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克維爾校長……”
調查員們紛紛彎腰鞠躬，注視著這位憤怒的校長從他們中間走過。
遠處的大樹下，陳默坐在石頭上，懷中抱著成堆的石子，一塊塊的堆在麵前的空地上。
“陳默——”聽到查克維爾的聲音後，陳默轉過頭，就算沒有哭泣，那張臉卻還是變得憔悴不堪。
“艾笠他……”
儘管在看到地上的血跡時，查克維爾的心中便已然有了答案，但他不敢相信，哪怕是否定自己，他也決不相信艾笠已經死了的現實。
陳默沒有回答，隻是轉過頭，固執的繼續將石塊放在麵前的那座小山上。
“回答我啊，陳默，艾笠他肯定沒死吧！！”
查克維爾突然抓住了陳默的衣領，在他耳邊咆哮著，但很快，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於是鬆開手，跌跌撞撞的後退了幾步。
陳默自始至終都沒開口說過哪怕一句話，似乎他也沒有從艾笠的死亡中醒來，堆積石子成為了他能做且唯一能做的事情。
“……”查克維爾拍了拍陳默的肩膀，“我去安排接下來的工作，你也彆太過傷心。”
“我已經失去了悲傷這種能力了。”陳默推開了查克維爾的手掌，“血肉神教覆滅了，儘管還有一些低級教徒在，但他們的首領以及所有主教已經覆沒了。”
“隻是想到我努力那麼長時間才帶出來的一位築夢人居然這麼輕鬆的死在了血肉神教手裡……”
陳默歎了口氣，這段對他而言稀疏平常的話此刻在查克維爾聽來卻顯得有些恐怖，
“陳默，你的人性……”
“啊——”，陳默突然反應了過來，這段話的確有有些不妥，明明朋友死在了自己的麵前，而他卻在為自己的部署被打亂而悲傷。
“是，降低了不少，昆揚人的知識我已經完全拿到了，隻不過，這些知識以神秘典籍的方式記載著，人類無法解讀。”
“原來如此，那撒托……”
“沒有必要去探索了。”陳默歎了口氣，“昆揚人已經滅絕了，在兩千八百二十六年前，現在過去，我們能找到的唯有已經廢棄的城市，以及那些完全超出認知的阿拉曼機械。”
查克維爾點點頭，“你的信息很重要，我明白了，但以防萬一，我還是會派遣調查隊下去勘測一番。”
“嗯。”陳默冷冰冰的點了點頭，他拖著僵硬的身軀往前走，查克維爾突然喊住了他
“陳默！我認為你需要休息一下，你現在的狀態不太好。”
“我沒時間休息。”
陳默回答，“接下來我會先前往暮色之城，然後再去尋找終遠之地，維森高塔，時間根本不夠用。”
“不用擔心我的狀態，查克維爾，但也希望你不要忘記我的話——隨時做好殺了我的準備。”
陳默能感受到自己的情感已經處在了崩壞的邊緣，不僅僅是獻祭人性獲得力量，閱讀神秘典籍，使用灰度解析之眼等能力都會降低人性，
現在的陳默的人性已經降低到了六十七點，彆看還有將近一半，但要知道，除了古神，其餘所有生物或多或少都有部分人性。
六十七點人性甚至比一些群居性神話生物還低了。
陳默慢慢走到調查員人群中，看著莉莉安那有些畏懼的眼神，陳默一時也忍不住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