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禱畫麵結束了。
克來恩陷入了沉思,“世界”也陷入了沉默,而嘉德麗雅雖然沒有抬頭的勇氣,但也聽到了“星星”的話語——塔羅會眾人之前合作過對兩個血族成員圍追堵截,也算是熟悉了。
“正義”,“魔術師”和“審判”現在都在西區的避難所裡……按照倫納德的說法,黑夜教會應該已經確認了烏特拉夫斯基主教和埃姆林·懷特都在豐收教堂裡,教堂裡肯定有其他大地母神的信徒正在避難……“倒吊人”在羅思德群島,“隱者”在我麵前……在這種情況下,唯一能行動的隻有“愚者的卷者”,“世界”先生了!
克來恩頭大。
不過轉念一想,其實他也不需要直接幫忙,隻需要給埃姆林他們傳達這個消息就行了。
但烏特拉夫斯基很虔誠,埃姆林也不差多少,他們不可能願意拋棄教堂和信徒離開的……迫不得已的時候,恐怕“愚者”還是要做出一些乾預才行……
大地母神對魯恩宣戰,導致大地母神的信徒獲得邪教徒同等待遇,這個發展是克來恩沒想到的。但他立刻動手,把倫納德的祈禱畫麵進行了一些簡單的剪輯,留下了重要的部分,丟入了象征“月亮”的深紅星辰裡。
……
“不要緊張!不要搶!”
埃姆林調製了一大鍋安神的藥茶,整個豐收教堂裡都是藥材微苦的清香。不大的教堂裡的長椅上已經坐滿了人,就連地上和台階上也有許多人站著或坐著,幾乎沒地方下腳。
】
裡麵有的是信徒,也有的隻是無路可走的貧民,烏特拉夫斯基平等地接納了他們。
茶水黑漆漆的一片,但是味道倒是不錯。人們在埃姆林的安神茶的香氣中逐漸平靜下來,有序地排著隊來領取一杯暖手,烏特拉夫斯基主教在旁邊安靜地清洗著彆人喝完了的金屬杯子。
忽然,埃姆林舀茶的動作停頓了一下,表情頓時變得極為精彩。
他趕緊對排在隊伍第一的那個人說:“我有些事情要離開,現在你來幫我。”然後立刻把勺子塞到了地方的手裡,快步繞開人群走到了彎著腰也鶴立雞群的主教身邊。
“大事不好了!”
埃姆林壓低聲音:“我得到消息,黑夜教會要來圍剿我們了!他們馬上就到教堂門口!”
烏特拉夫斯基平靜地洗著杯子。
埃姆林被對方的態度弄得有些急躁,雖然他知道現在的自己已經很強了,但還沒強到能和一個以上還帶著可能克製自己的封印物的教會鬣狗單挑的程度。身為血族救世主的他還沒有獲得神性,還需要更多的成長,總之就是絕對不能在現在掉鏈子!
等等,萬一這是始祖的試煉呢?……不可能吧,這種試煉完全是十死無生啊!
埃姆林想象“太陽”途徑的封印物的光芒落在自己身上,想象那種像是人類皮肉潰爛、刀割般的疼痛,胳膊上已經很不爭氣地起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你隻是義工,你可以離開這裡。”
烏特拉夫斯基洗完了杯子,終於說話了:“我是母神的信徒,母神的立場,就是我的立場。”
“你想要在這裡和紅手套死磕?他們不是來處理問題的,他們是來處理我們的!”而且你序列還沒我高呢!埃姆林下意識地就把自己和烏特拉夫斯基畫上了等號,全然不覺得有哪裡不對,“他們也覺得我和你是一夥的,所以可能還帶了克製血族的封印物,我就算逃也不一定能逃掉,除非尋求侯爵的庇護!”
說完,埃姆林忽然怔了一下,表情更加扭曲。
“可惡。”他懊惱道,“那不就是說我也無處可逃了嗎?我要是逃回血族,說不定還會被那幫鬣狗認為是血族和母神教會有什麼合作……”
埃姆林做出了決定,他伸手,慢慢吞吞地把洗乾淨的杯子取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救世主就該有這樣的覺悟……早就該有了!”
“嗬嗬,歐內斯·博雅爾那家夥真是好運,一個月的義工時間結束了,前天剛走……我真該讓他去拜訪一下我的父母,讓父親和母親看看他臉上那些難看的表情……”
他強裝鎮定地繼續給避難的人們舀茶,拿著勺子的手臂微微顫抖。
……
在把倫納德的信息投遞給“月亮”之後,克來恩就開始關注起豐收教堂內的動靜。
見埃姆林和烏特拉夫斯基在短暫的交流後再次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而不是轉身離開,或者從後門走人,克來恩簡直想要歎息或者揉揉自己的太陽穴。可嘉德麗雅還在這裡,他不能做出不符合“愚者”形象的動作,他隻得在心中歎息,並回味著這命運和時代的之前的深深的無力。
雙方都沒有任何錯誤,甚至在今天之前還算得上是朋友。
克來恩更是這雙方的朋友,無論是幫助哪一方,他都覺得如芒在背,無法做出決定。
更何況,“世界”又不能離開,而就算秘偶消失在了這裡假裝去幫忙了,隻要事後一問,就能知道“格爾曼·斯帕羅”根本沒有出現在那裡。
他沉默著摸出一張紙人,再次提醒嘉德麗雅低頭,隨後給埃姆林·懷特施加了一個紙人天使的祝福,庇佑對方能夠在夢境之中保持清醒。至於烏特拉夫斯基,克來恩不清楚異神的賜福對一個虔誠的信徒來說到底是賜福還是詛咒,隻得暫時按下不表。
如果他們真的遇到生命危險,那就用海神權杖劈幾道閃電下去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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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卡得要死,電腦和路由器總有一個想退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