起一陣刺骨的寒意。張興東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兩人的力量碰撞處,水汽凝結成霜,又瞬間被高溫蒸發。
“你的禁術,是以生命力為代價。”他盯著她蒼白的臉,語氣裡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凝重,“值得嗎?”
“值得?”馬達麗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另一隻手凝聚的魔焰突然轉向,卻不是攻向他,而是打向身後的魔兵,“誰讓你們後退的!都給我上!”
張興東皺眉,他看得出那些魔兵眼底的恐懼,更看得出馬達麗強行催動禁術後,嘴角溢出的血絲。他猛地將她拽進懷裡,以自身仙力為屏障,擋住了她副將射來的冷箭——那副將顯然不想讓聖女有任何退縮的可能。
“你乾什麼?”馬達麗在他懷裡掙紮,卻被他箍得更緊。她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忽然想起三百年前那個雪夜,他也是這樣抱著昏迷的她,用仙力驅散了她體內的寒氣。
“跟我走。”張興東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量。他化作一道金光,帶著她衝出了戰場,將混亂的廝殺遠遠拋在身後。
他們落在魔域深處的冰窖外。這裡是馬達麗的禁地,除了她,沒人敢靠近。張興東看著冰窖門上刻著的魔族圖騰,忽然道:“三百年前,你在這裡養傷。”
馬達麗猛地抬頭看他,眼底滿是震驚。
他推開冰窖的門,寒氣撲麵而來。冰窖中央的石台上,放著一個紫檀木盒。張興東走過去打開,裡麵靜靜躺著一塊玉佩——正是他當年丟失的那塊,上麵還留著一個淺淺的牙印。
“你……”馬達麗的聲音有些發顫。
“我知道你恨我。”他轉過身,目光落在她身上,“當年焚燒魔營是朕的命令,那些幼崽……”
“閉嘴!”馬達麗突然爆發,魔焰在她掌心瘋狂跳動,“你知道我眼睜睜看著他們斷氣時是什麼感覺嗎?你知道我為了練禁術,忍受了多少蝕骨之痛嗎?張興東,你憑什麼現在來裝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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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興東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她。她的眼淚混著血絲滑落,滴在玉佩上,暈開一小片水漬。他忽然想起三百年前,她養傷時總愛坐在冰窖門口,對著月亮發呆,那時她的眼睛還不是紅色的,像魔域罕見的黑曜石。
第三章月光下的賭約
馬達麗最終沒有殺他。她將他困在了冰窖外的結界裡,每日送來的食物裡都摻著壓製仙力的魔藥。張興東並不反抗,他看著她每日處理族中事務,看著她強撐著疲憊的身體練習禁術,看著她深夜坐在冰窖門口,對著那塊玉佩出神。
“你就不怕我逃出去?”一日,他見她又在偷偷擦拭玉佩,忽然開口。
馬達麗手一抖,玉佩差點掉在地上。她瞪了他一眼:“有本事你試試。”
張興東笑了。他很久沒這樣笑過了,在天庭的萬年間,他的表情永遠是威嚴而疏離的。可在這裡,看著她炸毛的樣子,他竟覺得心裡某個冰封的角落,開始融化了。
“我可以幫你。”他忽然說,“解除禁術的反噬,治好你族中因禁術而受損的族人。”
馬達麗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你會這麼好心?”
“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他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停戰。給三界一個喘息的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
馬達麗沉默了。她知道禁術的反噬有多可怕,再這樣下去,不用天庭出兵,魔族就會先亡在她手裡。可讓她放下仇恨……她做不到。
“我憑什麼信你?”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