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分三界
一、紫霄驚夢
淩霄寶殿的玉階積著千年不化的雲絮,鎏金梁柱上盤繞的龍紋在晨光裡流轉著活氣。玉皇大帝張興東指尖撚著玉如意,目光卻未落在階下奏事的太白金星身上——昨夜那夢太過真切,此刻耳畔仿佛還響著金箍棒攪動畫天河水的轟鳴。
“陛下?”太白金星的聲音拉回他的神思,“四海龍王奏請增派天兵鎮守東海海眼,近日海底異動頻發,似有濁氣上湧。”
張興東抬手止住奏報,玉如意頂端的明珠泛起細碎的光。他起身踱到殿外的露台上,三十六重天宮在腳下鋪展開琉璃般的畫卷,可那夢境裡的景象卻愈發清晰:他立於九霄雲外,渾身靈韻如水流淌,忽然有一縷金光從左肩逸出,在空中盤旋三圈,竟化作個毛臉雷公嘴的猴王,手持金箍棒朝他拱手笑道:“多謝玉帝賜靈!”
“太白,”張興東忽然開口,聲音裡帶著連自己都未察覺的震顫,“你說,神佛的靈韻,是否會自行化形?”
太白金星捋著長須沉吟片刻:“上古有‘靈分陰陽’之說,若神隻修為至深,靈韻偶有溢散實屬尋常,隻是化形需得機緣,千年難遇。”他見玉帝神色凝重,又補了句,“陛下莫非有什麼異樣感應?”
張興東沒有回答,隻是望向東方雲海。那猴王的模樣,分明與五百年前大鬨天宮的孫悟空一般無二。當年他派天兵天將圍剿,又請如來佛祖鎮壓,如今想來,那猴子闖下的禍事,竟像是自己靈韻裡的桀驁在作祟。
當夜,張興東屏退左右,獨自坐在通明殿的盤龍榻上。他運轉玄功,內視自身靈府,隻見丹田處的靈光如星海般浩瀚,左肩方位卻有一處微光閃爍,像是少了些什麼。他試著將靈韻注入那處,竟感應到一縷微弱的聯係,順著雲端一直延伸到凡間的五行山方向。
“原來如此。”張興東輕歎一聲。五百年前孫悟空出世時,他曾感應到天地間有股熟悉的靈氣湧動,卻未曾多想。如今看來,那猴子竟是自己身上逸散的一縷靈韻所化,難怪天生有股不服管束的野性——那本就是他身為三界至尊,藏在威嚴之下的自在本心。
二、五行尋蹤
第二日清晨,張興東換了身素色道袍,瞞過眾仙,獨自駕雲前往五行山。雲層下方,那座鎮壓著孫悟空的大山依舊巍峨,山頂的佛帖在陽光下泛著金光,山腳下卻有個老和尚正對著山石誦經。
“玄奘法師。”張興東落地時隱去了仙氣,隻化作個尋常道士模樣。
玄奘聞言抬頭,見來人身著道袍,氣質不凡,忙合掌行禮:“道長有禮。不知施主前來,可是為這山下的妖猴?”
張興東點頭,目光落在山石上:“法師可知這猴子的來曆?”
玄奘搖頭:“隻知他五百年前大鬨天宮,被佛祖鎮壓於此。貧僧受唐王所托西天取經,佛祖言此猴可做我徒弟,助我西行。”
張興東抬手拂過山石,指尖觸及的瞬間,一股熟悉的靈韻順著指尖傳來。他能感覺到,山石下的孫悟空此刻正煩躁地抓撓著,那股急於掙脫束縛的衝動,與他當年初登帝位時,想要打破天規束縛的心思如出一轍。
“法師且寬心,”張興東收回手,“此猴並非妖邪,隻是性子烈了些。待時機一到,他自會隨你西行,一路上也能磨去些戾氣。”
正說著,山石忽然震動起來,山頂的佛帖閃爍了幾下。張興東知道,這是孫悟空感應到了他的靈韻,想要掙脫出來。他朝山石低語:“悟空,你本是我身上一縷靈韻所化,天生帶著我的自在本性。可三界有三界的規矩,你若想重獲自由,需得隨玄奘法師西行,曆經磨難,方能修成正果。”
山石下傳來孫悟空的怒吼:“你是誰?竟敢說俺老孫是你身上的靈韻!俺老孫乃石猴出世,天地孕育,豈會是旁人所化?”
張興東並不惱怒,隻是淡淡道:“你且靜心想想,你出世時看到的第一縷光,是否與我此刻身上的靈韻相同?你使用金箍棒時的得心應手,是否像是天生就會?”
孫悟空在山石下沉默了。他想起自己出世時,確實有一縷金光從天際落下,融入自己體內;想起拿到金箍棒時,仿佛那兵器本就該屬於自己。可他不願承認自己是旁人的附庸,又怒吼起來:“休要胡言!俺老孫才不信這些!”
張興東無奈搖頭,轉身對玄奘道:“法師,三日後佛帖自會失效,屆時你便可揭下佛帖,放出此猴。隻是他初獲自由時性子定然急躁,還需法師多加引導。”
玄奘連忙點頭:“多謝道長指點。”
張興東駕雲離去時,又回頭望了眼五行山。他知道,孫悟空此刻雖然不願承認,但心底已經起了疑。這縷靈韻化形百年,早已擁有了自己的意識,想要讓他接受真相,還需些時日。
三、西天疑雲
三日後,玄奘揭下佛帖,孫悟空破山而出。他本想立刻返回花果山,卻被玄奘以緊箍咒約束,隻得不情不願地跟著西行。一路上,孫悟空降妖除魔,可每當夜深人靜時,總會想起五行山下那個道士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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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師徒四人來到火焰山,孫悟空去芭蕉洞借芭蕉扇,卻被鐵扇公主一扇子扇到了靈吉菩薩處。靈吉菩薩見他神色恍惚,問道:“悟空,你近日為何總是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