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個腳步聲遠遠地靠近了祂。一個人像是突然出現一樣由遠及近地朝梅迪奇走來,祂抬頭,看見對方的脖子上空無一物,雙手把一顆血淋淋的,還拖著脊椎骨的腦袋捧在胸前。
災禍之城以前不這樣啊,什麼時候喜歡搞這種低級恐怖戲劇風格了。梅迪奇不著邊際地想。
“先祖。”
捧著腦袋的人在梅迪奇麵前兩三米的地方停了下來,脊椎骨搖搖晃晃,那顆腐爛到露出牙床的腦袋歪著躺在自己的手心裡,空洞的眼眶看著梅迪奇的方向。
它的頭發確實帶了點紅色,就是不知道這是它生前的發色,還是血凝固在上麵的顏色。
“我們,按照您的,命令。”
“溝通了,祂……”
“您是,來,加入,我們的,嗎?”
……
烏洛琉斯腳步一頓,停在了拐角之前,祂的眼前忽然浮現出了那銀光閃爍的命運河流。
這種主動出現的預示並不常見,一般都代表被烏洛琉斯“特彆關注”的事件。
一個畫麵模糊地出現在祂的腦海中,祂看見弗薩克的方向正在發生一些高序列的鬥爭,涉及到戰爭方麵。乍一看,像是“獵人”途徑的競爭引發的變化。祂本能地覺得這象征似乎跟梅迪奇有關,但是心中隱約的不安又昭示了梅迪奇或許並不在這次事件中占據主導地位。
祂在跟另一個征服者的鬥爭中失利了?
對方有0級封印物,也有一個序列2幫助,一時落入下風也正常,但現在應該沒到梅迪奇跟自己大概約定的開戰時間,梅迪奇不是會隨時修改計劃的人,難道是祂被對方襲擊了?
烏洛琉斯心有懷疑,但祂留給梅迪奇的好運和幫助已經足夠多,多到都能給奇跡師當兩次複活,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能有驚無險地順利度過才對。
眼下威爾·昂賽汀還在跟祂玩“小遊戲”,對方鉚足了勁在找唯一性,而自己在找這份序列一,祂們倆似乎始終都在這樣一前一後地追逐。這個契機祂從第三紀到現在也隻等到了這麼一次,即便不足以讓祂順利容納唯一性也能更進一步,祂實在脫不開身去看更多的細節。
就在祂打算繼續尋找威爾的時候,烏洛琉斯忽然感覺自己的頭一陣刺痛,像是命運在提醒祂“關注剛才的事情”——祂隻好靜下心來感受了一下,這一看頓時讓烏洛琉斯瞪大了眼睛:
“原初魔女”居然出現在了梅迪奇的身邊!
僅僅是一個照麵的功夫,象征疾病的灰黑色氣息就落到了梅迪奇的身上,奪走了大量生命力。
“我留給祂的祝福耗儘了……”
烏洛琉斯久違地有了“心提到了嗓子眼”的感覺。
而危機沒有解除,奇克現在伸手就可以摸到兩份征服者非凡特性……“愚者”還不是真神,最應該接收弗薩克的伯特利·亞伯拉罕主動棄權,奇克的行動絕對不是一時衝動……甚至可能是在“愚者”醒來之前最好的撈一把的機會,祂的所有敵人全都失去了庇護,於祂而言就是一塊肉!
烏洛琉斯的表情漸漸變得平靜且專注,就在祂注視著“原初魔女”的象征,試圖找出些許不對的時候,眼前的畫麵忽然變得模糊,然後像是被掐斷了信號似的陡然消失了。
“命運天使”呆滯了一秒。
就在祂思考是不是奇克準備關起門來滅口的時候,命運的預示忽然又再一次產生了變化:
這一次,命運的預示比剛才要猛烈可怖得多,有一瞬間烏洛琉斯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血肉橫飛的戰場,祂看見北方的天空被整個染成了血紅色,災難和致命的疾病從那裡開始蔓延,死亡伴隨著戰爭的火焰一路燒向了整個世界,就連浪花上都漂浮著斷屍骸,一波一波地衝擊著岸邊。
這不可能是奇克能做到的——“唯一性”在列奧德羅的手裡,沒有唯一性,即便得到了三份序列一,祂也不可能同時成為戰爭和疾病的象征!
也就是說,出現在那裡的是……
“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愚者……”
烏洛琉斯剛把尊名的第一句話念出來,不知道從哪個方向就立刻傳來了一個聲音:
“你作弊!你作弊!”
聲音大得出奇,威爾聽起來已經氣得哇哇大叫,一邊蹬腿一邊猛拍自己的嬰兒車,他的聲音還在傳來:“我們之前說好了,誰都不能找祂來幫忙的!烏洛琉斯!你不守信用!”
“你不守信用!你怎麼能這樣!”
烏洛琉斯根本不打算把威爾的大喊大叫放在心上,祂向克萊恩祈禱又不是為了抓威爾,是為了讓對方看看是不是災禍之城入侵弗薩克了,畢竟他自己的信徒也在那裡,無論怎麼樣都要順手管管。但就在威爾說出這句話之後,烏洛琉斯卻陡然產生了一種古怪的感覺——似乎是威爾即將因為祂的行為而心生不滿,不再維持公平的競爭,也打算違約走人——祂能感受到的“契機”產生了動搖!
第二句尊名硬生生地卡在喉嚨裡。
但烏洛琉斯並沒有放棄,祂立刻向白銀城中供奉過自己的人傳遞了一個啟示,隨後帶著有些不安緊張的心情,重新開始尋找威爾的痕跡。
對方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了。
……
“災禍之城順利入侵現實了。”
“奇克這麼做也是在冒險,不過祂冒不冒險跟我沒關係,我處理了手上的積壓物品就行。”
愛德華觀察完了弗薩克的現狀,當即用那件收音機樣的封印物跟死神教會的大祭司傳遞消息:
“你們的河道挖得怎麼樣了?”
過了一小會,大祭司沙啞低沉的聲音傳來:“還要再等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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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想的開心的事情,比如隨著宿環的漸入佳境,現在罵這本破書的都少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