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療艙的無影燈卻照得塞拉指尖發寒。那塊暗紫色結晶鑲嵌在掌心,像枚凝固的血痂,用銀鑰能量衝刷三次仍紋絲不動——它的分子結構與星骸晶簇完全一致,卻呈現出逆向旋轉的暗蝕特性,正是她遠程輔助燼時,為撕裂心像領域而動用的那股禁忌力量的殘留。
塞拉將醫療艙的屏蔽級彆調至最高,指尖劃過結晶表麵。暗紫紋路順著指縫蔓延,在艙壁投射出扭曲的銀鑰符文與千門之夢中的鏡像符文完全吻合)。伊莎的掃描光束觸及結晶時,竟被吸收了73的能量,殘留數據顯示:這是銀鑰能量與心像靈能碰撞後的異變產物,內部封存著37個被碾碎的意識碎片。
“淨化完成度99.97,殘留異常能量團1處。”醫療係統的機械音毫無感情,卻像針般紮進塞拉的心臟。她猛地攥緊拳頭,結晶刺入掌心的痛感讓她清醒——剛才在鏈接星骸網絡時,為鎖定“淨世之光”的引擎弱點,她被迫讓暗蝕能量流過星骸節點,那些被解放的意識碎片在淨化過程中,有極小部分被暗蝕能量同化了。
最可怕的是結晶的活性。當她嘗試用銀藍能量壓製,結晶竟滲出暗紫色的霧靄,在艙壁上凝結出半片銀鑰符文。這半片符文與燼的歸墟之牙產生微弱共鳴,讓塞拉想起千門幻境中那個銀發紫眸的自己——原來鏡中人說的“平衡”,竟是如此沉重的枷鎖。
深夜的星骸檔案館,塞拉攤開七塊銀鑰碎片。這些從遺跡中發掘的古物在她掌心浮動,投影出星骸先民的壁畫:畫麵裡,銀鑰的持有者同時握著光與影,在宇宙的天平兩端放上同等重量的能量。當她的暗紫結晶觸碰到碎片,壁畫突然活過來——
“光越熾,影越深。”古老的聲音從碎片中湧出,帶著星骸晶簇的震顫,“你用暗蝕撕裂心像領域時,已在靈魂刻下陰影的印記。拒絕它,銀鑰終將因失衡而崩解;接納它,才能理解‘淨世’不是抹殺黑暗,而是讓光與影各歸其位。”
塞拉猛地抽回手,結晶卻像磁石般吸附在碎片上。暗紫能量順著碎片紋路遊走,補全了壁畫中缺失的另一半:銀鑰的雙螺旋結構正在崩解,因為創生端的能量過於充盈,寂滅端卻被強行壓製。畫麵最後,持鑰者在純白世界裡化為灰燼,而她的影子在暗蝕中重生為更強大的存在。
檔案館的星骸燈突然閃爍,光線在地麵投射出塞拉的影子——那影子的掌心,暗紫結晶正在發光,與她本人的動作完全同步。
塞拉將結晶的事從戰後報告中刪除,卻在私人實驗室開辟了暗室。這裡堆滿從遺跡帶回的銀鑰殘片,每塊殘片都刻著不同的淨化儀式,但沒有任何一塊提及暗蝕能量的控製方法。她嘗試用星骸活性金屬包裹結晶,金屬卻在接觸瞬間碳化,灰燼中浮現出“平衡”二字的星骸符文。
第七次實驗時,結晶突然釋放出暗紫霧靄,霧靄中浮現出被同化的意識碎片:有礦奴的哀嚎,有孩童的啼哭,還有心像師臨死前的狂笑。這些碎片在霧靄中扭曲成鎖鏈,纏繞住塞拉的手臂——她這才明白,暗蝕能量不僅是力量,更是被淨化者的痛苦集合體。
“雙刃劍?”塞拉對著鏡子按壓結晶,鏡中映出千門幻境裡的自己,“不,它是麵鏡子,照出銀鑰真正的形態。”她從暗室深處取出最古老的那塊銀鑰碎片,上麵用星骸古文刻著“淨世=寂滅+創生”。
當第一縷晨曦照進實驗室,塞拉的暗室響起能量爆炸聲。她的袖口滲出銀藍與暗紫交織的光芒,結晶的體積縮小了0.37毫米——她發現用創生能量緩慢滲透,能讓暗蝕能量變得溫順,但每次嘗試都會讓眉心的星火印記泛起暗紫紋路。
“終極武器從來都帶著反噬的詛咒。”塞拉在實驗日誌上寫下這句話,將結晶藏進用星骸織成的手套。窗外,新希望星的重建工作已經開始,藍金色的能量塔在廢墟上拔地而起。她知道,當同盟艦隊駛向永恒黃昏時,自己掌心的陰影,或許會成為決定勝負的關鍵。
暗室的門緩緩關閉,將銀鑰碎片的微光與暗蝕能量的低語一同封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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