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搖籃星係”後,歸墟之影號並未返回任何已知的文明中心,而是持續航行在那些曾被災難與壓迫籠罩的星域邊緣。
它的行動模式發生了根本性的轉變。不再有大規模艦隊對抗,也不再需要正麵強攻堅固的堡壘。
它的介入精準而高效,往往在混亂達到頂峰或絕望剛剛滋生時悄然出現。
在某處被潮水般星骸衍生物圍攻、即將陷落的人類前線基地,能量護盾已然破碎,士兵們依托著殘垣斷壁進行著最後的抵抗。
絕望彌漫之際,一艘傷痕累累的陌生戰艦突兀地出現在戰場上空,靜默懸浮。下一秒,純淨而溫和的光雨從天而降,精準地覆蓋了所有衍生物。
那些可怖的怪物在這光芒中迅速消解,沒有爆炸,沒有殘骸。光雨止息,隻留下死裡逃生的戰士們呆立原地,茫然地望著恢複寂靜的天空和那艘悄然離去的神秘戰艦。
在一顆被大型企業“深岩集團”完全掌控的工業星球,空氣渾濁,流水線上的工人們如同機械般重複著高強度勞動,被嚴密的監控和冷酷的管理層壓榨著每一分價值。
歸墟之影號的身影短暫地出現在近地軌道。沒有艦炮齊射,沒有士兵空降。但在同一時刻,所有深岩集團最高管理層的成員,無論是在軌道空間站、地麵總部還是地下掩體,其生物信號和意識活動在同一微秒內被徹底抹除乾淨。
緊接著,全星球的所有生產控製係統、資源分配數據庫的最高權限被無聲轉移,下放至各個生產單元的基層終端,並附有一份簡潔的操作指南和解鎖密碼。
工人們從最初的震驚,到難以置信,再到謹慎地嘗試接管,混亂隻持續了極短時間,一種由下而上的自我管理便開始萌芽。而那艘戰艦早已消失。
有時,它甚至不需要主動做什麼。僅僅是其存在本身,就足以改變局勢。當它航行經過一些無法無天的混亂星域,那些正在激烈交火或資源的星際海盜和雇傭兵團,其戰艦的傳感器會突然受到強烈乾擾,或是艦長們會沒來由地感到一陣源自靈魂深處的悸動與寒意,仿佛被某種無法理解的龐大存在注視著。
交火往往會不由自主地停止,雙方默契地後撤,規避那一片空域,直到那令人不安的壓迫感消失。關於“星骸獵神之艦”的傳聞,比任何武器都具有威懾力。
“星骸獵神”的名號,逐漸從一個流傳於底層的傳說,轉變為一種切實存在的威懾和沉默的希望。腐朽的秩序結構正在被一點點敲碎瓦解,這個過程不可避免地伴隨著對舊既得利益集團的血腥清算,但一種建立在絕對力量威懾和某種底線規則之上的秩序,正在舊的廢墟上悄然萌芽。
凱洛斯忙碌於信息網絡,他的工作是從浩如煙海的星際通訊中篩選出最需要乾預的危機點,規劃最優航線,並提供必要的技術支援,確保每一次介入都高效精準。
塞拉則專注於另一麵。她引導淨世光紋淨化被星骸汙染的世界,治愈災難中受傷的平民,她的力量帶來了複蘇與生機,緩和了變革伴隨的陣痛。
他們兩人成為了燼踐行意誌的左右手,這套冷酷卻高效的“變革”機製逐漸運轉流暢。
而燼自己,則將大部分時間投入於對自身力量的深度整合。吞噬歸零核心的所得遠超想象,那不僅僅是力量的提升,更是對宇宙底層規則認知的顛覆。他需要時間徹底解析、消化那些代表“終結”與“虛無”的法則,並將其完美融入自身以秩序為基礎的力量體係中。
同時,他的一部分意識始終與“源初協議”連接著。通過這個古老的數據庫和監控網絡,他的感知以某種超越物理距離的方式,默默覆蓋並監控著已知宇宙中諸多關鍵節點的秩序平衡。他能察覺到文明間的衝突升級的能量爆發的禁忌技術研發。
他知道,歸零核心雖被吞噬,但宇宙的混亂本質和生命的欲望永不會消失。舊的威脅消失,總會有新的混亂滋生。
他不再滿足於被動地應對危機,而是選擇成為了一個隱於幕後的…最終監察者。他的目光穿透星空,注視著文明的興衰,權衡著乾預的必要性與尺度。
無聲的變革,仍在持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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