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時分。
承昭在應時眼前晃了晃手，“嘿，彆抄了，該吃飯了。”
應時歎了口氣，“怎麼這麼快就吃飯了呀？！煩死了。”
“吃飯都嫌早？你抄書抄傻了啊！”
“你彆站著說話不腰疼，我要抄整整二十遍呢！都不知道要抄到什麼時候~”
“誰讓你回答不出來，還上課講話啊？”
“哼，嘚瑟。”
楊嬋來到書房敲了敲門，“兩個小鬼！彆鬥嘴了，快來吃飯，不然等會兒該挨罵啦！”
“知道了，姑姑。”
……
客廳。
楊戩板著臉看了前後腳相繼出來的倆崽子一眼。
“爹爹，娘親，哮叔。”倆崽子像往常一樣地跟長輩們打了個招呼。
“你們可算出來了，吃飯吃飯。哮叔我都快餓得要護食了。”
然而，這笑話，卻隻讓楊嬋笑了。
膽子大的承昭一如既往地坐在爹爹身旁。
而心虛害怕的應時則坐到離爹爹最遠的位置，也就是楊嬋旁邊。
“應時，平日不是坐在爹爹娘親中間嗎？今天怎麼這麼乖，跟姑姑坐呀？”楊嬋摸摸應時的後腦勺。
“想跟姑姑坐了嘛！”應時低著頭應道，不敢看任何一個長輩的眼睛。
楊戩拿起筷子，夾起菜肉，全程沉默。
不過，卻是時而瞪著身旁的承昭，時而瞪著離自己最遠的應時。
但因為應時總低著頭不敢看楊戩，瞪她便沒什麼意思，就總瞪著承昭。
一來二去，承昭再膽大，都有點心虛害怕了。
吃飯中途，他突然說：“應時，哥哥剛巧夾了你愛吃的雞胗！給你吃。”然後起身小跑到應時身旁，還一屁股坐下，不回去了。
“承昭啊！送完雞胗不回來坐了？”楊戩咀嚼著，分不清喜怒地問道。
“…爹爹，我，我懶得跑來跑去了。”
楊嬋打圓場，“二哥，倆孩子自然是慣了待在一起的。”
楊戩點點頭，又跟寸心對視一眼，繼續沉默吃飯。
……
書房。
承昭竟然也開始亂了陣腳，“傻妹妹啊，我發現，我發現爹爹可能還真是發現我們了。”
“是啊！今天吃飯，爹爹娘親都好沉默好沉默！”
“何止，你知道我為什麼突然去你那兒坐嗎？”
“因為你心虛了唄！”
“才不是！爹爹他總是瞪著我！”
“啊？我一直低著頭沒發現呢，難道不是飯錢瞪了一眼就沒了嗎？”
“不是！我坐在他旁邊，他起碼瞪了我十幾眼！吃飯都要沒胃口了。”
“那看來爹爹是真發現了。不過，依爹爹的脾氣，為什麼不直接來打我們啊？還許我們吃飯？”
“嘶……對哦，是不是我們自己做賊心虛啊！或者爹爹壓根沒瞪我，是我自己覺得心虛，就覺得他在瞪我們？”
“那你剛剛又說不是心虛。”
“本來我覺得我不是心虛嘛！被你這麼一說，我就不肯定了！”
“笨哥哥！”
“你更笨！你總低著頭乾嘛？爹爹瞪你沒瞪你都不知道！”
“你聰明，你聰明乾嘛分不清爹爹到底在沒在瞪你？”
“咚咚！”夫子敲了敲門，“喂，你們兩個鬥嘴兄妹，又顧著鬥嘴了！楊應時，你抄完書沒？明日可要交差了，要是交不了差的話！彆怪夫子打你手掌心，再跟你爹娘告狀！”
“彆彆彆，我一定交差。”但應時的心裡真是憤憤不平，怎麼每次這夫子都因為哥哥念書念得好，而隻說叨她，而放過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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