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顧遠舟的目光落在安鳴身上那件未來得及更換、被夜魔王劃破的衣裳上。
真沒想到，三合一病原體，竟都沒能將眼前這人置於死地，實在是——令人驚歎。
倘若以安鳴作為素體，推進病毒的進一步研究，那將會……顧遠舟眼中滿是期待。
而後，他又帶著些許炫耀之意，向著安鳴問。
“昨夜還過得好嗎？請問作為‘用戶’，你對我的‘傑作’，能打幾分？”
“？！”
瞬間，安鳴目光變得狠厲，腦海中迅速閃過關於沈知遠的種種...
能問出這句話的，絕對是敵非友！
倘若沈知遠研製的“飛升藥劑”，製造出的怪物與喪屍無異，而眼前這人又提及昨夜之事...
你也乾了？！
怒火瞬間衝上心頭，安鳴忍不住失聲質問！
“你也是‘飛升計劃’的參與者？和沈知遠是一夥的？夜魔是你搞出來的？！”
“...沈知遠？”
那是誰？
顧遠舟微微一怔，似乎在記憶深處搜尋著。
對他而言，這是個陌生的名字，大概又是什麼無關緊要的“邊角料”罷了，實在沒必要太過在意……
“我不認識什麼沈知遠，不過，我的確是‘飛升計劃’的研究者之一……”
甚至是發起者。
“若你所說的夜魔，指的是‘夜行者實驗體074型’，它確實是我親手創造出來的。”
“...為什麼？！”
憤怒恰似洶湧潮水，瞬間將安鳴淹沒，令他的聲音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起來。
天災降臨，人們或許隻能無奈地怨天尤人；可顧遠舟的一番話，卻如同一記重錘，無情地證實了——病毒紀元，實則是徹頭徹尾的“人禍”。
那鋪天蓋地、數以萬計的夜魔潮，皆是由人類或是喪屍轉化而來。
可喪屍，本就是死去的人啊，兜兜轉轉，不都是人類在遭受這可怕“人禍”嗎？
昨夜的夜魔潮，每一隻夜魔的誕生，都意味著又有一個人……
一想到這種事，安鳴根本無法冷靜，若此刻站在麵前的是顧遠舟的本體，他真恨不得一矛刺過去，將他分成兩段！
“呼……”
深吸一口氣，安鳴強行壓製住心中翻湧的怒火。
事已至此，當務之急是先從顧遠舟嘴裡探出真相。
我實在想不明白，這些喪心病狂的科學家，腦子裡為何全是殘害同胞的念頭？
“回答我！”
而顧遠舟……麵對安鳴的質問，他沉默不語，隻是緩緩踱步至窗邊，目光再次投向那輪初升的朝陽。
陽光傾灑而下，勾勒出他的身影，可好似被一層無形的屏障阻隔，與這真實的世界悄然隔開，透著幾分孤寂與疏離。
畢竟，這隻是個虛擬投影，但今日對他而言，實在太過重要...