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看到了,
終於能夠觸摸,終於,來到了你的身邊。
當宇宙萬籟俱寂,眾神凋零,人類消失,視線餘光僅有你我,這柄劍,將為命運改寫結局。
很抱歉,但我答應過祂們,我會將勝利,留在密大,留在幻夢境,即便這樣做的代價是犧牲你。
蘇曉詩握著逝者之吻,一刀割斷了身上的安全帶,她將那機械匣子塞進口袋,腳下發力,如炮彈般撞開玻璃罩,衝向王座之上的索希普斯。
不知為何,明明是動輒摧星滅地,掌握一切權能,擁有無儘力量的索希普斯,此刻對著蘇曉詩斬出的劍卻在半空中折停,就像是有股同樣強大的力量正在對抗著自己的意識。
“我的,劍……為什麼……”
索希普斯的手腕微微顫抖,祂死死的盯著麵前的蘇曉詩,解封命運之星卻隻是牢牢的定格在半空,不管祂如何用力,都無法斬下分毫。
“我會殺死王。”
蘇曉詩向前走去,她手裡握著逝者之吻,“這是獨屬於我的宿命,也是一切不幸的開端。”
“逝者之吻,當它被某人所握緊,殺死的第一個人,往往會是自己的心愛之人。”
西洋劍優雅的向上刺出,迎著空中的重劍斬去,當兩柄劍鋒交錯之時,遠在無儘光陰之外,陳默突然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不!!!”
當吼聲猛然自王座之上傳來時,蘇曉詩愣住了,那即將貫穿索希普斯心臟的劍,定格在了半空,
而正是這短短一瞬的分神,兩個遠在億萬年之外的靈魂共鳴的片刻,索希普斯揚起了劍,借助掙脫束縛的短短半秒,將劍鋒插入了蘇曉詩的胸口——
“呃……”
蘇曉詩後退了一步,她驚訝的低下頭,望著刺入胸口的劍,那閃爍著月光的鐵,此刻已然被猩紅渲染,
難以置信的神色出現在蘇曉詩的臉上,她似乎並未把握住那千載難逢的時機,在劍鋒即將命中的前夕——
“原來如此,你在那邊,也如此痛苦著嗎……”
蘇曉詩抓著貫穿胸口的劍,她的手就像鐵鉗,令索希普斯不管如何努力都抽不回去,與此同時,蘇曉詩的手掌已然被逝者之吻上的荊棘貫穿,殷紅的鮮血順著劍身往下流淌。
“一次又一次輪回,不斷地生死搏殺,直至大腦被戰鬥浸染,忘記那些曾對你而言,堪比生命的一切……”
“你已經為了這個世界,走出了九十九步,這最後一步,就讓我代替世界,走向你吧……”
蘇曉詩揚起了手裡的劍,索希普斯正打算逃離,卻見王座之後的四條手臂突然垂下,緊緊的按住了它的四肢,
“不,這是什麼東西,快放開我!你們,你們怎麼能忤逆我——不!”
“索希普斯,它發現了,你現在隻是一具空殼了,真正的靈魂此刻正在時間長河上悲鳴,宇宙已經發現了你的真相!”
“你無法再調動權能了……”
蘇曉詩舉起了手裡的逝者之吻,緊接著,一把刺入索希普斯的胸口……
轟——!
爆炸稍息,兩道人影便已踏破莽蒼大地,重新撞在了一起,
長槍驚雷徹地,劃出了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陳默已經變成了隻會搏殺的怪物,祂不再記得任何東西,
除了殺戮,殺死麵前這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家夥,然後開啟下一個輪回,再次經曆這個過程,循環往複,永無休止。
長槍與重劍摩擦出刺眼的火花,當雙方的權能已經強大到能夠控製整個宇宙時,戰鬥,也會重新變成拳腳的博弈,
與身經百戰的調查員相比,新生的嬰兒當然不值一提。
伴隨刹那間的上百次拳腳交鋒,陳默又一次將雷米亞貢刺入了對方的胸口,當令人作嘔的血色再度噴湧之時,陳默撐著長槍單膝下跪,麻木,逐漸侵蝕了祂全部的大腦。
到底殺死了多少次索希普斯,到底多少次被腦海中的聲音催促著踏上旅途,陳默已經記不清楚了,
冥冥之中,仿佛有某個信念正變得愈發堅定,
不能放棄啊,還有人等著你回去……
誰,究竟是誰在等我,究竟是誰會愛上一個殺人狂。
陳默捂著腦袋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滴落,“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我,為什麼,要殺死祂們……”
“我到底是誰……”
哭泣的聲音在原野上回蕩,陳默的指甲刺進肉裡,將手掌染紅,“我,我到底要去往何處,我到底來自於哪裡……”
隻是短短幾分鐘的哭訴後,陳默便又一次站了起來,祂拔出身側的長槍,再度踏入那象征輪回的門,
當眼前再度閃爍光芒後,淩亂的戰場已然複歸原型,祂所殺死過無數次的東西,已然站在不遠處的雲層下方,手握重劍,等候著陳默的挑戰。
隻是當腳步剛向前邁出,下一刻,陳默仿佛感受到了什麼一般,長槍猛然刺向身後的虛無,祂瞳孔裡綻放著殺意,比這世界上最恐怖的殺人魔還要恐怖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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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風止息,長槍停在了蘇曉詩的麵前,距離對方的睫毛甚至隻剩下了幾厘米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