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沃恩好像……在被我舉報之後,確實立刻就消失了。”
他有些難以置信,又覺得是情理之中,感覺自己猜對的可能性非常大。
克來恩一瞬間感到毛骨悚然:“難道她還停留在這裡?不,不可能,塞尼奧爾就這麼明晃晃地在小鎮裡行走,一位天使不可能看不見,如果她想動手,我早就死了!”
“她不在這裡,或者她已經死了!”
克來恩精神一振,在現在這種特殊情況下,他更希望答桉是前者,因為這代表著出去的機會。
外麵的“皮影戲”還在繼續,不知道下一次紅月被遮掩要等到什麼時候。
克來恩耐心地等待了一會兒,見小鎮的人們還在重複著日常生活,忍不住開始思考彆的手段。
他挨個審視起自己和神奇物品的非凡能力,忽然,眼睛一亮,找到了辦法。
這個辦法源於他當初認為最沒用的“旅行家”之“開門”!
這個非凡能力在正常情況下,完全被“傳送”覆蓋,可這神秘詭異的迷霧小鎮內,隻是借助靈界特殊的它反而更有用處!
克來恩沒急著行動,拿出“怨魂”塞尼奧爾原本居住的那枚金幣,用占卜的方法詢問起自身的靈性,得到了應該“穿牆”的答桉。
而在無法直接從靈界獲得象征啟示的情況下,他隻能選擇相信自己,當即走到與隔壁房屋共用的那堵牆壁前,將雙手按了上去。
無聲無息間,克來恩穿透石牆,進入了隔壁。
在路過那灘血跡時,克來恩看到周圍有許多人影在正常地生活,交談,哪怕對麵並沒有人。
……
教堂頂端的烏鴉俯瞰著整座小鎮。
小鎮中央的黑夜教堂中,無數懸掛著的屍體的注視下,閉眼假寐的查拉圖感受到有一個輕飄飄的腳步聲靠近了自己。
她睜開眼,雙眸深黑。
她看到一個年輕的——按照靈性的光彩來看,應該是“秘偶大師”——站在他的麵前,警惕地打量著自己,也打量著放在她腳邊的那一堆有趣的舊日桌遊。
在這個年輕的“秘偶大師”的腳下,漆黑的影子裡有一隻簡筆畫般黑白分明的眼睛。
似乎是因為這裡和外界隔絕,所以眼睛隻是在略顯呆板地定時左右轉轉,打量周圍的情況。
“終於又有‘占卜家’來到這裡了……”
對麵的年輕人在幾步外站定,絲毫不露怯地問道:
“為什麼這樣說?”
“你想逃離這裡嗎?”他似乎一無所知,查拉圖便避而不答,“我可以告訴你辦法。”
年輕人沒被打動,當即問道:
“那你為什麼還留在這裡?”
查拉圖笑了:“因為我早就已經死了。”
偶爾消化一下“詭法師”有益身心健康,年輕的“秘偶大師”被嚇到了,陷入了沉默。
查拉圖注視著“秘偶大師”影子中的眼睛,哼哼低笑了兩聲:
“看來那一位也終於挑出了自己的候選啊……”
她看著驚疑不定的來客,用含混低沉的嗓音說道:
“年輕人,看來我們都需要彼此的一些幫助。”
她伸手一抓,把桌遊大集合抓到手中,用一種“你這種小年輕肯定沒見過這些古老的時代的娛樂文化結晶吧”的驕傲眼神瞥著對方,低聲笑道:
“你來到了這裡,一時半會就走不了了,來和我這老朽打發一下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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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華抿了一口自製奶茶,用湯匙撇了撇奶蓋,眼神帶著三分嫌棄看向桌子對麵的人。
“你還留在這裡乾什麼?”
理查左顧右盼了一番,打算把純銀的湯匙摸走,她笑著說道:“您最近有沒有聽說一個故事?東拜朗的一個鄉下小鎮裡突然爆發了群體精神疾病,病人們會穿著紅舞鞋瘋狂地跳舞直到累死。”
“哦?”
“這種群體性精神疾病似乎是從上個月開始頻繁出現的,一旦開始跳舞就無法用任何手段阻止,就算中途失去意識,醒來後也會繼續跳,直到累死為止。這個疫病最開始發生在一座鄉下小鎮裡,結果後來蔓延到了城市,一度被教會懷疑是某個心理煉金會的成員在進行儀式或實驗。”
“感覺很像我以前聽過的一個故事。”理查說,“就連紅舞鞋也一模一樣,這是神秘複現嗎?”
愛德華又喝了一口奶茶:“很難解決?”
“不難,如果沒有半神幫忙處理的話,理論上也隻要把疫病圈在一個範圍內,等待裡麵的患者全部累死就可以。”理查唏噓道,“我打算去順手幫忙的,沒想到我已經成通緝犯了。”
“不過事件有點奇怪,不管怎麼圈範圍,‘紅舞鞋’都在不斷地向外蔓延,後來教會才意識到源頭還在,然後捕捉到了一雙穿著紅舞鞋跳舞的木頭做的腳,現在是風暴教會的一級封印物。”
說完之後,見愛德華沒什麼反應,理查給自己倒了一杯奶茶,歎息著說道:
“北大陸教會已經開始查封我的機構,限製基金會的權力了!”
“我剛剛把羅思德群島的人們全部轉移,現在北大陸裡至少有十萬人失去了住所和醫院,那幫家夥隻有在這時候才會反應迅速。”
理查搓手:“老師,玫瑰學派方便借點人嗎?有沒有腦子還沒全瘋的,我想去北大陸走一趟。反正他們今年也不會給我錢了,我沒道德,我要去搶人。”
“怎麼不去找死神教會幫忙?”
愛德華說:“靈界漫遊和冥界之門傳送好用多了。”
“死神教會前線吃緊,後方還要治理,占據一個半郡之後已經沒有多餘的人手了。”
理查兩手一攤:“接下來大概要進入一段時間的拉扯,不過繼續打也是可以的,畢竟極光會的‘戰爭天使’已經參戰。就看拜朗帝國的皇帝有什麼想法了。”
“可以借嗎?”
“你可以去問問誰願意幫你。”
“感謝萬分。對了,您最近在哪裡?”
“深淵。”
“您打算晉升啦?”
“我在等。”
“哦。特雷納最近總是跟我抱怨‘戰爭天使’逼他去練兵打遊擊,問我能不能跳槽到我這兒來,您有什麼建議?”
“可以,如果他想的話。”愛德華麵不改色,“我和真實造物主的約定牢不可破……”
“那我回頭再問問他。”
理查又問:“最近您讓您的卷屬活動了嗎?北大陸的沿海頻繁出現惡魔的活動痕跡,而且——是非常簡單粗暴的那種痕跡,當地教會投入了不小的力量搜捕,但始終沒有收獲,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巧合讓凶手溜走。”
“巧合?”
最近一直待在深淵附近,了解外界情況全靠祈禱的愛德華微微皺眉,雖說目前的惡魔卷屬都受到自己的控製,但落單惡魔作桉倒也不是不可能。可,巧合?
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一支羽毛筆,和一個拿著筆、頭上寫著“序列4”的火柴人。
“……作家又在搞什麼名堂?”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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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陸:我無罪。
理查:我蠻夷也。
克來恩:我超,遊o王,o富翁,飛o棋,這不會也是老鄉吧?
克來恩進入小鎮時的真造:一隻眼睛忽然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